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间 竹烟波月
“所以说……这竹林去哪里了?”
望着眼前的一片荒芜,少女几乎快哭出声来,而另一旁的雄黄酒亦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少女,况且自己又是这一切的元凶巨恶。
“六百万贝币啊……又要花六百万贝币重建了……”
少女略显沮丧地跪坐在地上。
子时时分,空桑后山的竹林中,伫立着两个人影。他们皆缄默不语,二人的表情在冰冷的月光下,有些晦暗不明。忽而,一缕清风拂过二人发丝。
雄黄酒纵身一跃,站在一枝竹上,张弓射向西凤酒。
西凤酒微微偏过头,那一箭擦着他脸颊过去了,他随即抽出箫中长剑,几个箭步跃上竹间,迅速接近雄黄酒。
西凤酒冲着雄黄酒的下方挥出一剑,他周身那股凛冽的酒香扑面而来。
雄黄酒向后一跃避开那攻击,并射出三支箭。
与前几支箭不同,那载着符箓的羽箭划破空寂,似乎带着几分锐不可当的气势。
西凤酒挥剑挡下燃烧的箭矢,顿时,火星四溅,那光亮一时间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这对于久经沙场的西凤酒来说,还是有些棘手。
待他再次睁眼时,却怎么也寻不见雄黄酒的踪影。
忽然,大片的箭羽带着火光,铺天盖地向他袭来。
西凤酒一面空翻,避开箭雨,一面挥出长剑格挡,那一排排箭矢稳稳地嵌入西凤酒身前的土里,足有半尺多深。
“天清地明,阴浊阳清,急急如律令。”
伴随咒语,几张符箓从雄黄酒指尖飞出,骤然,他微微睁大眼眸,反射性地向后退了几步。
空中飘散着一缕黑白色的发丝,雄黄酒不禁有些愕然。
西凤酒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挥出一剑,他手执天问接下攻击。
真不愧是秦国的将领,近身战他占不到丝毫优势,方才那毫无杀气的一剑更是险些要了他的命。
金属碰撞的乒乓声在这样的深夜里,显得尤为清脆。
雄黄酒稍稍加重力道,将西凤酒击退半步,他又向后几步,跳到竹子上,口念咒语,张弓搭箭。
几支羽箭直冲着西凤酒而去。
倏尔,西凤酒抬起眼眸,眼中的游刃有余并未退去。
只不过,这一次的攻击却与以往大不相同,西凤酒的身边陡然旁生出许些枝条,似乎要将其缠绕困住。
西凤酒挥剑砍断几根枝条,却不曾料想,他的攻击完全不起作用,那枝条宛若判官的胡须一般,越生越长。眼看西凤酒就要被困入其中时,他忽然转动长剑,笔直插入那枝条的根部,霎时间,枝条都好像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止了生长。
雄黄酒见状,疾步向前,挥动弓刀,直逼西凤酒。
西凤酒接下天问的攻击,一掌击退雄黄酒的同时,挥出一剑,雄黄酒微微后仰避开那一击,那凌厉的剑气削断了他身后的几根竹子。
须臾,悠长的箫声从西凤酒唇边流出,随着他缓缓奏乐之下,一只白凤飞来,于他上空发出鸣唳。
感到不妙的雄黄酒先发制人,默念咒语,将带着符箓的羽箭射向白凤。
白凤挥舞着翅膀,轻松拂开羽箭,直冲雄黄酒而去。
雄黄酒并未躲闪,而是握紧长弓,眼神愈发冷厉起来。
几番缠斗之下,那只白鸟终于败下阵来。
符箓用光了,箭矢射完了,雄黄酒便以长弓为武器,继续作战。
西凤酒握紧长剑,朝着雄黄酒的额头落下,他挥起天问格挡,那锋利的长剑在月光下泛起一丝冰冷的寒光。
雄黄酒亦毫不示弱,挥动弓刀,天问亦带着足以破骨的威力袭向西凤酒。
两人便这样,又交战了数个回合,直至天边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