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摊牌
皇上突如其来的旨意，让方怀柔母女猝不及防。
她们还来不及求情，就被常公公命人拖出了大殿。
好好的中秋宫宴，就以这样的方式草草收场了。
但是，江宛宛明白，方怀柔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她就会绝地反击。
皇上只说把方家人赶出京城，也没规定是哪天。按照方怀柔母女惯用的伎俩，一定会在祖母和父亲面前装可怜。
尤其是父亲，对于苏卉，从来都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于是，下马车前，她吩咐采芝：“去，请我大哥！”
果然，方怀柔母女一回到江府，就在老夫人和江明城面前装起了可怜。
看着苏卉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江明城心疼不已。
“城儿，再怎么说，你也是刑部尚书，朝廷的二品大员。卉儿母女的事，你不能不管！这事明摆着，就是皇后和安嫔打擂台。而陛下，还刻意偏袒安嫔母子。凭什么漠王和柔儿一起被抓，漠王只是被禁足几日？而柔儿母女，却要被赶出京城？她们这一走，此生恐怕就再也不能踏入京城了。还有霍贵妃……他们霍家，可离不开方家的支持。她若是袖手旁观，那以后也别想从方家得到什么好处了！别忘了，霍家的五万私军，还需要方家的银钱豢养！”
江老夫人也不忍方怀柔母女就这么被赶出京城。
于是，开始给江明城施压。
听了江老夫人的话，江明城点点头：“母亲说得是！皇后想铲除方家，借此削弱霍贵妃和安嫔的实力。而安嫔，又不愿自己的儿子因此事受到影响，才把责任一股脑儿全推给柔儿。她也不想想，若不是霍家和方家支持，就漠王那个德性，怎么会有这么多拥护者？行，我待会儿就去丞相府，将其中利弊与丞相细说一番！柔儿，先扶你母亲回房歇息吧！”
江明城说完，又轻声细语地安慰了苏卉一番，这才让方怀柔母女回房了。
她们一走，江明城的脸色就变了。
“母亲，我觉得，是时候将景琛的身世，告诉陛下了！”
“你是说……你真的想好了吗？”
他的话音刚落，江老夫人噌地一下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嗯，我想过了。既然是皇上下的旨，要将柔儿母女赶出京城，那便没有回旋的余地。但是，若是我们在这个时候告诉皇上，景琛是他的亲生儿子。说不定，皇上看在我们抚养景琛多年的份上，会对方家网开一面。再者，你我心知肚明，无论是方家，还是我们江家，都不是真心投靠霍家，也不愿扶持漠王上位。我们两家真正想扶持的，是景琛这个先皇后所生的嫡长子。柔儿这次的确糊涂了些，未跟我们商量，就和漠王……但是，她终究还年轻，做事难免急躁了些。所以，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告诉皇上真相……”
“所以，刚刚你安慰卉儿母女，说会去霍家求情，是骗她们的？”
江老夫人这才恍然大悟。
“啧啧！好筹谋！好算计！父亲分析得很有道理，女儿佩服！只是，祖母，父亲，你们在做这些之前，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问题？大哥才是你们计划中的关键人物，你们未经他同意，就擅自把他的身世告诉皇上。你们觉得，他会任由你们指使，听你们摆布吗？”
听完他们的谈话，江宛宛一边拍手，一边走进了书房。
“你……江宛宛，你怎么会在这儿？”看到她，江老夫人很是诧异。
“你这个逆女！竟然偷听我和你祖母的谈话？守卫呢？书房外的守卫呢？”
江明城一边骂，一边叫守卫。
“父亲别费力气了！那两个守卫啊，让他们先睡一会儿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声明啊，我可没有偷听你们谈话，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听！”
江宛宛说着，人已经走到了江明城面前。
“你还有理了？我和你祖母刚才说的话，你最好给我烂在肚子里。倘若走漏半点风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我？父亲还是这么无情！我就不明白了，同为你的子女，父亲为何那么讨厌我？还有父亲说的走漏风声，是什么风声？是大哥皇子的身份，还是你们想要费尽心力将方怀柔母女留在京城的执念？又或者，是你们想要和方家联手，一起扶持大哥争夺储君之位？父亲说的是什么风声？若是这些的话，倒也谈不上走漏不走漏吧！这本来也不是秘密，知道的人也不少吧！”
江宛宛接过江明城的话，满脸不屑。
“你给我住嘴！这些话，是能随便挂在嘴边说的吗？你大哥的身世，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你外祖父？还是你母亲？”江明城追问道。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大哥的身世，不仅我知道了，他自己也已经知道了。所以，父亲，你们不要妄图把大哥当成一个提线木偶，想着凭借你们那点微不足道的抚养之情，让他对你们言听计从，让他为你们所用。”
江宛宛说着，丝毫不惧地直视江明城。
事已至此，不如直接摊牌。
“什么？景琛已经知道了？那他……”
“你心里很清楚，现在并不是把大哥身世告诉皇上的最佳时机。可是，为了让方怀柔母女顺利留在京城，你竟然不管不顾，想要在这个时候说出大哥的身世。父亲，你对苏卉，真的情深至此吗？为了一个有夫之妇，不惜豁出一切？你对得起我母亲吗？”
“你这个孽障！胡说八道什么？”
江宛宛的话，彻底激怒了江明城。
他抬起手，就想给江宛宛一个耳光。
只是，他的手腕在半空中被人拦住了。
江景琛抓住他的手，冷冷开口：“父亲……哦不对，现在应该叫江大人，宛宛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吗？你想用我的身世做文章，想凭借对我的抚养之恩，求得陛下同意，让苏卉母女留在京城。你想利用我，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这些，看在你曾是我父亲的份上，我暂且不和你理论。但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背叛我母亲，不该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