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六枚金丹
众人不由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之前雷电所带来的焦黑慢慢褪去,伤痕累累的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甘露轻轻扬扬落在瘫在地上的“顾清时”身上,本就破烂不堪的衣服更加惨不忍睹。
外衫已被九婴缝缝补补不成样子,只留下简单的内衫。
而这仅存的内衫成了黑漆漆的破布条子。
生长的痛痒让众人懒得动作,齐齐不再操作这具身体,任由这具身体内的丹田吸收天地灵气。
“烤肉味终于没了。”程丹丹心道,怕是一段时间不会想吃烧烤了。
……
“好像有点不对劲。”
良久,陈呈突兀出声,他在胸膛体内,离丹田最近。
众人寻声望去。
只见六枚散发着不同颜色的金丹齐齐整整赫然挺立在这具身体的丹田内。
“我神识看错了?”
张之岚不可置信,这六枚金丹明显比正常金丹小一些,挨挨挤挤,好像营养不良的六胞胎。
“也许是我们因为有六个人?”程丹丹猜测。
众人齐齐调动灵力,果然,六枚金丹随之诞生不同灵气,归属不同的人。
“要是结束后,金丹也能回归自己身体就好了。”
连跳十级,怎么都不可能,张之岚觉得自己发痴了,打消念头。
但能体会到金丹的境界,也不枉此行。
一时之间,众人觉得合力能打十个。
城内。
李府上下三百修士惨遭魔修之手,传得沸沸扬扬。
城池内披麻戴孝,捧着灵位的家人们悲痛欲绝,大街小巷抽噎声不断。
白绸飘扬的孝幛,在冷风中瑟瑟抖动。
哭灵的场景随处可见,往日热闹的街头如同死神降临,素白麻衣人群不断。
一时间人人心头笼罩乌云般阴郁,对魔修顾清时恨不得拆之入骨。
此事非同小可,被惊动的三大宗门分别派弟子下山前往李府一探究竟,料理后事。
李府议事堂。
“李前辈,不知那魔修尸体在何处?”王之清开门见山问眼前的掌权人。
其实他心中有所怀疑,一个金丹期魔修闹出如此大动静,一个元婴修士岂能不知?
怎还会痛失如此多人?
李自成暗骂对方过于较真,一个小辈还这么多事。
至于顾清时是自己亲眼看着死去,了无生机,早早处理掉了。
只是当时光顾着澈儿,忘记过问一声,不然应该焚烧得了无痕迹才好。
一脸悲痛的李自成,语气沉重:“自然被老夫挫骨扬灰了,不然此子后患无穷。那魔修手段极多,吸收三百多人灵力,灵力高强,老夫堪堪将其制服。”
王之清少年心性,果然放下戒心,吸收如此多灵力,魔修手段层出不穷,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李自成面上凄苦:“都怪老夫没有早日发现他的伪装,可怜的三百名忠心义胆的之士……”
言未毕,潸然泪下,老泪纵横。
真是闻者流泪,见者伤心。
面前三名少年出世未深,第一次见到如此场面,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劝慰一番。
而旁边的幼童模样的九婴嗤笑不已,转头回去告“家长”了。
“顾清时”已换了身衣服,青丝轻挽,坐在突兀的青板上。
丰神如玉,倜傥出尘,如青松挺拔,只是那斑驳的青色损坏了几分美感。
手臂处青斑微显,似勾勒的墨画,蔓延至手肘中。
面前是一朵流光溢彩的莲花,悬浮半空,娇嫩欲滴。
玉指轻抬,点点滴滴甘露洒向面前的幽莲。
后者的声音如同少女倩笑,语气娇憨:“多谢茜姐姐,幽莲最喜欢姐姐了。”
娇娇嫩嫩,柔弱中带着一丝天真烂漫,倒让这双手很受用,一不小心多撒了点。
女孩子果然是世上最可爱的生物,想到霄禹安居然能拥有这么多,哼!
莫名受到冷眼的霄禹安:?
感觉地位受到动摇的程丹丹,学起洛氏报纸的词:“白莲花!不对,人家好像真的是白莲花?这下比不过了。”
最后语气沮丧不已。
洛茜:“……”
你和一朵花比什么?
探子九婴不负众望获得重要情报,前来汇报第一线消息。
“哦?既然已经给自己挖了陷阱,不帮他一把,岂不是很不友好?”
霄禹安戏谑一笑,眼底划过一丝阴翳。
众人摩拳擦掌,准备开工。
李府。
夜色如同墨黑的纱网,笼罩整个大地。惨白的月色,清冷洒落人间。
万籁俱寂,只有簌簌夜风在黑暗中游荡。
黑夜中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传来,由远及近,如怨如诉。
李自成不胜其烦,一身寝衣,跃床而下:“是谁装神弄鬼?”
元婴神识轻扫四周,一切如常。
李自成法宝加身,威目沉沉。
“李匹夫!还我命来!”凄厉的女声,犹如恶鬼降世,在黑夜中增添几分诡异。
“你为了掩盖你儿子换金丹一事,屠杀三百下人,你良心何在,睡得可还安稳?”
隐约黑雾弥漫,凄怨哭声如丝如缕,不知从何传出泣血般的质问。
“胡说八道!宵小之辈,可敢现出原形?”李自成中气十足,呵斥道。
“李自成,你的报应马上就要来了。”
“诅咒你将一辈子背负厄运,不得好死。”
五六道不同声音相继传出,男女老少,声音无不如寒风般刺骨,听得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有鬼魅在耳边低语。
李自成大怒,元婴威压乍现,一掌拍向声音源头。
然而,阴森凄厉的尖叫依旧不断,使人心悸不安。
九婴把几枚留声石置于四周,取出观影石,记录对方勃然大怒的样子,窃喜不已。
老子不能亲手宰了你,吓唬一下,还是可以的。
“千年前的修真界还没有此等法器,这是吃了时代的红利。”
想起洛茜给他时,是如此说,九婴桀桀桀一笑。
与此同时,“顾清时”已摸索到了李澈的阁中。
李澈如今只是少年,察觉陌生气息,蜷缩在角落,像是受惊的小鹿,眼底划过一丝不安:“你是谁?张伯呢?”
奇怪?
今夜怎会如此安静?
张伯怎么会放一个陌生人进来?
“你真不知道我是谁吗?”霄禹安控制身体的嗓音,语气阴森,戏谑望着对方。
似乎为了让对方看清楚,上前几步。
顾清时的脸在透过窗柩的浓浓月色中,显得格外分明,惨白的脸带着诡异的青。
“你……”少年被吓得眼泪汪汪,伸出的手指轻颤,身体抖成了筛子。
“别过来……我……我是无辜的,父亲说你已经死了,我是被迫的,你要找就找他去。”
哆哆嗦嗦,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倒是不禁吓。
嗤笑一声。
保护在温室的花朵,竟忘了自己已是金丹期,连反抗的意识都没有。
“原来你不是一无所知。”
面前的顾清时毫无活人的生息,语气冰冷,身体上前,毫不客气捏住对方脖领。
少年被压制得喘不出气来,求饶声断断续续从低哑的嗓音中溢出。
突觉前不久用灵药养育的丹田处一阵刺痛,宛如挖心。
面色苍白,浑身因为惊惧的颤抖演变成剧痛的生理反应。
对方要徒手将那枚金丹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