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封地有山匪
“阿郎……!你快去拦住他啊!呜呜……哇……”一旁的妇人喊了一声,然后便哭得更大声了。
中年男人见状,立刻起身追着少年跑出了院子。
……
早上。
两艘小型漕船在泸州城西南三十几里的长江北岸停靠着,这里是一个渡口,除了一个摆渡的船夫之外,目之所及看不见一个人,显得有些荒凉。
刘策一行人下了船,这里就已经是属于他的封地范围了。
从这个渡口往西北走不到二里就有一个叫白桃里的地方,是这片封地范围内唯一的乡村,有农户一百七十户。
刘策准备先到村庄里暂时安顿一下,了解情况后再做打算。
这个渡口离白桃里不远,下船后的众人便将之前购买……哦不,白嫖的布匹、酒水等物资驮在马背上,然后牵马步行。
刚走到村口,只见一名少年从村庄里向外沿路跑出来,后面还有一名中年男子呼喊着一直追赶。
张都尉不知道少年被追赶的原因,担心冲撞到刘策,于是快速上前一把将那少年抓住,随即喊道:
“站住!跑什么?”
少年一脸倔强,也不解释,奋力想从张都尉手中挣脱,口中不停喊着:
“放开我!你放开我……”
此时,后面的中年男人也追了过来,看见眼前刘策一行人,大多还穿了铠甲,内心有些慌,急忙下跪恳求道:
“小儿冲撞了各位尊官,请尊官恕罪,饶恕小儿,请尊官恕罪……”
说着便开始磕头。
小儿?是父亲在追打儿子?
刘策来不及多想,上前将中年男子扶起来,正想问些什么,便听见一旁被张都尉抓着的少年大声喊道:
“你们是官!为什么不去抓那些土匪!为什么不去抓土匪……”
“你给我住口!”中年男子忍不住对少年吼道。
此时少年才稍稍停歇,然后便情绪崩溃地哭了起来,身子也顺势变得瘫软,无力地坐在了地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刘策对那中年男子问道。
中年男子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刘策,却不敢开口。
刘策只好接着问道:
“刚才他说的土匪是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
见中年男子一直犹犹豫豫,迟迟不敢开口,一旁的张都尉忍不住大声吼道:
“问你什么就说!”
中年男子被吓了一激灵,唯唯诺诺地开口说道:
“刚才……刚才斜阳寨的人,带走了小女……”
此时一旁的少年也哭着开口道:
“斜阳山上的土匪抢了我阿妹……我求你们救救阿妹,把阿妹救回来……”
“呜呜呜……”
一边哭,一边抓着张都尉的脚,不断恳求。
刘策一听,急忙问道:
“何时的事?现在你阿妹在何处?”
少年抬起满脸泪痕的脸微微摇头。
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中年男子,随后中年男子开口道:
“就是刚才没多久,出了白桃里就沿路往东北方向去了,那斜阳山就在东北六里的地方……”
虽然刘策的实际年龄已经七十多了,但军人的那股血性一直都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遇到这种事,哪里忍得了,迅速撤下身旁马背上的东西,翻身上马,同时喊道:
“我去看看!你们留在这里!”
张都尉还没来得及开口,刘策就已经策马远去。
大约五分钟后,有十几人正沿路朝东北方向走着,其中领头的一人骑着马,马背上还躺着一个少女不断挣扎,其余人则步行跟在他的两旁。
此时,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行人听到了马蹄声后,纷纷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身后的来人。
等人走近后,只见来人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锦缎胡服,领口一圈带有棕色花纹,年龄约莫二十出头,脸上的皮肤看起来干净细腻,鼻梁高挺,样貌英武有神,此人正是刘策。
带头的人骑着马上前问道:
“你是什么人?”
刘策没有回答,看了一眼对方马背上挣扎的少女,眼神冰冷地盯着领头那人问道:
“你们就是斜阳寨的人?”
领头的人眉头微皱,随后便一脸傲娇地仰着头说道:
“不错!我就是斜阳寨的三当家!既然知道我斜阳寨的威名,还不快下马拜见?”
此人说话的时候,鼻孔都要抬到天上去了。
刘策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个冷笑,随后立刻拍马抽刀冲了过去,还是一如既往的人狠话不多,从来不啰嗦。
三当家见状,有一些意外,不是应该再说两句狠话之类的吗?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直接就冲过来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谁呢!
刘策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已经冲到了身前。
三当家来不及转身后退,只能慌忙提起腰间的刀准备防御。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看清对方是怎么出刀的,就只见眼前的天地之间在不停地旋转,不知道转了几圈,自己就重重地砸落在地面上。
眼睛闭合之前,隐约看见前面的马背上还坐着一具颈部喷血的无头尸体,背影……很像是自己……
身边的十几人在看见刘策冲过来时都有些慌乱,纷纷开始拔出自己的刀。
可是当看见三当家被一刀取了首级,那血像喷泉般从颈动脉喷出时,全都吓傻了,充分见识到了什么叫“大哥不说话!上来就两下!”的厉害。
众人慌忙后退了几步,见身边有几人已经开始逃跑,剩下的人也立刻转身跟着跑了。
十几秒的功夫,现场就只剩下马背上一脸惊愕的少女和坠马倒在地上没了脑袋的三当家。
刘策下马走上前,将少女从马上提了下来,解开捆在她身上的绳索。
而少女则是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刘策,一句话也不敢说。
刘策见状,只能开口安抚道:
“别怕,是你阿兄和阿爷让我来救你的。”
听到这话,少女的眼眶瞬间红润,眼泪止不住地从眼中滑落下来,但或许是被吓惨了,依然不敢发出半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