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她去蔡府
然而，随着冬天的到来，张婉儿发现手中的钱快要用完了。她这才深切地体会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道理。为了准备过冬和过年的食物，她决定再次女扮男装，前往东京城当掉一些首饰，换取一些银两。
这次，张婉儿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她决定换一家当铺，以防被人识破。她先在集市上转了一圈，心中默默记下需要购置的物品：有大娘和志儿的过冬衣物，家里的农具，还有面粉、大米等日常所需。当然，她还记得要给志儿买些好吃的，小家伙这些天一直馋得很。至于“云儿”，她也不能忘记，要准备足够的饲料，好让它过冬。
张婉儿仔细盘算着，决定这次不骑马来了，买好东西后直接雇辆车拉回去。她看了看手中的首饰，耳环已经送给了大娘，自然不能再拿来当。手里剩下的只有完颜宗望送的玉佩和匕首。那把匕首她决定留作回草原时的防身之用，也是对那段日子的纪念。
于是，她拿着玉佩走进了那家看着排场比较大的当铺。当铺的老板是个精明人，一眼就看出了玉佩的不凡。他仔细端详了一番，便说道：“客官请进后堂宽坐，您这物品我看不实在，容我请我们大当家的看看，如果是好物品，绝对给你个好价钱。”
张婉儿点点头，心中暗自欣喜，看来这次选对了地方。她跟随着掌柜走进后堂，坐下等待。不一会儿，掌柜急匆匆从后面跑来，迎上张婉儿笑着说：“实在对不住客官了，我家大当家的看了，说您的物件价值连城，他现在有事走不开，劳您去大当家府里稍等，他回来就及时给你银两。”
张婉儿心中虽有些疑虑，但想到这玉佩的价值，便决定随掌柜前去。她想着，只要能多当些钱，买齐所需的物品，早点回去，大娘和志儿也能过个暖和的冬天了。
一路上，掌柜热情地与张婉儿聊着天，试图打探玉佩的来历。但张婉儿心知肚明，只是含糊其辞地应付着。她暗想，这玉佩如此珍贵，若是被识破身份，恐怕会有麻烦。
走了约莫十多分钟，掌柜终于领着张婉儿来到了一家府邸前。巍峨的门头上写着“蔡府”两个大字，显得气势非凡。张婉儿抬头望去，只见府邸高耸入云，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宛如皇宫一般。她心中不禁暗暗惊叹，这蔡府果然实力雄厚，非同一般。
进入府内，张婉儿更是被眼前的奢华景象所震撼。庭院里种着各种名贵的花草，假山流水，美不胜收。厅堂内摆满了古董珍玩，字画瓷器琳琅满目。张婉儿看得眼花缭乱，心中却更加坚定了要当个好价钱的决心。
不一会儿，大当家蔡京亲自迎了出来。他一身锦衣华服，气宇轩昂，看起来是个极有身份地位的人物。他一见张婉儿，便热情地迎了上来，笑道：“这位小哥，你的玉佩我看过了。是个好物件。”说完，蔡京从袖口里拿出了张婉儿的玉佩。
张婉儿一把就把玉佩抢回去，嘴里说着：“你这大当家一点都没诚意，价格没谈好，就先收了东西。”蔡京笑着说：“只因我对这玉佩实在喜爱，见到就很喜欢了小哥，你打算当多少钱？”
张婉儿心中早已有了底，她故作沉思状，说道：“实不相瞒，这玉佩是我家主人的随身之物，他本不愿出手，但迫因有急事，才让我来当铺试试。我听说蔡府实力雄厚，想必能给个好价钱。”
蔡京哈哈一笑，说道：“小哥果然是个聪明人。这样吧，我给你五万两银子，如何？”
张婉儿心中一喜，这价钱比她预想的还要高。但她表面上仍是不动声色，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说道：“五万两……虽然不少，但我还得回去问问我家主人。”
蔡京见状，心知张婉儿是在故意抬价，但他也不急，笑着说道：“小哥，这价钱已经很公道了。你若是觉得不合适，可以再去别的当铺试试，看看他们能给多少。”
张婉儿心知这是蔡京的激将法，但她也早有准备。她微微一笑，说道：“蔡大当家说的是，我这就去别的当铺试试。不过，我这玉佩可是独一无二的宝贝，若是错过了，可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说完，张婉儿转身欲走。蔡京见状，急忙叫住她，说道：“小哥稍等，给你八万两，不能再多了，我蔡某人从不亏待朋友。你这就随我去取钱吧。”
张婉儿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进入蔡京的会客厅。
会客厅也是装饰豪华，详写，不大一会儿，蔡京就拿着一张八万的银票递给张婉儿。
张婉儿把玉佩递给蔡京后正要出府，结果撞上了一个匆匆进门的男子。
“找死啊！敢顶撞本公子。”那年轻人骂道。
张婉儿不想和这种人计较，一看就是个浪荡公子哥。
那人见张婉儿不仅没有赔礼，还趾高气扬地就要出门。
“站住，好你个穷要饭的，竟敢这般对待本少爷。”蔡鯈叫道。
张婉儿停步，并没有转身，“是你撞的我，怎么，要跟我赔礼道歉？”
“哈哈，笑话，我堂堂蔡府大公子，要给你这个叫花子道歉，你是找揍啊！”蔡鯈说完就动手要去抓住张婉儿。
张婉儿使出战场上的一个摔跤势，直接把这个大公子甩翻在地。
“哦豁，敢在我家打本少爷，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给我抓住。”蔡鯈大叫。
家丁立刻把门拦住，拿着棍棒就要动手。
“住手！”从里面走出来的蔡京说道，刚才的那一幕，他看到了，没想到，这人身手了得，不愧是金国的护卫。
蔡京走到蔡鯈面前瞅儿子一眼，随即媚笑着说：“犬子不懂事，多有得罪，还请小哥不要跟他计较。”蔡京说完，使了个眼神，家丁忙退开，替张婉儿让出一条道。
怎么回事，堂堂宋朝宰相，往日威风凛凛的，今日竟然给一个伙计模样的人道歉，父亲今天是吃错药了？
蔡鯈忙上前仔细看这个伙计。一看不知道，他不是半年多前，来当铺当金叉的小斯吗！
“爹，我知道他是谁了，他就是上次来当金叉的人。”蔡鯈大声说道。
张婉儿仔细一看，这青年正是自己上次当金叉遇到的当家人。想不到这东京城的当铺都是蔡京和儿子开的。
蔡京听儿子这么一说，高兴地迎上去说道：“原来小哥就是那金叉之人啊！”
张婉儿微微点头，心中暗自警惕。她没想到这蔡府大公子竟然还记得自己，更没想到蔡京会如此热情地迎上来。她深知自己此刻身处险境，必须小心应对。
蔡京满脸堆笑，说道：“小哥，上次你那金叉可是个好东西，我至今还念念不忘。今日你能再次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张婉儿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道：“我家主人有急事在身，还等我回去复命呢。”
张婉儿说着要走，蔡京忙上前说道：“蔡某人仰慕你家公子，可否请你家公子光临寒舍，蔡某敬一敬地主之谊呀！”
“不必了。”张婉儿回绝要走。
“站住！”蔡京喝道。
家丁一听，立即又把大门堵住，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张婉儿一看，转着手腕说道：“看来今天蔡大人是准备不让我走了？”
“哪里，只是想把小哥留下，见一见你们家主人。”蔡京依然躬身向张婉儿行礼，笑着说道。
“爹，难说他就是个小偷。偷了主人的东西出来贩卖。”蔡鯈添油加醋地说。
蔡京盯着张婉儿说道：“小哥不要紧张，假如你家主人现在手头吃紧的话，刚才的八万两就算孝敬给你家主子了。只是，蔡某实在想见你家主子一面。还请小哥通报。”
“你拦着我怎么通报？”张婉儿只想逃离这里。
“不要紧，你在这里安心住下，你家主子自然会来找你，怎么样啊，金国公主。”蔡京笑呵呵地说道。
没想到蔡京竟然看出她是女的。此话一出，蔡鯈和家丁都看向张婉儿，仔细一看，还就是个女子。
蔡鯈一听父亲叫她公主，忙上前亲身问道：“爹，她是哪国公主？”
“金国公主！”蔡京笃定地说道。
半年前他就听探子来报，金国二王子完颜宗望带着人马去宋营找一个叫张三的人，没找到，回去大发雷霆，后就各处张贴寻找，说金国公主跑出来，至今未归。这张三一定是个假名。刚才出手不凡，以为是护卫，现在话语和眉目见，已经让蔡京十拿九稳了，再从这两次所当之物看样子都是来自贵族，特别是这玉佩，绝对是皇家御用的宝物，怎么会轻易在世人面前显露，她一定就是金国寻找的公主。蔡京很自信地看着张婉儿。
张婉儿也懵了，怎么自己就成了金国公主，想来应该是完颜宗望在找自己，探子没有弄清真实情况。于是决定顺水推舟，利用这个“金国公主”的身份来应对眼前的困境。
她微微一笑，故作镇定地说道：“蔡大人果然智慧过人，竟然能看出我的真实身份。没错，我就是金国公主。只是我此次出行乃是秘密行动，不想被太多人知晓。”
蔡京一听，心中大喜，连忙说道：“公主殿下亲临寒舍，真是让蔡某倍感荣幸。蔡某定当竭尽全力，为公主殿下效劳。”
蔡鯈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公主殿下，您放心，我们会好好招待您的。”
张婉儿心知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她必须尽快找到脱身的机会。于是她说道：“既然蔡大人如此盛情，那我就暂且留下吧。只是我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希望蔡大人能给予方便。”
“公主请吩咐，在下一定效劳。”蔡京颔首道。
“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前不久认识了一户农家，她救过我，是你们宋朝的农家。”张婉儿拿出公主的威风，故意强调，以表示对宋朝的友好。
“他们之前救了我，我想为他们配备点过冬和你们宋人过年的礼物，以示感激，你看，蔡大人能否效劳。要不还是我亲自走一趟。”说着就故意轻松看向蔡京。
张婉儿心中不得不给自己打满分，这撒谎技能当今已经无人能敌了，这演起公主来，即视感爆棚，虽然身上都冒冷汗，可在蔡京面前依旧能镇定自若。信手拈来。
“这种小事，好办！”蔡京笑着说道。
“前些日子，金国到处寻找公主，没想到公主到我大宋来游山玩水了，这次就住在蔡某这里，需要什么尽管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