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哼,抱着他想别人
黑暗里,季匪鸢黑眸明亮,载满笑意,心情之好,难以言喻。
但他脱口而出的话,却不是这么回事。
微颤,惊慌,像只误入兽穴的小白兔。
“盛,盛献……你,你怎么也被他们抓来了?是,是我连累你的吗?”
季匪鸢的声音听上去都快哭了!
“早知道这样,我真的不该请你当保镖的……”
盛献的心都快化了。
其实他最讨厌娇气的男孩子。
都是带把的,不服就干,遇到困难就想法子成为困难他爹,哭有什么用?
换他平日,早就一个‘草’字脱口而出了。
可是现在,他只觉得心疼,难受。
盛献侧了侧身,在黑暗里盯着季匪鸢的侧脸:“阿鸢,不是你的错,真的,你没有连累我,是那些人的问题,你是受害者,受害者有害论在我这里行不通,你别难过,也别后悔请我当保镖,真的!
我庆幸得不得了!如果你没有请我当保镖,或许你失踪了半个月我都不知道!还好我是你保镖!还有,我能再见到你,我高兴死了!”
盛献喉咙一滚,他可以清楚看到季匪鸢的长睫,似轻轻颤了颤,可是那张脸仍旧没有露出半点高兴。
唉,好难哄哦。
盛献手心紧张得起了一层薄汗,他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道:“小祖宗,我刚刚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我发誓,求求你不要伤心好不好?”
季匪鸢仍旧不给反应,盛献有点抓狂,他抬手抓了抓头发:“啊啊啊啊,我是真的不会安慰人啊,小祖宗,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扑哧!”
季匪鸢一个没绷住,笑出了声。
他侧转身,把后脑勺留给盛献,如妖的脸上难得划过一抹尴尬。
咳。
演技有待提高啊……
盛献是个没皮没脸的,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凑上去:“阿鸢,你不生气了对不对?”
这个黑棺其实算大的了,平躺两个人也没有问题。
可是还没大到床的地步,盛献这样往前一凑……
季匪鸢的眼前是棺木,后背是少年炙热的胸膛,耳畔萦绕着他滚烫的气息,鼻尖夹杂着少年清爽的香气和淡淡的血腥味。
季匪鸢神色微僵:“……你往……后点。”
“嗯?什么?”
盛献是真的没听清,刚刚问了季匪鸢那句话后,他屏息凝神试图感受外面的动静,却发现自己的精神力竟无法往外探知,而就在这个时候,季匪鸢开口了。
盛献又往前挪了挪:“阿鸢,你再说一遍?”
少年的胸膛贴得更紧了。
热度似要将季匪鸢整个灼烧。
季匪鸢浑身绷直,长睫下,那双眸子复杂又深沉,像是陷入了海洋深处的暗流,从何而去,被带何方,不知归处。
是要清醒抽身?
还是随波逐流,任其沦陷?
许久,季匪鸢认命般地闭上眼睛:“盛献,我……可能有点害怕。”
盛献想也没想,一把将人搂在怀里,一边想着季匪鸢是真的瘦,这腰肢一握,骨头甚至有点硌手,一边像哄小孩似的,用另一只手拍打着他的肩膀:“阿鸢别怕,我在这呢!”
盛献手上动作不停,目光在棺木内一转,接着抬脚狠狠往上踢了几下。
棺木纹丝不动。
盛献了然,看来这棺材不仅可以隔绝他的精神力,而且很难从内打开。
季匪鸢也说:“从内打不开的,棺材周围都被人用长钉钉死了,盛献,现在我们怎么办?”
“等吧。”盛献揉了揉季匪鸢的头发,“我的朋友在外面,他的能力是交换。虽然冷却时间是长了点,但是,有希望总是好的,而且,还有莫月白。”
提到莫月白,盛献的语气有些亢奋:“会长大人很强,比想象中还强。”
季匪鸢没说话。
盛献拍了拍他:“真的,会长大人绝对值得相信。你别不高兴,他肯定不会输。”
“哼。”
所以,小朋友,你以为我是为什么不高兴?
抱着我,还敢想别的男人?
季匪鸢闭上眼睛,瞳孔深处,映出棺木外激战的现场。
没人注意到,那被蛛丝挂在石壁上方的刘辉,以及被盛献一脚踢飞晕死过去的苏纪,同时睁开了眼睛。
季匪鸢无声发出指令——
“杀。”
刘辉和苏纪顿时像两支离弦之箭,飞速加入了混战!
一名尸鬼,一名s级念师的加入,让被尸盟掳来的念师们大为惊骇。
薛四在棺木旁一边抵挡攻击一边嘴角抽抽:“靠,现在还怎么打?这两位加起来,我们都别活了!
更有甚者,已经开始在混乱中大喊:“别打了!打不过的!那可是尸鬼和s级念师!现在我们已经没人能抵挡s级念师了!逃吧!”
“对,快逃!”
和他们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尸盟的成员了,一个个咧嘴直笑,
“哈哈哈,你们死定了!就让你们所有人的鲜血,开启血祭吧!”
然很快,惊恐的人愕然,开心的人恐惧,因为——
“怎么回事?他们攻击的,是我们尸盟的人!”
没错,苏纪和刘辉所过之处,血腥暴力,一位接着一位念师倒地。
这些念师,都穿着白衣白裤,分明就是尸盟之人!
正在和莫月白恶战的男人好不容易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他停在半空中一处祭台,龇牙欲裂看着下方:“什么情况?苏纪!刘辉!你们杀错人了!”
苏纪和刘辉同时抬头,动作僵硬,面无表情地对着他竖了根中指。
男人:“……”
男人歇斯底里:“为什么,为什么苏纪不听我的指令?明明,我已经成了他的主人啊!”
一道白影突然掠至身后,男人飞快躲避,可黑色弯刀还是擦着他的脖颈而过,带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下一秒,莫月白已经代替男人,站在了他刚才站的位置。
莫月白看了一眼黑色弯刀上的血迹,再对着不远处的男人微笑:“丑东西是不配养狗的。”
男人:“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莫月白没动:“你杀不死我的。因为,你就要去死了。”
他脸上笑意不减:“你知道我的刀,叫何名吗?”
男人的身体在半路僵住,一种不好的感觉,席卷全身。
莫月白说:“此刀,名为血族。你让它见到了血,它就会把你吸干。”
他摸了摸血族漂亮的刀身:“喝吧。你也饿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