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踢皮球
回到江府，以免母亲担心，江宛宛直接去了雪苑。
“宛宛，你可回来了？怎么去这么久？太后可有为难你？”
一看到她，叶妙雪立马着急地过来拉起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
“娘，没事！太后只是随便跟我聊聊家常而已！对了，我刚进府时，听到下人们议论，说什么新管家之类的，怎么回事？”
江宛宛摇摇头，问出心中的疑惑。
叶妙雪叹口气：“也没什么！如今，府里虽然是我主事，但却连个得力的管家都没有。我本想着，从府里选一个，可却没有合适的人选。这不，你父亲知道了。说管家的事，他来安排！”
“这种事，倒不用劳烦父亲！既然母亲想在府里选一个，依我看，小九就挺合适！”
江宛宛一边说，一边扶着叶妙雪坐下。
“小九？你说的，是侧门上的那个孟九？可是……他大字都不识几个，也不懂管家理事，他行吗？”叶妙雪表示怀疑。
“当然行！这四年，他跟着岳大哥，可是学了不少东西。无论识字管账，还是协助料理府中事务，都没有问题！娘，你就给他个机会吧！”
江宛宛抱着叶妙雪的胳膊撒娇。
“好好好！我家宛宛推荐的人选，娘自然是放心的。北戈，通知下去，从今日起，孟九就是江府的新管家了！”叶妙雪点点头。
“娘，我觉得，既然你重新掌家，这府里，就应该重新整治一番。之前，账目上不是查出不少亏空吗？谁贪了多少，是不是应该吐出来？还有府里的下人，其实也用不了这么多！要不，就从竹苑开始吧！”
这时，江宛宛端起茶杯，眼珠一转。
“你的意思……是要从他们母女开刀？你这孩子！行吧！来人，把孟管家叫来，我有事吩咐！”
叶妙雪宠溺地刮了一下江宛宛的鼻尖，便吩咐下人去叫孟九。
“反了！简直是反了！叶妙雪，你给我出来！”
江宛宛正在屋内小憩，就被院子里的暴怒声吓醒了。
她疲倦地打个哈欠：这么快？
母亲刚吩咐孟九查完方怀柔母女的账，又让北戈带人去竹苑，让她们把这几年贪墨的全部交出来。
下一刻，祖母就来了。
江宛宛慢悠悠地走出去，就看到方怀柔母女扶着江老太太，在院里怒气冲冲地看着叶妙雪。
叶妙雪上前冲江老夫人福福身，：“母亲，这是怎么了？为何生这么大气？来，快坐下！”
她一边说着，一边扶江老夫人坐在院中的石凳上。
江老夫人狠狠瞪了她一眼：“你还问我怎么了？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你说，为什么要让孟九去查卉儿他们的账？他们既是我们的亲戚，又是江家的客人，哪有查亲戚账目的道理？”
“母亲，这你可就误会了！儿媳重新掌家，这府里的账目一团混乱，自然是要整理清楚的。儿媳不单单只是查他们的账， 而是查府里所有人的账。否则，这四年来乱七八糟的账目，怎么理得清楚呢？”
叶妙雪说着，给江老夫人递过去一杯茶。
“哼！说得好听！你这就是公报私仇！这四年里，一直都是卉儿母女管账，哪里就一团混乱了？她们的账目，清清楚楚，有什么可查的？你倒好，不仅要查他们的账，还说他们贪了府中的银钱，要他们交出来！卉儿可是我的亲侄女，你这不是打我这张老脸吗？”
江老夫人说完，一把推开叶妙雪的手，茶杯碎了一地。
“母亲……”
“祖母说的是！既然账目清清楚楚，那我们查一下又有何妨？现在，既然查出他们在账目中动了手脚，自然是要让他们交出来的。祖母，我母亲也是看在你的份上，这才没有大张旗鼓地处理此事，只是让孟九去竹苑通知一声而已！说到底，也是顾及祖母你的面子啊！”
江宛宛接过叶妙雪的话，不紧不慢地开口。
“放肆！长辈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他们也只是一时疏忽，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也没几文钱，干嘛还要他们交出来？这传出去，还说我们江家苛待亲戚呢！你们是想把你父亲的老脸，丢到朝堂上去吗？”
江老夫人一拍桌子，狠狠地剜了江宛宛一眼。
江宛宛冷笑一声：“一时疏忽？一时疏忽怎么江府年年都有亏空？一时疏忽方怀安怎么会在青楼赌场欠了这么多钱，还要从江家库房拿银票去还？一时疏忽我母亲的嫁妆怎会出现在当铺？我母亲嫁妆里的首饰怎么会出现在他们母女身上？我没记错的话，方夫人，你那对耳坠是我母亲嫁妆单子上的东西吧？还有方小姐，你手上那只镯子，也是我母亲的吧？祖母，你要偏帮外人，也要有个度！怪不得江府这四年以来，年年亏空，原来库房都要被外人给搬空了啊！”
“你……”
江宛宛此言一出，江老夫人顿时语塞了。
“江宛宛，你派人调查我们？”方怀柔也惊到了。
哥哥在外欠债的事，她们怎么知道的？还有那些首饰，她们怎么知道在当铺的？
“调查你们？倒也不用那么费力！方怀安成日在青楼赌场鬼混，欠一屁股债的事，需要调查吗？而那些他拿去还债的钱，正是江家的银票，这很难分辨吗？至于当铺里的首饰……巧得很，正好就让我看见了！”
江宛宛说着，也找了个石凳坐下。
“你……那你想怎样？”苏卉眼看江老夫人什么都没说，只能自己站出来。
“我祖母说得对，大家都是亲戚嘛，何必撕破脸皮呢？谁不知道，你们方家是南阳数一数二的富户？还差这点钱吗？既然如此，还回来便是了！总不能因为这点银钱，伤了亲戚间的情分不是？祖母，我们江家跟方家这样的富户，怎么能比呢？方家不缺这点银钱，可我们江家不同，父亲和大哥在朝中打点，各种人情往来，都需要大笔的银钱。若是没钱铺路，他们都会举步维艰。祖母，你说呢？”
江宛宛直接把皮球踢给了江老夫人。
她心里很清楚，她这个祖母虽然时常拎不清，但涉及到江家的利益，绝对比谁都能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