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二幕·逐日追风
“小氿，我们接下来分头行动。”少女颇为郑重其事道。
“不行，我不同意。”
雄黄酒很是坚决地否定了少女的想法。
她哪次说要单独行动时，不是陷自身于险境。
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护她安全返回空桑。
“小氿，你听我说……”
她撒娇的模样好似小猫一样可爱，还是不禁令他动摇了。
最终，少女还是凭借着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雄黄酒。
“来，小氿。”
少女冲着雄黄酒嫣然一笑，而后，拉着他来到柜子前。
“这是什么？”
雄黄酒望着摆在柜中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枪械时，露出些许惊讶的神情。
“这是现代武器。”
少女随意拿起一把枪，上了膛后递给雄黄酒。
见他还是一脸困惑，少女遂走到他身边，依次为他讲解了一番。
……
雄黄酒看了看手中的长弓。
“我还是用天问就好。”
闻言，少女双手置于脑后，很是随意道：“入乡随俗，你不如先试试看，再做决断也不迟。”
稍作休憩后，二人便出了门。
雄黄酒还是听了少女的话，带了些相对轻便的枪支，而她则前往了另一边调查。
僻静的小巷内，透着一股阴森可怖的死亡气息，混杂着铁锈的水汽不时充斥着鼻腔，漫无边际的黑暗里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窥不见半个人影。
少女伏下身，指尖捻起地上的红色印记，轻轻嗅了嗅。
倏地，漆黑中窜出一个人影，直冲她而来。
少女缓缓抬眸，右手转动长镰，挡下身后的攻击。
“真厉害，你是背后是长了眼睛吗？”
少女用力，逼退梓荞，继而，慢慢站起身，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容。
“我早说过了，是你杀气太重了。”
梓荞皱了皱眉，似是颇为不满，奈何自己的实力同她之间的差距实在是有些大，她亦不敢贸然行事。
“哼。”
梓荞握紧手中的枪，方才还举重若轻的她已然换了副严肃的神情。
另一边的废弃大楼内，雄黄酒正提着长弓，敏锐地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他已同她约定好，倘若调查途中遭遇了什么不测，便以茅山术进行联系。
“你果然来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颇为熟悉的妖娆声音。
魅影甩了甩手中的链剑，不徐不疾地走了过来。
雄黄酒见状，并未迟疑，而是迅速张弓，射出数支羽箭。
羽箭乘风而来，近乎尖啸着飞向魅影。
魅影勾了勾唇角，甩动链剑，挡下箭矢，不曾想雄黄酒竟趁着这片刻的机会接近了自己，天问那凌厉的攻击，刀刀入骨，直逼魅影。
好快。
魅影定了定神，勉强避开要害，却还是挨了天问一击，伤了左臂。
点点殷红顺着玉臂滴落在地上，化作一幅残破的画卷。
雄黄酒放下长弓，望着魅影，不紧不慢道：“你不是人类。”
魅影不置可否，垂下眼眸，露出一抹很是乖戾的笑容。
没想到居然会被他看出来。
雄黄酒低头，看向包裹十指的黑色手套。
好像有点碍事。
方才没能瞄准要害，不知是不是这手套的原因。
想至此处，雄黄酒抬起手，置于唇边，齿间借力，扯下了手套。
少女挥动长镰，步步紧逼，光是避开长镰的攻击范围对梓荞来说都已经是拼尽全力了，她实在是没有精力再发动反击了。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急急如律令！”
少女掷出符箓，那燃火的符箓落在地上，瞬间化为一个火圈，将梓荞围困在其中。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少女双手握紧长镰，瞄准梓荞，向下一挥。
乍时，空气中遍布尘土瓦砾，梓荞的惊叫声更是不绝于耳。
少女瞥向烟雾，雾中那个遍体鳞伤的女孩就好像要吃了她一样，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你……！”
少女轻哼一声，笑道：“居然躲开了。”
梓荞手中的符箓早已被灼烧殆尽，现在的她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少女正欲挥下镰刀结束战斗之时，雄黄酒却在此时赶了回来，同她会合。
“小氿！”
少女停下手中攻击，兴奋地迎上前去。
“怎么样？”
雄黄酒仿佛让她安心似的笑了笑，道：“被她跑了，但她受了重伤，应该活不了多久。”
就在二人说话的片刻，梓荞灭掉了火圈，趁机逃了出去。
“坏了！让她跑了！”
少女的手被攥得噼里啪啦直响，她似乎十分生气。
雄黄酒不语，只是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
“小氿……”
少女的眼眸中隐约流露出一丝不甘。
“走吧。”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令她感觉如沐春风，仿佛多少烦躁都于刹那间消弭了一般。
“好。”
少女点了点头，跟在雄黄酒身后，同他上了车。
二人才刚上车不久，身后的那条街上便涌入了多不胜数的人造人。
那些白色怪物的移动速度极快，咆哮着冲他们而来。
“小氿，驾驶就交给你了。”
少女在车座中翻找了一会儿，少时，她掏出了一把机枪。
还好今日开的是敞篷车。
“你要小心。”
雄黄酒转动方向盘，灵活的避开面前的人造人。
少女捧着机枪，站起身，冲着那群白色怪物就是一顿开火。
突突突的枪声在这寂静的街上显得格外震耳，弹壳叮叮咣咣散落了一地。
然而还是未能阻止他们身后那飞驰如电的人造人大军。
“小氿，再开快些。”
少女俯身，继续在车中翻找着武器。
“好。”
雄黄酒踩住油门，稍稍用力了一些。
须臾，车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宛若流星划过天际，那漂移的感觉就好像在天上飞，少女甚至有些看不清东西了。
“真难缠。”
少女掷出符箓，可收效甚微，在洪流一般的人造人大军下，几张符箓都好像在给他们挠痒痒。
少女皱了皱眉，拿起雄黄酒置于一旁的天问，射出数箭。
那箭矢稳稳地贯穿了人造人的胸口，奈何他们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二人还是无法摆脱他们。
疾风之下，雄黄酒的黑白发不时拂过少女的脸庞，她的头发亦被风吹得有些像野人。
现下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少女扯下手雷的拉环，丢了出去。
轰隆，人造人皆在这巨大的响声中化作了碎片。
少女撩起额前的头发，轻笑一声，道：“像烟花一样炸开了呢。”
二人花了许久，终于摆脱了人造人，得以返回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