第72章 好聚好散
姜时桔喊了乔念念陪她喝酒，两人找了家清吧，一杯灌下去，乔念念按住她端酒杯的手，疑惑道：“你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
姜时桔心里像是有面厚厚的墙堵着，她看了看乔念念，出声道：“你说嫁入秦家是对还是错呢？”
话落，她也没等乔念念回应，自顾自的摇了摇头，自嘲的笑了声，像是说给自己听：“罢了，现在还纠结什么对错”
乔念念皱眉：“秦衡衍那家伙又犯混了？”
姜时桔苦笑一声，眉眼皆是冷淡疏离，她淡声道：“他对我挺好的，但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
乔念念握了握她的手，“我总觉得你心里有事儿瞒着我，罢了，你今晚不想说便不说，等你觉得时机合适再告诉我。”
姜时桔浅笑：“对，今晚我就只想喝醉，什么都不想。”
她平日里冷静自持惯了，很少见她这般放纵自己，乔念念与她碰杯：“今晚这酒陪定了。”
喝到一半，姜时桔去洗手间，吧台上手机响了起来。
乔念念一看，来电的是秦衡衍，她怕有什么事情，便按了接听键。
秦衡衍听到手机那边像是有音乐声，正要出声问，便听对面自报家门：“喂？秦总，我乔念念，你等会，她去洗手间了！”
秦衡衍皱眉问：“你们在哪里？”
乔念念报了酒吧的名字。
秦衡衍挑了挑眉：“巧了，我在这条街。”这条街是北城有名的酒吧街，他来参加几个客户组的局，一晚上心不在焉，心里想着姜时桔一天也没给他发个微信，他忍不住给人打了电话。
乔念念想起上次的事儿，有些心虚，“就我们俩个，纯喝酒。”
秦衡衍轻笑一声，“你们等会，我现在过去。”
姜时桔心想自己是真醉了，不然怎么会感觉现在头晕目眩，从洗手间出来走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吧台。
乔念念见她过来，凑近她耳边道：“你家那位要过来接你。”
姜时桔心下一紧，握着酒杯的手不可控制的轻颤，也许是要同他谈离婚这件事儿，想到一会要见到他人，她莫名有些紧张。
乔念念喝的也有些高了，她用手撑着额头，嘟囔道：“姜姜，刚才说的话收回，喝完这杯走人。”
姜时桔见她这么快怂了，笑出声了声。
她刚要拿起酒杯自顾自的喝，一只大手覆到她纤细的手腕处，压了下去。秦衡衍倚着吧台笑的邪性：“想喝酒怎么不叫我？”
姜时桔醉眼朦胧，看清了他人，心一下空了一块，敛唇道：“没见识过你酒量，不好叫你。”
秦衡衍见她脸色绯红，双眸带着醉意，心里痒了痒，“伶牙俐齿，看来喝的还不够多。”
一旁乔念念戏谑：“她这是见了你清醒了大半。”
秦衡衍拧了拧眉，吊儿郎当的笑：“老婆，我这么可怕？”
姜时桔习惯了他这样的调性，不吭声。
反倒是乔念念喝到嘴里的酒差点没吐出来，她咳了几声，摆摆手：“我听不下去了，我先撤。”
秦衡衍吩咐司机在酒吧门口候着，先把乔念念送回了家，姜时桔在车后座淡声道：“去天颐城吧，不回椿园了。”
秦衡衍轻声回应：“好。”
姜时桔酒量一般，若是喝的急，一杯就倒，若是细水长流式，她还能再撑一撑，此时她便觉得可以再来一杯。
谁知，她刚要拿起家里酒柜上的酒，倒了半杯。
谁知，下一秒，秦衡衍从后面伸手从她手里取走了酒杯，笑吟吟的看她：“还没喝够？”
姜时桔转头，拧眉，“你给我。”
秦衡衍自然不给，他仰头把酒一口喝完，“你的酒量我不知道？”
姜时桔看着空空的酒杯，突然白天所有的情绪都涌了出来，她本来想借酒精发泄，此时却不知道情绪的出口到底在哪里了，她盯着秦衡衍，满腔委屈涌上喉头，声音发颤：“算了，不喝了，我有话和你说。”
秦衡衍坐在沙发上看她，“你想说什么？”
姜时桔垂眼，咬紧了唇，最终开口：“秦衡衍，我们离婚吧。”
秦衡衍笑着脸僵了僵，“你是喝多了耍酒疯？”
姜时桔摇了摇头，抬手指了指脑壳的位置，“我平日酒量小，喝一点就会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见到你，这里清醒的很。”
秦衡衍眼底晦暗如墨，握着酒杯的手攥紧，沉声问：“所以是为什么？”
姜时桔敛目，喉咙发紧，“我累了，我不想再在秦家待下去，不想再时刻绷着一根弦。”她在秦家待得的确是累了，时刻绷紧的神经，要应付秦岐山的安排，要警惕秦衡衍身上的负面新闻，最后还因为嫁入秦家，被调查身世这些让她觉得这个旋涡越陷越深。还有，若是她的身世真的如同秦岐山所讲，会成为影响秦衡衍或者秦氏集团的隐患，她更不想陷入这个局面。
秦衡衍蹙眉，“老爷子最近吩咐你做什么了吗？”
姜时桔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秦衡衍心里像是被针密密麻麻扎着，他冷哼一声：“那你是觉得秦家的恩情还完了？”
姜时桔淡声道：“我和他说清楚了，当年他帮忙还的债，我给了他一部分，剩下的年底给，我提出离婚，他也同意了。”
话落，秦衡衍沉声问：“他没和你说别的什么吗？比如你小时候”
姜时桔知道他要试探什么，她摇了摇头，出声回应：“没说别的，只是尊重我的提议。”这么说不是为了帮秦岐山掩盖什么，只是既然要离婚了，也没必要让他们爷孙两个关系紧张起来。
秦衡衍没吭声，半晌，他突然起身，逼近姜时桔，冷笑一声：“你不问问我意见？”
姜时桔被他逼得后退几步，倚在了电视旁边的书柜上，淡声问：“那你什么意见？”
秦衡衍额头抵着她的，嗓音低沉：“我不同意。”
姜时桔的心倏得变紧，她提了一口气，缓声道：“秦衡衍，当初婚是怎么结的我们两个都有数，我希望我们能好聚好散。”
秦衡衍眸子里情绪翻涌，他轻哼了声，“好聚好散？”
姜时桔点了点头，又避开他的眼神。
秦衡衍一把揽过她的腰肢，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姜时桔拧眉，目光对上他的。
秦衡衍嗓音发涩，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互相折磨也好过好聚好散。姜时桔，你在害怕什么？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