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无耻老妇
“赵妈妈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府中是你当家!”
身着粉紫色娟纱金丝绣花长裙的柳意晚被常嬷嬷扶出,身后的丫鬟婆子规矩的站在两旁,当家主母的气势十足。
见状,赵妈妈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但很快又被贪婪所掩盖,立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迎上前。
“夫人,你也别为难老奴,实在是各为其主,职责所在,老夫人要是知道这件事,恐怕不好交代呀!”
说完后,赵妈妈意有所指的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直接打量起了柳意晚手上的羊脂玉镯。
“呵呵!赵妈妈真是好眼光,本夫人手上的羊脂玉镯,可是太后亲赐,全天下只此一只,价值连城!”
“宫中有个女官得了皇上赏赐的玉簪,不小心摔了,全家三十几口都下了大狱,现在生不如死!”
柳意晚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羊脂玉镯,冷冷的目光,在赵妈妈身上不停的打量着。
“夫人出身高贵,夫人的东西自然都是好的!”
赵妈妈见自己的心思被洞穿,缓缓的缩回了脑袋,有些讪讪地应和。
她虽然贪婪,但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皇家皇家御赐的东西可是一个烫手山芋,磕了碰了都是要杀头的,这样的祖宗她可不敢拿回家。
“时候不早了,夫人随我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吧!老夫人该等急了!”
赵妈妈今天出师不利,便也没有了好脸,语气酸酸的,愁眉苦脸的,仿佛吃了好大的亏。
“赵妈妈且在前面引路吧”
柳意晚眼都没抬,带着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往老夫人的静安堂出发。
赵妈妈还是第一次见柳氏带这么多人去老太太的静安堂,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抄家。
静安堂
一身深色锦袍的沈老太太手持翡翠佛珠,闭目养神 ,日上三竿了,见柳氏还没有来向自己请安,没好气道:“夫人还没有来吗!”
“回老夫人的话,一个钟头前赵妈妈已经去夫人的院中通传了”
小丫鬟蒹葭不敢抬眼,诺诺的答道。
这位老夫人脾气是最为古怪的,嘴上说着视金钱如粪土,但吃的用的皆是顶好的,一有不顺心,就拿旁边侍候的人出气,侍候的丫鬟都换了好几批了。
自己真是倒霉,被指派到这里来照顾老夫人。
蒹葭正想着,赵妈妈疾步走了进来。
“老夫人,少夫人到了!”
赵妈妈话音刚落,柳意晚便大步走了进来,身后的丫鬟婆子鱼贯而入,将小小的静安堂塞了个满满当当。
“给母亲请安,儿媳今日身子不适,来晚了些,还望母亲不要怪罪!”
“ 好了,起来吧!”
看柳氏今天如此大张声势的来自己的院中,这就是炫耀自己是身份高贵的官家小姐,就是在打自己的脸。
沈老夫人本想发怒,给柳氏点颜色看看,但想了想昨天自己儿子来的信,生生地压住了自己心头的怒火。
这个柳氏一向是十分乖顺的,这一次这件事她定不敢忤逆。
“你们先退下吧,我有事情要与少夫人商量!”沈老夫人朝屋中的人自然而然的挥了挥手。
令她没想到的是,柳意晚带来人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纹丝未动,连神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见此情形,沈老夫人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半晌后才缓缓道:“小晚,母亲我有些事要与你商量,你让那些不相干的人都退下吧”
“常妈妈,你们先退下吧”
柳意晚自顾自的坐下,端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把茶杯端放在桌上后,才缓缓开口。
得到柳意晚的示意后,曹妈妈才把众人领了下去。
沈老夫人见房中已经没有了旁人,直接撕下了伪装,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般,试探性的开口道:
“小晚,昨天诚儿来信了,信中提到,他在战场上捡到了一个孩子,孩子的父母为国捐躯”
“他不忍心一个小小的婴儿在战场上漂泊,便做主把孩子送了回来,明天就应该到了京都了”
“我正想与你商量,将孩子记在你的名下,来抚慰为孩子父母的在天之灵,这也是诚儿的意思”
“当年你去寒山寺上香,诚儿为了救你,差点丢了半条命,这件事你不会不答应的吧?”
听了老夫人的话,柳意晚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抬眸便盯上了老夫人的眼睛。
有柳意晚生着一双极为好看的桃花眼,此刻,目光灼灼,清亮的眼眸,让人不忍心欺骗。
沈老夫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又恢复正常,不着痕迹的躲开了柳意晚的灼灼目光。
柳意晚心中暗笑,老夫人还是和前世一样,劝自己把这个孩子记在名下。
什么遗孤,只不过是一个奸生子罢了。
沈以诚早已与自己青梅竹马的表妹有婚约,只是为了攀上柳家这棵大树,选择隐瞒罢了,却不想这个表妹早已有了身孕。
前世自己感念沈以诚对自己的恩情,把这个孩子记在了自己的名下,让他成为相府三小姐的嫡亲孩子,风光无限。
自己没有孩子,便把这个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孩子对待。
依靠柳家的权势,将他送入宫中作为皇子的伴读,后来他仕途不顺,又是柳家花费无数心力为他疏通。
但他却是怎样报答自己的?
他和他的父亲一样,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甚至逼待他如亲子的母亲去死。
如此这般的冷血的魔鬼,若让他封侯拜相,岂不是为祸一方?
今生,我便将这个魔鬼扼杀在摇篮中,看他没有了如此高贵的身份,如何能在官场上翻云覆雨?
想到这,柳意晚掩盖了自己眼眸中的惊涛骇浪,缓缓开口。
“沈家对我恩重如山,这件事便由母亲做主吧!”
“不过!”柳意晚话锋一转。
“我与郎君还没有嫡生孩儿,这个孩子身份不明,他只能作为庶子养在府中!”
“当今圣上最是重礼法之人,嫡庶有别,贸然行事恐怕会惹得圣上不快,认为我沈家别有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