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密谈
莫扎克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十分感谢您的好意，托马斯先生…”
“我觉得我还是能够解决掉这点小麻烦的…”
“冒昧地问一下，您这是打算去哪里？”
托马斯如实回答道：“我打算去转角外的‘废土理发店’，找海森先生聊聊天…”
“您知道的，在伦特堡，我的朋友并不多…”
随后，托马斯又补充道：“不过既然您来了，那么我可以先改变一下计划，把有关于‘开膛手’的消息，告知给您，以便贵国可以早些抓获这个穷凶极恶的歹徒，让伦特堡的民众们得以安心。”
听到托马斯的话语，莫扎克突然叹了口气：“哎…”
“不瞒您说，‘开膛手’恐怕是难以落网了…”
他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沮丧。
“为什么这么说？”
托马斯有些惊讶。
以瑟雷铎高、层目前弄出来的架势，看样子是不抓到‘开膛手’誓不罢休…
为什么莫扎克会突然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
莫扎克再次叹了口气：“哎…”
“今天早上，议会迫于民众的压力，决定解除伦特堡的封锁…”
“就在刚才，封锁城门的士兵们，已经撤离伦特堡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托马斯很清楚，伦特堡解除封锁，就代表着会有大量的人流进出。
而身为“开膛手”之一的海森，拥有十分正当的身份，
他随时可以离开伦特堡，甚至就算继续潜伏在这里，
只要自己不出卖他，他就很难会暴露…
海森都是如此，另外那名刺杀希尔斯女士的“开膛手”，想必也是一样。
所以莫扎克说的没有错，只要伦特堡的封锁被解除，那么瑟雷铎再想要抓到“开膛手”，基本就等于大海捞针…
除非是“开膛手”自己想不开，跑去投案自首，
当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事实上，托马斯觉得，在伦特堡被封锁之后，
瑟雷铎高、层是有机会抓住“开膛手”的…
只要他们组、织起伦特堡内的“超自然掌握者”，
让他们采取地毯式的严格搜查，托马斯估计，大概也就半个月左右，伦特堡就会被翻个底朝天。
届时，不仅仅是海森，和另外一名“开膛手”，
就连他们背后的“涅洛斯特”组、织，想必也无法再继续隐藏下去…
只可惜，瑟雷铎王朝的高、层们，还是不够坚定。
仅仅只是因为民众们的游行抗议，就改变了策略…
想到这里，托马斯的眉头突然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突然想到，伦特堡游行的民众们，必然是受到一部分人的引导，
而引导他们的这些人，会不会就是“涅洛斯特”的内部人员呢…
托马斯突然感觉一阵毛骨悚然…
瑟雷铎王朝，俨然已经是这片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国家…
而正是这样一只“庞然大物”，“涅洛斯特”竟然能够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是多么恐怖的一股力量…
“涅洛斯特”，这个神秘莫测的组、织，存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在此之前，托马斯曾猜测，“开膛手”和其背后的组、织，
应该是于瑟雷铎王朝，有着什么难以化解的深仇大恨…
但现在看来，情况似乎不仅如此…
托马斯的思维跳跃，突然联想到了海森的真名…
海森·e·阿克斯。
中间名“e”，这代表着什么…
在“原版托马斯”的记忆里，托马斯找到了一个模糊的答案。
古埃尔文王朝的人，名字中都会带有一个字母，作为中间名。
至于为什么，书本上并没有给出答案…
也就是说，海森实际上是一名古埃尔文王朝的后裔…
而现在的瑟雷铎王朝，正是建立在古埃尔文王朝的“废墟”之上的…
所以海森对于瑟雷铎王朝的恨，是亡国只恨吗…
托马斯突然觉得，自己可以理解海森的行为了。
一个王朝的覆灭，另一个王朝的诞生…
在这之间，必然会有血腥的战争与屠杀发生…
即便这些事情被刻意掩盖，但终究还是会烙印在一部分经历者，或是其后代的心里…
在“全知视界”反馈的海森资料里，
明确地提及，海森童年时期的一些经历，让他产生了人格分裂…
托马斯猜测，这些经历，或许就和已经灭亡的古埃尔文王朝有关…
不过托马斯也只是能够理解海森的动机，
至于他杀死无辜者，并将血腥的行为当成是艺术这种事，身为一个三观正常的人，托马斯还是不能理解的…
就像是海森自己说的那样，他是一个“疯子”，
一个自诩为“艺术家”的，彻头彻尾的“疯子”。
……
托马斯不清楚，在伦特堡的封锁被解除之后，
“涅洛斯特”的杀手们，还会不会继续刺杀“六人议事团”的议员…
而议员们，又会有怎样的对策…
但他知道，这一切事情，很快就要与自己无关了。
因为在这一刻，托马斯已经决定，要离开伦特堡。
这一次，是真正的离开…
之前，托马斯还想着在得到“神灵之力”后，
自己或许还可以回到这座“进步之城”，在居住一些日子。
但现在，有许多理由，让他决定短时间内不会再踏足这里…
“涅洛斯特”是其中之一；
“神灵之力”是其中之一；
赞恩部落领域中，隐藏着的秘密，也是其中之一…
“那真是太遗憾了…”
下定决心要离开的托马斯，用安慰的口吻说道：
“我能理解您的心情，不过偌大一个国家，总不是我们一两个人，就能够决定其未来的…”
“既然议会已经决定要解除封锁，我想我也该暂时离开伦特堡了…”
“毕竟，这就是我原本的计划。”
“至于有关‘开膛手’的消息，我会将其告知于您，希望能够给贵国提供一些帮助…”
听了托马斯的话，莫扎克微微颔首道：
“托马斯先生，我尊重您的决定，祝您在瑟雷铎王朝其他的城市，能够有一段愉快的旅程…”
托马斯旋即和莫扎克一起，回到了他的住所，进步大道15号内。
他将莫扎克引入书房，随后关闭房门，并且飞速念诵出了一道咒语，
用“大地之力”，驱动魔法，将这间书房内的声音，与外部隔绝。
在离开这里之前，托马斯有一份沉重的“礼物”，要赠与莫扎克…
当然，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托马斯经过了一系列的心理斗争。
他知道，这个“礼物”，或许会给莫扎克带来危险…
但同时，他知道，莫扎克是在真心为这个国家付出。
托马斯承认，自己很自私，他要将这个选择的机会，丢给莫扎克…
莫扎克沉默注视着托马斯的举动，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托马斯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接下来说的话，必然包含着很重磅的信息…
而且莫扎克也很清楚，托马斯不会伤害自己。
就像托马斯刚才说过的那样，他在伦特堡的朋友很少，
莫扎克不算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应该是其中之一…
“莫扎克先生…”
托马斯沉声开口。
“在我告知你一些事情之前，我想要先询问你一个问题…”
“你听说过‘涅洛斯特’吗？”
听到这个古怪的词汇，莫扎克的眉头皱了起来…
片刻过后，他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是…古埃尔文语中，‘颠覆者’的意思…”
莫扎克的表情，和他的话语，都在向托马斯传达着一个信息－－
他并不知道“涅洛斯特”这个神秘组、织的存在…
这一点，托马斯并不觉得意外。
因为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恐怕就连瑟雷铎王朝的“六人议事团”，也不知道“涅洛斯特”的存在。
托马斯微微摇了摇头，道：
“是‘颠覆者’，但我说的‘涅洛斯特’，并不是一个词汇，而是一个组、织…”
莫扎克的眉头皱起，但并没有打断托马斯的话。
“不瞒你说，我对这个组、织的了解，也仅限于知道它的名字…”
“不过我可以确定，目前让整座伦特堡，乃至瑟雷铎王朝都很头疼的‘开膛手’，就是出自于这个组、织。”
“你可能会疑惑，我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对于这一点，我只能告诉你，我有自己的消息来源，且必然准确…”
莫扎克微微颔首，聚精会神地倾听着。
托马斯继续道：“你知道的，我曾经与‘开膛手’正面遭遇过…”
“而且，不止一次…”
“开膛手们，掌握了‘征战呼吸法’的第三阶－－‘蓝甲’，而且已经拥有无限接近于第四阶的强度…”
“寻常的‘四面体’位阶强者，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这时，莫扎克抑制不住自己的惊讶，提出了一个疑问：
“您一直在说‘他们’，难道…‘开膛手’不止有一人？”
听到莫扎克的提问，托马斯神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在‘涅洛斯特’之中，‘开膛手’那般强大的存在，不仅仅只有一人…”
“与我交手过的‘开膛手’就有两人，而且他们都掌握了‘征战呼吸法’的第三阶…”
“至于这种程度的强者究竟有多少，即便是我也不得而知…”
听到这个消息，莫扎克的眼睛明显瞪大。
“征战呼吸法”第三阶－－“蓝甲”。
这是多么强大的力量，莫扎克十分清楚。
据说哪怕是一个没有掌握“超自然力量”的人，
一旦将自己的肉体，淬炼到可以使用“蓝甲”的地步，
那么即便是“四面体”位阶的强者，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只不过，即便是在瑟雷铎的军队之中，目前也没有掌握了“蓝甲”的强大存在…
能够掌握第二阶－－“隐流”的强者，已经是屈指可数了…
而刚才他很明确的听到，托马斯说那名“开膛手”，不仅掌握了“蓝甲”，而且还无限接近于“征战呼吸法”的第四阶，也就是最终阶－－“宁静”。
这可是传说中，人类肉体开发的终极状态。
据说达到“宁静”状态的人，其肉体和“征战呼吸法”的性质，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其随时随地都能处于最佳状态之中…
“宁静”状态下的人，速度甚至可以达到让人的肉眼无法捕捉到的程度…
而且他们的每一次攻击，都可以将自身体内，发生质变的气体，以独特的方式击出，
其威力，甚至可以超越目前最大口径的大炮…
这种层次的强者，即便本身没有掌握任何的“超自然力量”，
单凭自身肉体，就可以比肩“倒三角”位阶的“半神级”恐怖存在…
甚至可以说，掌握了“征战呼吸法”第四阶－－“宁静”的强者，
已经打破了人类的界限，成为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高级生命体”。
托马斯口中，那个“涅洛斯特”组、织内，竟然会有两名以上，掌握了“蓝甲”的强者…
这是不是代表着，他们可能拥有已经达到“宁静”状态的恐怖存在…
如果是这样…那么瑟雷铎王朝究竟要面对什么样的敌人…
或许现在的伦特堡“开膛手”事件，仅仅才只是一个“开胃小菜”而已…
想到这里，莫扎克突然觉得不寒而栗…
他看着托马斯严肃且沉稳的表情，感觉自己似乎在不知不觉间，踏足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领域之中…
可为什么，为什么是自己？
自己身为瑟雷铎王朝的外交特使，虽然身份地位并不算低，
但莫扎克却很清楚，自己的想法，根本就左右不了瑟雷铎王朝的任何一件大事…
“为什么，要告诉我？”
莫扎克突然提出了这个疑问。
他的目光直直地注视着托马斯…
事实上，他已经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我认为你是我的朋友…”
“而且…”
“我觉得你是真的热爱这个国家…”
托马斯如实说道。
“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知道，瑟雷铎王朝，目前正在面对什么…”
“你并不亏欠这个国家，也不亏欠任何人…”
“至于你该怎么去做，完全由你自己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