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真如实相
“这些符咒是？”
少女望着手中的符咒出神，上面的文字像龙蛇一般，缠绕在一起，完全不是她平常所认识的文字。
雄黄酒略显平淡地开口道：“这是对应五行的五种术法。”
“五行……”
少女摊开掌心的符咒，才发现每一张符咒上所绘的墨色皆不一样。
半晌，她抬起头，继续问道：“那五行之外的术法呢？”
“五行之外……”
雄黄酒喃喃自语道，随即又从身上掏出几张符咒来，将他所掌握的全部术法告知了眼前人。
……
“是这样……”
少女望着桌上的符咒，思之入神。
自她同雄黄酒修习茅山术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将雄黄酒所有符咒上的图案印在了脑中。
“这张符咒——”
少女夹紧指尖的符咒，不由眯了眯眼瞳。
“在想什么？”
雄黄酒不知于何处现身，少女见状快速将符咒收好，若无其事似的笑了笑。
“在想你在想什么。”
少女抬眸，那一瞬的神情，不由令雄黄酒有些心慌。
她的目光宛若一把刀，一层层割开迷雾，直击真相。而那表情就仿佛是在说——
我全都知道了。
雄黄酒纵身一跃，避开莲花血鸭那凌厉的一枪，抬头略显平淡道：“我不是来打架的。”
闻言，莲花血鸭并未停下攻击，而是几个箭步冲上前，冲着雄黄酒挥下一枪。
“那你来做什么？”
雄黄酒抬起天问挡下攻击，却因为一丝走神，而被莲花血鸭击出好远。
“我……”
雄黄酒略微停顿了几秒后，微舒一口气，继续答道：“我找东璧龙珠。”
莲花血鸭转了转长枪后，扬起下颚，神情中隐约流露出一丝轻蔑。
“你找他做什么？”
雄黄酒还未来得及解释，便有一个声音从房中传了出来。
“莲华，让他进来吧。”
东璧龙珠放下手中的卷宗，瞥了一眼窗外的二人。
莲花血鸭不语，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雄黄酒一同进入房间。
“你怎么会来找我？”
东璧龙珠双手交叠，那双琥珀眼瞳冷厉得仿佛能冻住一江水。
雄黄酒见他开门见山，遂也不再遮掩，直说道：“我要找你帮忙。”
“什么忙？”
东璧龙珠盯着雄黄酒，似乎是在揣测他在想什么。
雄黄酒似是很难启齿一般，纠结了半晌，才开口道：“我要你帮忙找到她。”
“空桑少主吗？”
东璧龙珠抱胸，靠在身后的椅子上。
伫立一旁的莲花血鸭听到这几个词，亦不禁转头看向这二人。
“她怎么了？不是一直跟在你身边吗？”
东璧龙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似乎并不知道少女中毒之后发生了什么。
“她是一直在我身边，只是……”
雄黄酒蹙了蹙眉，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看他的表情，东璧龙珠也猜出了七八分。
“你是想让我帮你验证这个少主的真假？”
雄黄酒点了点头，内心的焦灼呼之欲出，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慌乱，平常就算是遇到再棘手的妖怪，他也能泰然处之，可现在……
雄黄酒微微阖眸，少顷，他颇为郑重地对东璧龙珠说道：“只要能找到她，我愿意把所有的分数让出。”
东璧龙珠的眼眸颤动了一下，显然他没料到雄黄酒会开出这样的筹码。
“你知道失去分数意味着什么。”
雄黄酒没有丝毫的犹豫，脱口而出道：“只要能找到她，我即使道消身陨也没关系。”
“她是你什么人？”
莲花血鸭望向雄黄酒，竟从他眼中读出了他所不具有的感情。
雄黄酒垂眸，露出一抹笑容。
“她是我非常重要的人。”
东璧龙珠凝视了雄黄酒许久后，终于开口道：“我接下你的委托，但是你的分数且收回去吧。”
雄黄酒眨了眨眼，很是不解。
原本他来此地，就是兵行险招，根本没想到东璧龙珠会出手帮他。
他早已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才踏入了这个房间。
东璧龙珠短促地笑了笑。
“日后若是能找到空桑少主，我们再一决胜负。”
少女放下菜刀，摘下围裙，瞥了一眼门外的雄黄酒，道：“我出去一下。”
“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
雄黄酒闻声而至，来到少女面前，唇角挂着微笑。
少女摇了摇头，莞尔一笑。
“不用了，一点小事而已，我很快就回来。”
雄黄酒不再说什么了，只是点头应和了一声后，便目送她离开房间。
“呼……呼呼……”
少女一手扶着身前的树，不停喘息，一手握紧长枪。
他果然是——
少女看了一眼远处，她已经离驻地很远了。
“追踪术？”
少女语气中流露出一丝意外和激动。
“嗯。”
雄黄酒点了点头，随即从身上取出一张符箓递到少女面前。
“这就是用来追踪的符咒。”
少女接过符箓，盯着上面的水墨纹路看了许久。
“能追踪的最远距离是多少？”
“八百米。”
少女抬眸，神色不禁严肃起来。
如果她所料不错的话——
他很快就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未几，一个熟悉的身影逐渐进入了她的视野。
少女长舒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
待那人影走到自己面前时，缓缓开口道：“你在这里？跟我回去吧。”
“等一下，在那之前，我有话要跟你说。”
听到少女的话，雄黄酒停下脚步，回眸望向少女。
“你要说什么？”
少女倒也不紧张，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她从身上取出一张符箓，在雄黄酒面前晃了晃。
“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是怎么回事吗？”
雄黄酒看向符箓，脸上发生了些极其微妙的变化，他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少女。
“你为什么会给我下这种追踪用的咒术？”
少女神色凛然，语气中似是也流露出一丝怒意。
“那是怕你走丢，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雄黄酒的解释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但除此之外，他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哼。”
少女低头，左手被她攥得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她似乎已经很生气了，但依旧在压抑自己胸中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