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恢复记忆
洛念初觉得沈风眠最近很奇怪，总是不分昼夜地要盯着他，常常洛伯羽还在他就进了屋，这样也不是办法。
也不怕其他人看见，大胆又跋扈，反正没人惹得起他。
被轰出去，又偷偷来。
甚至对着洛伯羽总是有些敌意，起初洛念初不以为意。时间久了，他也有些怪异，每次问他，也只是摆摆头说没事。
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洛伯羽身上的香味渐浓，有时候浓得他昏沉，浓得他喘不过气。
大哥已经站在他身后而他自己却毫无察觉，听不到，看不清，那股子香味儿倒是先被他认出来。
洛伯羽最近一直劝他直接搬去公寓，沈风眠一听就一定要跟着去，否则是不会放心的。
这一次谁都没有拦他，洛伯羽也松了口，什么都没说就让他进去了。
两人大大方方地站在一起。
洛念初一一整理自己的东西，把一个小盒子小心存放后，又找到了那个小药瓶，宝贝似的揣进贴身的兜里。
“这是什么？”
沈风眠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高兴了，他亲眼看着洛念初把自己送的礼物拿出来，里面的机关完整，显然都没拆开过。还被放进了行李箱最夹角的位置，上面还铺了一层厚厚的衣物。
“简哥送的，我觉得挺有用的。”
沈风眠知道那个瓶子是简述送的就气不打一处来，随手一扔砸在墙上。
“我们不要他的，我送你一车！”
里面蓝色的液体遗泄出来，顺着白色的墙壁滑下，流出一道蓝色的痕迹，一股薄荷味的占满了洛念初的鼻腔，脑海里许多画面不住翻涌着。
他承受不住昏倒过去，沈风眠一刻不敢松懈，一直在身旁照顾他。
脑海混沌，像是又活了一次。
“沈风眠……”
“醒了就好！”沈风眠有些后怕地紧紧搂住了他，没有想到仅仅因为一小瓶东西会引发这样大的后果，眸中的恨意只增不减，他一定要让简述吃些苦头。
“沈风眠，我是不是把你忘了……”
“你？”沈风眠有些意外，激动地满眼泪水，“你都想起来了。”
所有过去的一切都渐渐明晰，他结婚的那段日子里，过去的自己都在隐隐提醒他，只是没想到盘旋在自己周围的那个虚影始终都是他自己。
他的精神不再受自己控制，还常常出现幻觉，眼里那些泪水是对爱人错怪的歉疚。
沈风眠懂了他夜里难言的哭泣。
洛伯羽就站在远处看两人拥吻，他早就不应该执着，三次，那人的三次经历都选择了沈风眠，他有些受伤地踢散了脚下成堆的烟灰。
要不要就此放手……
洛伯羽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耳垂上的那个耳洞，经过护理已经长得非常好，可以戴很多耳饰。
那个白日里，简述亲自给他穿上孔，他忍不住伸手给了自己一巴掌，不去管脸上的滚烫。
怎么想起他了……
那日，是洛念初要出院的日子。
他正在实验室里看简述操作仪器。
药物成分他不懂，实验数据他也看不明白，他只知道腺体一定要治，就当是沾沾某人的光也好。
灯一灭，光线就昏暗了下来。
“怎么关灯了……”
简述朝他逼近，那声音很近，好像从他耳边发出，甚至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呼吸，“实验需要暗环境……”
“什么时候能成功？”
“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心急，如果你其他方面也这样急倒是可以。”
黑暗里，洛伯羽感觉到有人环上了他的腰，腰部两侧像是有蚂蚁在噬咬，有些痒意又钝痛。
“简述，你！”
他本能地推了一把简述，实验室的器材开始剧烈摇晃起来，最后还是倒在地上，发出震耳的破碎声。
里面的液体流散出来，洛伯羽呼吸有些不畅，稍不注意被他吸进了一大口，很香的气味，甜腻腻的。
这实验室里的东西少一样都可能会发生危险，可那人却告诉他根本没有在做实验。
“小羽，不怕，我没做实验。”
“小羽，这可是你自己的错！”那药简述也没想用，不成想洛伯羽这一撞彻底打碎了一切。他再也不想为此保持理智，实在太辛苦。
洛伯羽挣扎了几下，实在使不上力气，对着那人的肩用尽了力气，留下一个深深的齿痕，“你放手！”
“想标记啊？那么急？”
他忘不了那天的屈辱，简述将他狠狠压制在冰凉的地面上，甚至没有任何措施，刺痛、胀痛，各种疼痛都迫不及待钻入他的体内，膨胀之后又再一次膨胀。
高飞的轻羽，却被折了翅膀，再飞不起来。简述在他的耳垂钉上了属于他的烙印，耳垂上的血流个不停。
洛伯羽脸有些烫，无奈地站在楼下吹冷风，想清醒一下，那个人的粗喘犹在耳边，可是他还不想回头，再试试，说不定呢。
洛念初要走，要再一次离开他。
他已经走投无路。
人生总是在跟他开玩笑，失而复得又复而失之，上天似乎也在警告他不太体面的爱恋，轰隆几声干雷却不曾下起雨来。
这一次他什么都没阻止，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大包小包装进去他给洛念初买的那套公寓，他很欣慰。
还好，洛念初没有留宿沈风眠。
他站在楼下看着上面的灯火，亮，把整个夜都烫红。半个小时后灯光熄灭，沈风眠定定地站在楼下，对方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
“你在这干什么？”
对方气冲冲地走过来，举起拳头就要砸下去，停顿了半晌还是放开了他。
“你没告诉他？为什么？”洛伯羽倒是有些意外。他们是情敌，按理说不应该这样客气，起码不能心平气和地讲话，是在可怜他？
“会伤害到他……”沈风眠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脚面，上面落了些灰，是刚才在屋里收拾的时候粘上的，他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就被洛念初赶下楼。
洛伯羽看着他，这个跟自己一般高的alpha此时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受伤、愤恨、气恼，那些本该在自己身上出现的神情都在沈风眠的脸上交织着，像照镜子一般，如果不是因为喜欢同一个人，或许能有许多话可以说。
他突然就想到了简述，那个表面温柔却内心腹黑的alpha，也或许从来都不会跟他有交集，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人他们掺和到一起的，是他自己，他自己找上的人家。
“我不会伤害他。”
“你最好是！”沈风眠的语气有些冷，他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藏在洛念初身边那么久，就从来没想过要占有吗？如果换作自己可能……
想到这里他也深深叹了口气，“不要伤害他，让他自己选。”
“你明知道的事情。”洛伯羽转身就走了，有些讳莫如深又带着些凄怆的笑意，不紧不慢地说:“最后再让他选一次，之后我再也不闹了。”
沈风眠看着一地烟灰，狠狠踩扁。
对方说最后一次了，说得好狼狈一样，让他这样疲惫这样心慌，这样难缠，又步步紧逼，说不定是多阴损的招数。
最后一次，那就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