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南城风云7
“各位晚上好，哦～不对，应该是早上好才对。”
李天然凑近主持人的麦克风前，有些滑稽地说道。
引得展台下人群们，一阵哄笑。
“这位先生，您是？”
“我是奥尔德先生的秘书，我的老板因为对拍下的这个货品太喜欢了，以至于昏倒了过去，现在由我代他说几句。”
金发主持人笑着，将手中的麦克风递给了李天然。
李天然拿起麦克风，先咳嗽了几句，而后深深鞠了一躬。
看了一眼，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的女孩儿，转身对着台下说道。
“各位都是南城的上流精英，今天我们大家聚集在一起，也都是为了台上的这些女孩儿，对吧。”
台下众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对他们而言，这些女孩儿不能算是人，都是商品。
供自己取乐的罢了。
“当然啦，我的老板告诉我，今天他让我提出两个问题，有谁能告诉我满意的答案，今儿他拍下这个女孩儿就送给谁！”
李天然大声地说道。
此言一出，台下立刻躁动起来。
对于这群变态来说，一个13岁各项身体机能健康的女孩儿，可是件不可多得的商品。
就算不为玩乐，光是抽她的血，给自己换血，也是一个“长寿”之道。
最近几年，他们这群上流社会流行这样的新玩法。
自古以来，“长生不老”“返老还童”一直都是人们梦寐以求的愿景。
如今，随着生物科技的突飞猛进，这样的幻想从天方夜谭照进了现实。
再加上有一些无良科学家的背书，宣称通过将体内的血液替换成年轻人的血，来让老人实现重返年轻、青春永驻的愿望。
甚至还为此对小白鼠做了实验，还向社会公布了实验结果：原本奄奄一息的老年病鼠不仅恢复了健康，还变得更年轻力壮。
监测仪器显示衰弱的脑细胞，也重新恢复了活力！
有钱人最害怕的是什么？
自然是钱赚了，没命花！
女人害怕自己衰老，皮肤皱褶难看，男人怕大肚腩，下半身老二永远抬不起头。
所以，只要是能让自己保持年轻状态的，无论什么方法他们都要试试！
听到李天然这个说法，只要回答对了问题，就可以白嫖，怎么可能不会动心。
“你赶紧说！”
“真的吗？是直接送吗？”
“哈哈！想不到奥尔德这个老小子居然会如此大方的时候！”
展台下面，热络的气氛一下就炒热了。
金发主持人自然喜欢这个氛围，因为这对待会儿的拍品价格，有着很大的帮助。
于是他也拍手叫好。
李天然示意大家安静，将麦克风重新凑在嘴边问道。
“奥尔德先生的这第一个问题便是，人这一辈子是怎么度过的？”
“擦！什么时候，奥尔德还喜欢哲学问题了。”
“哈哈！这老小子，还真有点儿意思。”
“不是，这个问题太简单了吧。”
台下再次吵闹起来，显然对于他们这种成功人士来说，这个问题太简单了。
“我来答！”
一位红发女士举起了手，她喝了口杯中的香槟，嘴角十分不屑道。
“不外乎就是各位的自传书中写的那样，年少时喜欢学习、善于学习。成年后善于经营自己的婚姻，与门当户对，与自己家族有益的另一半结婚生子。在商场上，建立好自己圈里良好的人际关系。当然要有好的投资眼光，形成良性投资循环。做好这些，就算你就是在家躺着，大把的钞票也会钻入你的口袋里。”
红发女士看了看周围的人，眼神犀利道。
“最后，拿着大把的钞票，享受自己的生活，达到自己要达到的目的！各位我们站在这里，不都是这样吗？”
“对！”
“没错，格丽斯，说得好！”
“我们要享乐！我们要健康！我们要长寿！”
红发女士高声喊道，将香槟高高举起。
刹那间，台下所有人，都举起香槟，大喊道。
“干杯！”
没有人注意到，李天然默默将左手伸进自己的风衣内，拿出一个圆形的东西。
“这就是你的答案？还有人补充吗？”
李天然将圆形的东西举过头顶，用麦克风问道。
见台下没人回答。
李天然微笑道。
“看样子，所有的人都同意这个答案，那我说说我的想法，当然，这位女士，当我说完我的想法后，我也当你通过，可以吗？”
红发女士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认为，人这一辈子怎么度过的呀！”
他将那颗圆球，扔向半空中。
轰隆一声，圆球爆炸开来，没有火花，没有白烟。
一群小红点在空中散开，分别飞向楼上和台下，引起台下一阵骚动。
“你干什么！”
一个小红点飞到了主持人的脖子上，他抬手去打，却什么都没有。
又有一些也飞向了2楼的安保人员身上。
所有的安保人员都同一时间，摸向自己的腰间，准备摸枪。
可几秒过去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除了趴在台上，发着抖，流着泪的小女孩没有被红点附在身上外，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红点击中。
台上的李天然，微笑道。
“就是一个小魔术，请大家不要介意，哈哈，你们就当我给大家表演了一下。”
台下众人见状，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儿，再加上，刚才爆出来的小红点确实挺好看的。
不知是谁，开始鼓起了掌，其他人也都跟着鼓起掌。
“谢谢！”
李天然十分绅士的，按着胸口表示感谢。
金发主持人也松了口气，对着2楼使了个眼色，安保人员这才将配枪重新放回腰间。
“那么接下来，就是我的理解了，所谓人的一生怎么过”
“这位女士说得很对，像你们这样的上流人士，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自然是与普通人不同，他们在你们的眼里更是贱民一样的存在，哈哈。”
台下，也跟随李天然的语气，发出了笑声。
“更可悲的是，这些贱民一个个还希望过上你们一样的生活，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他们也不瞧瞧自己的是什么命，他们永远也不会搞懂一件事情，那便是为什么穷苦人家的孩子几乎看不到大富大贵的命，为什么有人闭着眼睛买股票就能发家，有人辛劳一辈子一无所有，努力就能成功吗？”
“你们知道，他们是怎么学的吗？”
李天然指着台下众人。
“他们就是从诸位的自传书里学的，你们说好笑不好笑。哈哈！”
“噗～哈哈～”
台下众人，再次被李天然逗乐，对他们而言，这个李天然就像在对他们说脱口秀一样。
“这些笨蛋，看了你们的书，以为太多成功的人都会告诉你自己的成功是经历多少努力最终苦尽甘来的，可是又有多少人一辈子是苦不尽甘不来。”
“一个人红光满面干劲十足，最终成功，他会说是他的努力让他获得了成功，可事实是他只不过运气好而已。”
“那些人，活着不是不思考不改变，而是微薄的薪水让他根本无法去思考怎么改变生活，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诸位所拥有的财富，他们只能像蟑螂一样苟延残喘！”
“对！没错！他们给老子提鞋，我都觉得不配。”
台下一个男人，穿着晚礼服，高声喊道。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地点点头，显然十分赞同。
李天然继续说道。
“对！没错，他们可能要用一辈子才能渐渐地发现，他们的人生都是设定好的程序，虽然有一定的自由发挥空间，但出生的那一刻，每个人的上限就已经画好了。哪怕有人尽知天文地理，也难言能够更改天命。”
“人生来平等，不过是你们国家要选票的一句空话罢了，这些人竟然当真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好笑！”
这些名流绅士们，每一个都是南城的权贵，他们当然赞同李天然的话。
“所以！”
李天然指着趴在地上，那件赤裸且颤抖的“商品”道。
“这些人能成为你们的商品，才是她们这辈子的归宿，更是她们的荣幸！”
“请问，你们会有负罪感吗！有吗？”
“没有！”
“有吗？”
“没有！”
“哇哦～”
李天然怪声一叫，没人发现他的手背上的青筋已经露了出来。
只有在他十分生气的时候，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但此刻，他依然保持着微笑。
“大家的三观，让我大为震撼，我决定，接下来的这个问题，由我自问自答，说完后，我将给大家一个大大的惊喜。”
李天然清了清嗓子，左手再次伸进风衣里，右手拿着麦克风大声说道。
“这个问题，我不将它当做问题了，很简单，就是人为什么能称为人。”
“人这辈子啊，有卑鄙的人，有狠戾的人，甚至有反社会的，但归根结底真正纯粹的恶人是很少的。大部分普通人中，或贪图富贵，或因实力不济，大多为生存所逼有可能干了些恶事儿，倒也是可以让人理解的。”
“所以，诸位，说实话，有时候对于我来说，真的很难分辨善恶，但，善恶真的那么绝对吗？坑害他人的人，或许回到家却是个负责的父亲，只是选择了牺牲他人的利益去满足家人，嗯，这个绝对有可能。”
李天然说到此处，想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布莱恩。
“但是今天，我来到红场酒店，来到这个拍卖会，真的是让我大开眼界！”
李天然收起了笑容，眼神里露出锐利的刀锋，扫向台下的所有人。
台下有些人，感觉到稍许不适，都不自觉地后退了一小步。
“人之所以称呼为人，是因为与畜生有着本质的区别。”
李天然右手拿着麦克风，伸出两个指头。
“这一边是畜生没有人的良心，这二便是没有人的同理心。”
“良心也叫良知，良心是人与生俱来的，只不过受环境影响，有人多点，有人少点，哪怕十恶不赦的罪犯，在某些特定环境下，也会展现出自己的良心。”
“但同理心不一样，同理心和理性一样，需后天刻意习得。而且习得难度上，同理心远高于理性。同理心的本质，是利他心。在我家乡古代的圣人曾说过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这就是所谓的道德标准，我深以为然。”
李天然左手从怀里拿出一个方形的东西，将它放在地上，轻轻按了一下上面的按钮。
这个方形的东西，立刻向周边展开，变成一个小型无人机的模样。
李天然的嘴里接着说道。
“一个内心有强烈道德自律感的人，会时刻注意自身言行，有没有伤害到他人。”
“比如我随地乱扔垃圾很方便，但破坏了大家的生活环境；我遛狗不牵绳很轻松，但可能会吓坏怕狗的老人和孩子；我边吃饭边抽烟很爽，但可能隔壁桌孕妇很受伤；我酒局上一边讲黄段子，一边给女下属灌酒很开心，但女下属可难受到家了。”
“和理性一样，道德或者说良心也不是最可靠，因环境变化，可能忽强忽弱。那些学了一辈子孔孟之道，知道是非对错，但就是做不到的人，我们称为“伪君子”。
地上的小型无人机发出嗡嗡声，他的旋转翼开始转动了起来，慢慢往上升，高度已经快到天花板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天空中的无人机，包括台上的金发主持人。
2楼的安保人员，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也看向这个诡异的无人机。
李天然也抬头看向无人机，双眼冷若冰霜，嘴里冷冷道。
“我讨厌伪君子，我讨厌没有道德的人，人之所以不是畜生，只因他是有着道德，有着正常三观的生物，你们根本不配！你们不过是一群冷血的垃圾！畜生不如的狗东西！畜生尚且不食同类，况且人乎！所以今天，你们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你在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听到李天然的话，金发主持人紧张了起来。
忽然，展台下面，一个人忽然惊呼了一声。
“快看，那个无人机下面，装着一把小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