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言语铺垫
卢诩稍作停顿，重新组织了语言，为让后续的话显得有气势，他站起身来演说：
“说些大家想听的内容，沈百川首领邀请我来担任指挥官的目地。是打算将佣兵部队打造成为帝国势力。”
兮十二对打造帝国势力充满了向往，本就突出的颧骨更高耸了，展现了杰出战士对战斗果实的渴望。
而酒店帐篷中，观察卢诩一举一动的黎街泉也被感染到了，将手中的养气水寒润放到桌上。专注度加强了几分，看来这是一场重量级的情报。
只有沈暗承对这种激情发言不以为然，面容依旧平静。
感受到有人的情绪波动不大，卢诩觉得大饼画的不够细腻。走到沈暗承身旁，继续说着：
“当初，佣兵部队的创始人沈默大人，也就是沈百川首领的父亲，您的爷爷。在人类各个势力和梼杌部落战斗处于被动的时候，创建了自己的团队，主动的站在了前线。”
“为人类点燃希望的火苗，基因里流淌着不灭意志，率大部队冲击梼杌部落的领土。”
“他亲手将梼杌部落的酋长斩除，用尸首来祭旗，自此造就了梼杌部落多年不敢来犯。直到今天，它们也只敢采取小规模的骚扰。”
提到佣兵部队的创始人沈默大人和特有的不灭意志基因。那种不毁灭内心的敌人前，不知疼痛，不知疲惫的战斗方式，让兮十二的眼神从执着到了憧憬。
他体内的气力不经意间，有了要外放的趋势，及时反应过来，回归了那执着的眼神。
身旁的沈暗承感应到气息的压迫，没有侧眼看过去，而是继续听卢诩对着自己说。
“可惜呀！到了下辈，没有后人继承了不灭意志，个人的战斗手段有限。根据当时的局势为了稳妥起见，沈默大人让不擅长战斗的沈百川首领率领佣兵部队。”
“这是一次明智的选择，沈百川首领虽然武学造诣不高，可在管理上有章法有手段。”
“对外采取让其他势力集资，由佣兵部队前线对抗敌方的策略。对内将权力和领地进行了划分，每个团长能自由的接受任务。”
“至于获得的酬劳，上缴一部分收入给管控中心就行，佣兵部队的发展之路依旧是有条不紊。”
关于这方面，黎街泉是赞同的。佣兵部队的总人口数量，在独白之地的势力中不算多，可基本有一半的常住人口拥有着战斗能力。
整体的作战水平是有目共睹的，适合当下的管理模式。
而办公区域的卢诩，语调迎来了一个大转弯：
“随着独白之地的形势变化，相对稳定的局势，让战争逐渐淡化出了各势力的视角。”
“除了与梼杌部落无法和谐相处，其他势力间都默契的将共同发展作为了首要目标，佣兵部队的影响力自然减小。”
“发展缓慢的同时，其他方面的创收也不高，地理位置还处于了战斗发起点的尴尬处境。”
“早在多年前，周边的势力就有了吞并佣兵部队的想法。只是各势力看在沈百川首领的妻子，是圣人机构徽宗的人，才有所忌惮。”
“而沈百川首领明白这些，接连又做了两个决策。”
“只生了一儿一女的他，将女儿联姻了敬畏之都五长老之一贺禄池的儿子，自己的孩子特意让他在战斗中连获五场败绩，养成了独白之地的笑话。”
“这样一来，才让各个势力暂时有了不开战的理由。回想沈默大人的贡献和惋惜佣兵部队的没落，愿意多给一些残喘的时间。”
“我说的没错吧！”
卢诩轻微触摸着沈暗承的后背，感受到他的情绪第一次有些波动了。
听到这段话的黎街泉也有些触动，看来独白之地的人还没读懂沈百川和沈暗承父子。
几人所不知道的，和沈暗承朝夕相处的兮十二也没能看通透这一切。
没想到这只是开胃菜，卢诩的声音没停顿太久：
“沈百川首领是心存天下的人，怎么甘心让佣兵部队有这样的结局。”
“我个人判断您在刚出生不久，就被迫做了能力测验。虽然没能继承爷爷沈默大人的不灭意志，猜想母亲的血脉之力是传承下来了。”
“亏得她的出手次数太少，没有得到各方势力的高度重视，可并不代表血脉之力不够强大。如此一来沈百川首领才有了走下去的信心，足够的信心！”
关于血脉之力，外透的信息不多，只听说是一种受到伤害后，实力不减反增的特殊能力。
而有些坐不住的沈暗承，觉得卢诩暴露的有点多。没有直接的反驳，用严肃神情阻止了卢诩的越说越来劲：
“卢指挥官，我们帝国大业的节奏能否加快些。”
卢诩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回到座位上，抿了一口寒润：
“半年前，我借来天元城表演的机会，和沈百川首领见了一面。将我的猜想说给他听，他的眼神中透入着欣喜，这么多年，他过得太压抑。”
“他当时告诉我，人类都渴望和平，战争却从未停止。初衷既然是为了自己，那么为何不由我们去创造历史的拐点。”
“于是我提出让沈百川首领去准备三件事，在近期有了答案。”卢诩又拿起寒润喝了一大口，好似说具体的三件事有很大负担。
坐对面的兮十二陷入了对三件事的猜想中，身边的沈暗承又完全恢复到了冷静，他克制自己不要震惊于对方的判断，而忽略了沟通的节奏。
“为何要支持我们？”在卢诩调整好心态，准备诉说具体的事时，沈暗承抢先发言了。
卢诩有些诧异沈暗承的跳跃思维，仔细盯着藏在眼镜片后的眼神，有着与年龄不相仿的深沉。
“唉！”深呼吸，卢诩让思绪拉回到很久以前的场景：
“从我记事那会起，一直是跟着师父在魔术团长大的，每天在睿莅墨星漂泊。这一呆，就是二十年。”
“没想到，习惯了魔术团生活的我，有一天被师父告知可以出师了。”
“他说以我现在的见识、心性、创造力。魔术仅仅是生活的调味品，世界的舞台，更需要我的演出。分离时，师父将我放在了独白之地四大家族的领地。”
听到这里的黎街泉，也被卢诩的这段回忆勾起了自己的儿时记忆。
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已经含杂着莫名的哽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