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星夜计划1
随着起航,巨轮缓缓切割开黑夜的海面,波浪轻轻拍打着船舷,仿佛是即将上演的行动在不断地交响。轮船上,千名队员都明白了即将到来的紧张与危险,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在紧绷的氛围中寻找到属于海上的轻松时刻。
安德鲁队长,那位平时严肃的大块头,在船上悄声启动了一场简易的扳手腕比赛。想不到的是,竟然被不显山不露水的艾尼賽斯以巧力制胜,一番胜出后,艾尼賽斯的温和笑容在队员中传开,成为了航行中的一段佳话。
小团队间的比赛不但活跃了气氛,还激发了大家的团队精神。费迪南德组织了一场临时的谜语竞猜游戏,这些谜语让队员们大开脑洞,互相间的竞猜、讨论,成为了众队员们开怀畅谈的机会。
次日入夜时分,亚伦则悄悄拿出了自己的口琴,轻柔的旋律在海风中飘荡,慰藉着每个人内心深处的紧张情绪。队员们围坐在甲板上,听着口琴声,望着漆黑的海面和繁星,心中虽然忐忑,但也不禁沉浸在这一刻的宁静之中。
有序的值班与巡逻之外,偶尔传来队员之间的轻声笑语,突然一只飞鸟停在货轮的船索上,好奇地观察着这群铁血男儿,在队员们中引起了一番小小的骚动,大家似乎都想给这突如其来的小精灵一个名字。
在海风的轻拂下,飞鸟那随意的停歇成为了我们之间的谈资,队员们一个接一个地提出建议,从“航海者”到“吉祥如意”,名字五花八门。最终,那只飞鸟被命名为“探路星”,因为我们相信它是我们的吉祥物,它的出现预示着我们即将迎来的胜利。
随着船只穿行在深邃蔚蓝的海域,巨轮上的日常守则严格得就像是精确运行的钟表机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亮船舷,值守的队员们如同静默的守卫,警惕着海天一色的边陲。
白日里,轮船上的生活井然有序,穿插着高效的训练和值班,但在这种纪律严明的氛围中,总会有些不经意的温情和趣味。
“探路星”这个名字成为了我们之间的一个小玩笑。队员间每次提及这只小精灵时,总带着几分宽慰和乐观。它成了我们会议结束后谈笑的小插曲,甚至有队员偷偷地在舱壁上涂鸦了一个探路星的小图案,作为我们航行的吉祥符。
随着巡逻和值班之间的空隙,队员们总能找到新鲜的消遣方式。一次下午茶时间,安德鲁队长拿出了一套他的藏品——精美的象棋盘,邀请同僚们与他对弈。
看着这些经常手握武器的男人们在棋盘前思索妙招,给原本紧张的环境带来了一股子雅静。
当夜幕降临,总会有几位队员在船尾边玩起了诗词接龙。艾尼賽斯尤其喜欢这个游戏,他常用他的才华在队员中制造惊喜。即使是他们口中的“笨拙”对句,也成为了开怀一笑的源泉。
在一次比赛之后,我站在甲板上,脸朝着晚霞,双手环胸。我用假装严肃的语调,向刚才出了个低级错误的费迪南德队长“训诫”:&34;队长,看你如此诗情画意,岂不忘了此行乃是战斗之旅?&34; 他故作沮丧,逗得周围队员哈哈大笑。
夜空中,星星像钻石撒在黑丝绒上,有时候几个队员会聚在一起,比赛看谁先找到北极星。亚伦还会拿起他的口琴,吹起旋律优美的曲子,像是献给勇士们的挽歌,也似乐章里的祈祷。
在这些长夜里,我与队员们的关系更加深厚,从彼此之间笑着分享的小故事到我们在各自的心中默默许下的宏大愿景。我们在海上的每一天,尽管面对着未知与危险,却也在单位的纽带中找到了相依为命的力量与温馨。
二十天的海上航行在情感的交织和任务准备中缓缓流逝,直至那个关键之夜的降临。我们已航至马亚里附近海域,星空的宁静掩盖着即将到来的风暴。轮船上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每个人的表情凝重,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了。
洛克和我所在的两艘货轮分开,向着那片被暴政笼罩的小国毒蝎控制区域逼近。在黑夜的掩护下,洛克和他的队伍从北方接近,而我们则选择了东南方向,正如战前计划一般,各自盘旋等待突进的信号。
我们的货轮保持着低调,亮度降至最小,就像其他在国际航道上寻常行进的商船一样。船体被油漆成了破旧的样子,甚至在船头挂上了几只假的锈迹斑斑的集装箱,确保从外观上没有任何突出异常之处。
每位队员都做好了战斗准备,但从表面看,一切宛如平常。漆黑的夜色成了我们最大的朋友,我们穿行其间,即便是浪花拍打的声音,也尽量遮掩,免得惊扰夜的宁静。
那晚的晚餐异常简单,谁也没有什么食欲,每个人都默默地吃着,心里只想着即将到来的行动。随后,我在货轮的指挥室召集了关键人员,悄声复习了一遍行动方案和应急预案。
我轻声提醒大家:&34;记住,我们是无形的。我们要渗透进敌人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要保持冷静,每一步都按照计划行事。&34;
安德鲁给自己的队员挂上了最后一份武器和装备,肩上的责任似乎比往常都重。艾尼賽斯在核对每一项通讯设备是否完好无损,保证即使在导弹切割夜空的那一刻,我们依旧能够保持联络。
费迪南德和亚伦分别忙碌在自己的岗位,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不仅是紧张,更有一股不言而喻的决心。
在船舱里,士兵静悄悄地,唯有海浪偶尔还会掀起惊涛骇浪。在指挥部,我向队员们投去坚定的眼神,&34;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忘记我们的目标。黎明后的和平,值得我们牺牲一切去守护。&34;
深夜时分,最后一个验兵,在确保每个人都准备就绪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向指挥室的船员点了点头。轮船悄然开始了最后的航行,我们这群夜行者融入无尽的黑暗之中,直向敌手的心脏进发。我们是幽灵船,是夜的使者,是正义的铁拳。
就在我们密集讨论行动细节的时候,洛克通过安全通讯线路传来消息,他的声音在夜的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
他告诉我,在毒蝎控制的非洲小国有一个“老朋友”正等着接应我,这位“老朋友”是他过去在非洲执行任务时结识的,一个对当地情况非常熟悉的人,也是极少数知道我们行动目的和计划细节的外部人士。
洛克的“老朋友”名叫帕斯卡尔,是个在当地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因为曾经受到洛克帮助,所以对我们的任务表示了支持,并承诺提供必要的地面协助。
洛克告诉我,帕斯卡尔精通当地的语言与文化,他将会安排一条隐秘的路线让我能够安全进入目标地区,并提供必要的掩护。
“只要你们到了,帕斯卡尔会带人在约定地点等你,他会点亮一支绿色的烟火作为信号。” 洛克在通讯中说,“我和他多年前曾并肩作战,他是个值得信赖的战士。有他的帮助,我们这次行动的成功几率会大大增加。”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里踏实了不少。毕竟在这个充满敌意和未知的环境中,有一个可靠的接应是至关重要的。
当我们的货轮靠近毒蝎控制区域的港口时,夜色如墨,海面上只有偶尔闪过的鱼群反光。小队成员们都在暗处静静待命,每个人的心跳都随着船只的逼近而加速。
我命令熄灭了所有非必要的光源,整艘轮船就像一只潜行的庞然大物,悄无声息地滑入目标地点。
就在靠岸前的那些紧张时刻,天边突然亮起一抹绿光,如同星辰坠落,那是帕斯卡尔的信号。我向队员们示意,指示他们准备接应。小心翼翼地,我们把货轮停靠在一个偏僻的码头边,一个非正式的停靠点,足以迷惑外人不使其注目。
轻微的波浪拂过轮船,我们下船的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因为知道这里可能布满了敌人的眼线和耳目。栩栩如生的夜使得每一个身影都模糊不清,使得每一个响声都饱含紧张意味。
我们紧随着绿色烟火的信号,静悄悄地穿过走私者使用的破旧货仓,沿着岩石和船坞边缘前行。每个人的步测都精准而谨慎——甚至你能听到队员们紧张呼吸的声音。
突然,一道弱光在我们前方的阴影中扫过。一个深沉而安静的声音在黯淡的灯光下低语道:“朋友,是你吗,洛克的同伴?” 我心中一紧,立刻作出回应,并给出了预先约定好的暗号。
身形从黑暗中逐渐走出,那是帕斯卡尔,一位中等身材、皮肤黝黑、眼里透着狡猾的光芒的男子。他穿着当地的服装,脸上有着岁月和环境磨练出的纹路。他的目光扫过我们的面孔,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并向我伸出了手。
帕斯卡尔没有浪费任何时间,他迅速指出一条隐藏的通道,那是一条通往城市中心的秘密地道,能让我们绕开大多数检查点。紧随着他的指引,我们穿过昏暗的街道,心跳在冷风和夜声中加速。我们知道,这段路程虽短,却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走在前头的帕斯卡尔突然停下,举手示意我们藏匿。远处传来脚步声,几个武装巡逻的影子在街角的灯光下晃动。心里的紧绷到达了极点,但我们都按捺住呼吸,隐匿在黑暗中。
这是我们与危险擦身而过的一刻,每个人都紧紧握着自己的武器,准备随时应对可能爆发的冲突。
幸运的是,巡逻队伍没有发现我们,他们继续沿街而行,直至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在夜色中。帕斯卡尔向我们点了点头,示意安全了,我们可以继续前进。
但他的眼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清楚地告诉我,这只是暂时的安全,接下来的道路上,我们必须更加小心。
经过这一连串惊心动魄的片刻,我们终于达到了地道的入口。隐匿于一个废弃的仓库之中,门口覆着旧帆布。帕斯卡尔迅速打开了锁,我们一个个快速下潜,消失在这黑暗的通道之中,踏上了进入敌人内部的危险之旅。
这个地道狭窄而昏暗,没有一丝光线,墙壁是由冷冰冰的石块和浸润了湿气的泥土组成。空气中充斥着发霉的味道,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历史的尘埃。
我们只能依靠手电和低光夜视装备来辨别方向,脚下不时传来水滴与小石块在地道里回响的声音。声音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悄然放大,每个响动都被放大了数倍,足以引起队员们本能的紧张。
地道内部像是一条蜿蜒的蛇,弯曲扭转,有时空间宽敞得我们几个人可以并肩前进;有时却狭窄到我们只能单列蜷缩着身子,像幽灵一样在地下悄无声息地移动。
我们的衣物沾满了泥土,呼吸中混杂着潮湿和陈旧的空气,脚步声和队友之间交换位置的声音成了这黑暗通道中唯一的伴奏。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耐力与意志的考验,我们来到了通道尽头,一个粗糙的铁盖上面洒满了锈迹,帕斯卡尔以熟练的手势示意,几个队员配合着缓缓地将铁盖掀开。
铁盖下方是整个城市的排水系统的核心——下水主干道。这里是城市最不为人知的角落,也是最肮脏的真实写照。
下水道宽阔,两边是粗糙的砖壁,中间是滚滚的污水,水面上飘荡着生活垃圾:破碎的塑料袋,废旧的纸张,还有不名其妙的生活废弃物。臭气熏天,那强烈的气味几乎立刻刺激着我们的嗅觉,犹如一股股的毒气,令人即刻作呕。
队员们皱着眉头,有的纷纷掩住鼻子,尽量让自己呼吸的空气清新一些,但仍无法完全避免那股难以形容的恶臭。
我们一步步深入污水中,脚步在黏稠的污泥中发出吸吮的声响。冷漠的黑暗与刺鼻的气味成为了我们行进中的伴随,每走一步,就像是在大海的深处再挣扎一次。
与此同时,污水道中的反光让人难以分辨水面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我们的心知道,这里或许是那些落难之人的最后归所,他们的绝望与生活的污泥搜混为一。在这无法见天日的角落里,我们身为战士的决心也受到了严峻的考验。
在下水道的光线昏暗到几乎可以被称作全黑的环境中,每个队员的感官都被放大了数倍。耳中听着水流声和队伍同步的脚步声,一个接一个地,我们稳步前进,尽量避免任何可能引起注意的声响。
水面下,不时有不明物体刮过我们的靴子,引起一阵阵的涟漪。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一次小小的滑倒就可能成为一个致命的错误。因此,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几乎每一步都是在通过自己的直觉和队友的轻微触碰来确认方向的。
我们本以为已经避开了最危险的环节,然而,在一次小队短暂休息的时候,突然前方传来几个沉闷的声响。声音未落,一股更浓烈的恶臭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呕吐。
那是一股异样的、化学的味道,与下水道的臭味截然不同。队员们的心沉到了谷底——有毒气体泄漏的可能!
我立刻示意队员们低下头,使用我们短暂的停息时间检查呼吸设备,确保防毒面具已经就绪。在确认每个人都准备好了之后,我们又继续向前,额外警惕着任何可能的危险。
随着我们深入排水系统核心,头顶的城市仿佛就在我们脚下喧嚣沸腾,而我们却在这黑暗的肠道中前行,寻找着进入敌方领地的裂缝。
突然,帕斯卡尔在前方停下,他示意我们紧急藏匿在一旁的一个小凹槽里。从他紧张的肢体语言中,我们读懂了情况的严峻。
我们的心跳在静谧中加速,每个人紧贴着湿滑的下水道墙壁,黑暗和臭气已经不足为惧,唯有任务的未知让我们的神经绷紧。
帕斯卡尔手中的红外线探测器闪烁着微弱的光点,指向一处水面上方几米处的一个狭窄出口,那是通往目标地区的必经之路。
一股突如其来的水流从后方涌来,冲刷着我们的步伐,差点让我们暴露。原来是上方某个出口突然泄洪,这是城市生活中难以预料的一幕,也是下水道中常有的突发情况。
水流携带着更多的垃圾和污垢,转瞬间,我们的脚边变成了滚滚的洪流。
我们等待水流稍微平息,然后一个接一个,按照帕斯卡尔的指示,快速游过几米宽的水道,到达了对面的狭窄出口。这个过程中,每个人都严格控制着自己的动作与呼吸,确保不留下任何可疑的迹象。
到达对岸后,帕斯卡尔迅速引领我们进入一个比之前更为狭窄和曲折的通道,这里似乎更接近城市的地底,空气中混合着土壤的味道和远处不明的机械轰鸣声。
我们只能一步一探地前进,完全依赖于长时间训练中培养出的直觉和团队间的默契。
紧张的氛围在这段时间达到了顶峰。就在这时,帕斯卡尔突然发出轻微的警告声,示意我们马上停下。他的手电筒照亮了前方的墙壁,一个微弱的反光瞬间吸引了我们的注意。
原来,那是一个旧式的报警线,几乎与地道的阴影融为一体,非常容易被忽视。
帕斯卡尔展示了他的专业技巧,以极其小心的动作,绕过报警线,每个队员跟随其后,都严格模仿他的动作。这短短几十米的距离,我们走得异常艰难,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之上。
终于,经过一番艰难卓绝的努力,我们到达了通道的尽头,这里是一扇粗糙的铁门,是我们通往敌人领地的最后一道障碍。帕斯卡尔取出一组精巧的工具,开始快速而又安静地解锁。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和期待,每个人的目光都紧紧地锁定在那扇慢慢开启的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