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她顿了顿，猩红的眸子扫过蠢蠢欲动的人群，语气森然：“尔等莫不是当真以为，本尊会任由尔等蒙混过关？本尊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谁做过什么，谁没做过什么，本尊心中一清二楚！莫要再挑战本尊的耐心！否则，方才那人的下场，便是尔等的未来！”

    卿九歌的目光如同利刃般，在那些被她雷霆手段震慑住的神明身上一一扫过。

    每个被她注视的神，都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裳，赤裸裸地暴露在她面前。

    他们内心深处的秘密、恐惧、以及一丝丝侥幸，都无所遁形。一些神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心理压力，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不敢与她直视。

    他们躲闪的目光，泄露了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似乎生怕被卿九歌一眼看穿他们曾经的罪行。

    也有一些神明，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那是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是面对死亡的本能恐惧。

    他们或许曾经参与过对卿九歌族人的迫害，又或许只是冷眼旁观，但此刻，他们都感受到了来自卿九歌的滔天怒火和无尽威压。

    当然，也有一些新晋的神明，他们对过往的历史并不了解，对卿九歌的可怕之处也一无所知。

    他们只是觉得卿九歌修为高深莫测，手段狠辣果决，却并未真正意识到她究竟代表着什么。在他们看来，卿九歌或许只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神明，一个行事作风有些极端的存在罢了。

    而只有那些亲身经历过当年那场血战，并且侥幸活到现在的少数神明，才真正明白卿九歌的可怕之处。

    谁能想象，一个拥有着倾城容颜的女子，下手竟是如此狠辣？她一刀刀地，将活生生的人削成人棍，鲜血淋漓，白骨森森。

    那削下来的肉，带着温热，一片片掉落在地上，汇聚成血泊。滴下来的血，染红了地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将那削下来的肉，滴下来的血，连同流出的内脏，一同扔进巨大的锅中，熬成令人毛骨悚然的大杂烩。

    那些血腥的画面，至今仍旧是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深刻在灵魂深处，无法磨灭。

    所以，仅仅是卿九歌一个眼神，一声轻语，甚至是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都足以让他们心胆俱裂，如坠冰窟，控制不住地颤抖。

    却鲜少有人记得，最初的她，不过是一个孤傲的女子，清冷绝尘，遗世独立，不染纤尘，宛若九天之上的神女，从未想过与人为敌。

    她只是性子冷淡，不喜与人亲近，更不曾主动招惹过任何人，只想守护自己的族人，平静地生活。

    后来的她，之所以会变成那个心狠手辣、令人闻风丧胆的月尊，也不过是被逼无奈，是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将她逼上了绝路。

    她所有的狠厉与决绝，都是拜这些人所赐。

    她所用的那些残忍手段，也不过是从那些屠戮她族人的神、魔、鬼、妖身上学来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