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重回黑森林
“祂意识到，有人正在搜集‘神灵之力’，觊觎祂的神位。”
“于是祂怕了，祂需要有人为祂将那些‘神灵之力’全部找到，带回‘神域’之中…”
“这样一来，祂就可以修复那不完整的‘神格’成为真正的神灵。”
希格拉拍了拍李展的肩头，笑道：
“不过祂所召唤的那些穿越者，都是些臭番薯烂鸟蛋…”
“还是你，带给我的惊喜最多…”
李展没有说话。
早在穿越到这个世界之时，他便猜测，自己很有可能是某些特殊存在的棋子。
现在看来，自己的猜测完全没错……
李展不愿接受这种结果，不想自己的努力，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然而现在的自己，却是什么也做不到……
不管自己承不承认，目前自己的处境就是如此，
穿越后的身体，已经归于他人，而现在，自己的意识，则是被禁锢在这片梦境一般的空间之中。
很显然，主宰这里的，并不是自己。
就在刚才，希格拉对自己说话的时候，
李展已经悄然尝试动用自己的能力。
“全知视界”无效。
“神灵之力”无效。
看来，自己的能力，已经随着托马斯·温彻斯特这个身躯的控制权，一并交给了希格拉。
也就是说，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穿越后的地球人李展。
没有任何特殊能力，仅仅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地球人……
“所以，这是什么地方？”
既然已经无能为力，李展干脆放下了所有希望，打算与希格拉聊一聊。
毕竟曾经都是地球人，李展觉得，希格拉应该不会拒绝自己。
李展想的没错。
在这千年时光之中，希格拉，也就是地球人艾兰的意识，被封存在勇者之剑内，
漫长的时光，让他的精神备受折磨。
现在的希格拉，交谈欲已经快要无法克制。
他很希望能够找个人，好好的聊上一聊。
恰好，在这片属于他的意识领域内，李展就是一个现成的聊天对象。
听到李展的提问，希格拉立刻回答道：
“准确来说，这里是托马斯·温彻斯特的意识世界…”
“你知道的，这里之前曾经由你掌控…”
“其实说实话，我并不讨厌那片草原，也不讨厌你。”
希格拉耸了耸肩。
听到希格拉的解释，李展眉头微微皱了皱。
如果按照希格拉的话来理解，这片空间，其实并不属于自己，或者是希格拉。
或者可以说，谁占据了托马斯·温彻斯特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谁就可以拥有这片空间……
这样一来，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片空间，原本就是属于托马斯的呢？
李展觉得，并非每一个人，都拥有类似的梦境空间。
至少自己就没有。
难道说，这是托马斯·温彻斯特的独有能力？
李展如此猜想着……
希格拉注视着李展，表情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微笑。
“我猜…”
“你现在一定在想…”
“这片空间，是不是托马斯·温彻斯特独有的…”
希格拉故意拉长语调，让自己显得十分有神秘感。
李展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当即点头道：
“没错，因为我没有在其他人的身上，发现过类似能力的存在…”
希格拉漫无目的地走了两步。
随后说道：“这种在梦境中，创造出一个独立空间的能力，确实很特殊…”
“但这，却并不是托马斯·温彻斯特个人独有的…”
“拥有这种能力，或者说是天赋的，是一个群体。”
希格拉随即解释道：
“这种能力，无法通过后天训练而获得…”
“就像我刚刚说的，它可以被称作是一种天赋。”
“它是与生俱来的，在满足触发条件时，便会被激活…”
“而我，恰好就掌握了触发这种天赋的办法…”
希格拉耸了耸肩。
“老实说，起初我也有些意外。”
“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占据这具身体，将你的意识挤出去的。”
“不过，因为托马斯·温彻斯特这种特殊天赋，导致出现了一些差池。”
“我不得不暂时选择等待，等待你的意识，与这具身体之间，联结薄弱之时，再取而代之…”
希格拉言至于此，对于托马斯·温彻斯特为何拥有这种特殊天赋，没有再进行过多的解释。
李展猜测，或许就连希格拉自己也不清楚这种天赋的来源……
不过随即，一个疑问便在李展的脑海中浮现。
“你在操控托马斯的身体，为什么意识还能出现于这片空间之中？”
之前，李展每次进入梦境中的空间，都是在熟睡之后。
而很显然，希格拉夺取了托马斯的身躯之后，并不会选择长时间睡眠。
希格拉没有任何犹豫，脱口回答道：
“因为你看到的我，并不是我真正的意识体，而是潜意识的具现化。”
“事实上，在你掌握托马斯身体控制权时，你在清醒的时候，这片空间中也有着一个潜意识具现体，只不过你自己不清楚而已…”
“说起来，我还是真的有些想念你的潜意识了…”
“我和它，可是相谈甚欢的…”
李展心中一惊。
希格拉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说，之前，在自己清醒的时候，
他已经在这片空间中，与自己的潜意识进行过许多对话了！
亏自己之前还一直对希格拉保持提防，
现在看来，希格拉早就已经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而这一切，自己的潜意识“功不可没”。
托马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潜意识，居然会成为背叛自己的“叛徒”。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并不介意陪你一直聊下去…”
“因为从此以后，你应该会一直留在这里了…”
李展的瞳孔微微收缩，一个想法立刻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既然之前的希格拉，可以在这片空间之中，套取自己潜意识的话，
那么自己，没有理由做不到。
“我想知道，你的本体，接下来会做什么？”
“继续寻找‘神灵之力’，然后试图打开所谓的‘神域’大门，让自己成为神灵吗？”
“还有，黑森林地下城中的‘终末之门’，是否就是‘神域’的大门？”
在目睹过希格拉的记忆之后，
李展已经大抵可以确定，黑森林地下城中的“终末之门”，应该就是所谓的“神域”大门。
原因很简单，在记忆中，根本没有“终末之门”这样东西的出现。
而希格拉搜集七种“神灵之力”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让他自己成为“真神”。
“神灵之力”，根本就不是壁画中描述的那样，是打开“终末之门”的钥匙。
可以断定，那壁画中的内容，也都是希格拉胡编乱造出来的。
“当然。”
希格拉只用了两个字，就完美地回答了李展的问题。
“那恶魔入侵的事，你打算如何解决？”
李展又问道。
希格拉随口答道：“只要我成为了‘真神’，你觉得那些恶魔，还是问题吗？”
“到时候，即便我无法消灭它们，这个世界是否被它们占据，也已经与我无关了…”
希格拉的回答，在李展的预料之中。
因为对方本身和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者，对于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什么深刻的感情。
而且，希格拉的地球身份，艾兰，
原本就是受过训练的特种人员，在情感上比较粗糙，
对于生命，也没有那么多的悲天悯人。
这一点，在他为了夺取“神灵之力”，甚至放火烧毁人类村落，就可见一斑。
李展认为，即便希格拉真的成为了“真神”，
他有很大可能性，也不会去理会这个世界的死活。
因为曾经帮助他的莱塞拉斯，已经因为晋升“两仪”位阶失败，而陷入到一个十分诡异的状态之中。
莱塞拉斯之前的目的，是为了让他的族人，能够接受他的想法，从而动用“世界之树”的力量，帮助精灵族的强者突破“倒三角”位阶的桎梏。
但早在千年前，“世界之树”，与精灵王城森多拉玛，便一同毁灭。
对于莱塞拉斯来说，他的目的，已经不复存在了。
李展虽然不知道，森多拉玛毁灭的细节，
但从希格拉的记忆中，他分析，这应该与“精灵王后”的死脱不开干系。
想必是当时已经万念俱灰的“精灵王”，不知动用了什么可怕的力量，从而导致那场摧毁森多拉玛与“世界之树”爆炸的发生。
而间接导致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事实上还是莱塞拉斯自己。
所以，莱塞拉斯虽然表面上是想要种族发展，但事实上，他却是导致种族覆灭的罪人。
不仅如此，大陆上的人类，似乎也受到了这二人的荼毒，
导致原本一片祥和的森林，化为了而今的伤逝黑森林。
而恶魔入侵，如果真的是因为森多拉玛毁灭的话，
这件事，与这二人依旧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不过很显然，自私自利到了极致的希格拉，根本不会去考虑这些。
这个世界中的人类，是否会因为他的举动遭殃，希格拉完全就不在乎。
此时，李展已经在思考，自己究竟该怎么做，才能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
但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几乎全无了解的他，一时间根本想不到什么方法。
难道，要在这里击败希格拉的潜意识？
这个想法刚刚浮现，便被李展否定。
暂且先不说，这里现在已经是希格拉的主场。
即便自己能够击败希格拉的潜意识具现体，恐怕也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
道理很简单，因为如果击败潜意识具现体，就能夺取身体操控权的话，
在自己掌控身体的时候，希格拉恐怕早就选择这么做了，也不比等待自己濒死，然后用言语蒙骗自己，交出身体的控制权。
……
现实世界。
一道身影，脚踏疾风，来到了伤逝黑森林上空。
他的目光，在黑森林中搜寻，很快便锁定了一处位置。
身影缓缓降低高度，最终落在了一处破败的神庙之中。
这座神庙，正是当初托马斯坠入地下城时，所在的那座神庙。
而此时，站在神庙中的人，也依旧还是托马斯·温彻斯特。
只不过，他的内在，已经变成了地球人艾兰，或是希格拉·费列玛。
托马斯站在神庙的中央，口中低声念诵出一段音阶怪异的咒语。
片刻过后，他的身周突然黑气缭绕！
这些黑气快速旋转，形成了一道漩涡。
此时，站在黑气中央，仿佛有一种身处另外一个世界的感觉。
“你终于…回来了…”
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仿佛是从异度空间中传出。
随后，托马斯面前的黑气中，隐约浮现出了一道若隐若现的高大身影……
“呵呵…”
“莱塞拉斯，我的老朋友…”
“我们终于再会了！”
托马斯伸出右手，想要去触碰黑气中的人。
但当他的手，与黑气接触的瞬间，却只是感受到一阵钻心的寒意。
那道若隐若现，听起来不太真实的声音，再度传来。
“这‘地阴’的力量，对我的侵蚀变得越来越强…”
“我能够感觉到，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完全被它同化…”
托马斯眉头紧锁，神情紧张道：
“看来我的时间不多了…”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是希格拉无法背弃的，那么就只有已经被“地阴”之力所侵蚀的莱塞拉斯了。
说话间，托马斯取出了那块封印着“异域船长”的灵魂，和一道“神灵之力”的符咒。
“我忘记了解除这种符咒，需要念诵什么咒语…”
黑气中，虚无缥缈的声音发出一声怪异的笑。
“呵呵…”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随后，那声音开始低声念诵起一段咒语。
原本就怪异低沉的音阶，由那声音念诵而出，显得更加古怪离奇……
就仿佛，在黑森林之中，有着一群来自阴影中的“魔物”，正在窃窃私语……
待咒语念诵完毕，托马斯手中的符咒，开始散发出幽幽绿光。
“咔……”
符咒缓缓碎裂，笼罩在其上的封印，也随之被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