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不喜欢也不讨厌
日照高山，云淡风轻，遥望辽阔之地上的天水城……
…“族长！”
偌大空荡的院子外，又传来那狐族雌性熟悉的声音。
篱笆院内，喻惊浅端坐在桌前，无聊地手写板书，猛一听见这声音，下意识抬头朝院外看了过去。
又是那个狐族雌性，好像是叫……狐舞。
她又来找云川了……
自从回来后，短短三天，她几乎每天都要跑过来找云川。
“喻姐姐，她又来找你的雄性了。”
涂月手里拿着烧干的木炭，听到声音，从厨房里走出来，踮着脚，朝着院外看了眼，见怪不怪地说了句。
“嗯，你去后院叫他出来。”
喻惊浅看了眼，就收回了视线，朝着涂月了说了句。
涂月乖乖地应了声，东西放下，拍干净手，朝着后院跑去。
“……大人，狐舞姐姐来找你了，你快出去吧！”
远远的，她甚至还能听到涂月奶声奶气的喊话。
相处了几天，涂月一直很害怕云川，知道云川不喜欢自己，他也不敢凑上去，有什么都喜欢找她说。
她思索着，低头揉了揉发酸的手腕，桌面摊开的纸张，上面的字迹还没干，工工整整的笔画，看着顺眼是顺眼，就是写着也累。
按照她这个速度去写，后面都不知道要写多久，才能写够拿去给公学堂的兽人。
公学堂现在每天都开课，她新挑了五个兽人，其中这五个兽人里都是之前狼图部落的兽人，他们之前跟她学着认了一段时间的字，记忆力好，认的字也是最多的。
所以，为了实施让整个天水城的兽人都学习知识，她就找了认字的兽人，让他们每天轮流到公学堂教大家认字。
计划已经实施了两天了，但是教学材料不够用，她就想着手写一些，拿去将就着用用先。
原本想让他们照着自己的抄几份的，兽人虽认字，也能写，但是歪歪扭扭的字迹，实在难以入眼。
他们也拿不好炭笔，这种长期时间积累才能写好的字迹，她也不能要求他们短时间就写出一手好字，这些都是靠练就的。
思来想去，最终这些活还是落到了她手里，只是她自己一人，精力有限，能写的也就这么一点。
只能期盼他们能快点练好字，以后这些抄书写字的活，还是要他们来写。
她自己则定期再去检查就好了……
喻惊浅看着自己手抄书，看得入迷，直到一道阴影，笼罩在自己头顶上方，她才惊觉回神。
一个长相明媚，眉眼如丝，一双与云川相近的狐狸眼，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城主大人。”
狐舞笑吟吟地喊了她一声。
喻惊浅点了点头，“云川在后院，一会儿就过来了。”
狐舞跟着轻点了下头，她稍稍低头，眼睛好奇地看着她，“大人在干什么？”
“抄书，待会儿要送到公学堂。”
喻惊浅头也没抬地说，边将写满了一页的纸张，拿起，放到桌角边上。
等整本写完了，在用细线窜好，订本成书。造纸区域虽然已经在实施建成，但技术不成熟，勉强制成的纸张，都是单张单张的。
又因为模具的缘故，纸张很大一片，板书写字，又要用切刀裁剪，一套流程下来，可谓复杂不已。
截止到目前，天水城虽然很多区域都划分建立起来了，但很多东西都还在实践中，技术也不成熟。
她自己也分身乏术，这里要管，那里又要盯着，基本整座天水城，她每天要管的东西太多了。
尤其是这次离开了那么久，十来天的时间，很多区域遇到难题卡壳了后，被迫停止，直至她前三天回来，才慢慢又运转起来。
她被暗龙族兽人抓走，虽是意外，但之后回来又去一趟兽城，一来一回，又耽搁了十来天。
此次回来，她也发现了自己亲自操刀主持的区域，一旦离开了她，就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这样可不是什么好迹象，她自己精力有限，很多东西顾及不过来。这个时候，当然需要兽人们自己来解决，她不能时时刻刻都盯着在。
这两天检查一番，走遍了天水城每个区域后，喻惊浅大手一挥，雷厉风行，直接下发了权利。
各个区域她都挑选出了主要负责人，层层下分，一旦这个区域有什么问题，找负责人。
除非负责的兽人管不了，解决不了了，最后再来这边找她。
现在她的心思基本都在公学堂这边，专心培养天水城的人才，归纳知识技术，统一教学。
为了挑选合适的学习知识，她嚷着让系统搜寻归纳知识，自己再一点点抄写下来。
这可能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目前来看，已经是最合适的了，后面崽慢慢试错改进……
她思索事情入迷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就开始忘乎所以，以至于身边站着个人，她也能沉浸其中，不知所觉。
狐舞眨了眨清亮的眼睛，看了看桌面上的纸张，又看了看城主大人白嫩的小脸。
大人在发呆，漆黑的瞳眸，有些涣散，注意力完全不在自己身上……
狐舞压下心底涌上来的情绪，安安静静地盯着大人看了好一会儿。
“小喻……！”
云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喻惊浅沉浸的思绪。
“欸……”喻惊浅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出神了，揉了揉发酸的额角。
最近事情太多了，堆积在一块，她心力交瘁地想着怎么让天水城，越来越好，越来越壮大。也害怕哪天那舍就带着流浪兽要攻打自己的心血，所以想着怎么样用最短的时间，让天水城迅速成长起来。
操之过急……
“狐舞找你有事。”
喻惊浅抬眼看向身前这个，长相明媚的狐狸少女，下意识笑了笑。
狐舞也回以一笑，艳丽的笑容，宛若盛开的玫瑰，明艳耀眼。
狐族兽人就没有长得难看的，不管是雌性还是雄性，一个比一个精致好看。
像云川这样俊美的长相，在狐族群里，并不算是最好看的一个……
云川快步走来，染了一身尘土，皱着眉头看了狐舞一眼，眼神警惕。
“找我有什么事？”
他开门见山，直接出声询问。
狐舞脸颊染红，魅眼如丝，飞快地看了云川一眼，声音不自觉软了几分，“族长……是工坊区那边有事，沙狼让我过来喊你过去，说是弩器的建造卡住了，要你过去帮忙处理。”
喻惊浅听着狐舞明显软下来的声音，又见她一脸娇羞模样，后知后觉，好像发现了些什么。
她又看了眼，神情酷似冷漠的云川，以及明媚娇羞的狐狸雌性……呃……
“知道了，以后别叫我族长，我现在不是狐族的族长，天水城也没有什么族长。”
云川冷漠的声音，可以说是毫不留情。
狐舞娇红的小脸一白，喏喏地应了声。
“小喻，我现在过去看看，晚点再回来。”
云川看向喻惊浅，又换上了一副温和的面容，细声细语地说着。
“好。”
喻惊浅心思不在这上面，随意地点了点头。
她看到狐舞盯着云川，神情似乎有些失落。
接着，云川带着狐舞离开了，瞧着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的背影，男的高大威猛，女的婀娜妩媚，怎么看怎么般配。
虽然她也不想多想，但是自从回来的这三天里，狐舞一天没落下，天天都会跑过来找云川。
如果说起先她还没意识到，那么刚刚，她再迟钝也该猜到了些，又不是眼瞎。
瞧狐舞一见到云川，就忍不住脸红话软的样子，哪哪都在指向她……喜欢云川？。
“喻姐姐……你不高兴吗？”
涂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突然出声，凑了过来。
喻惊浅看了眼那双眨巴着的红色大眼睛，“谁跟你说我不高兴的？”
她摇了摇头，甩掉脑海中刚浮现的那点想法……
就算狐舞喜欢云川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云川的兽魂升至了二星，是目前天水城里唯一一个二星兽魂的兽人。
她意外发现他强大的火元素里，能炼制出精炼坚固的武器，所以就让他负责管辖工坊区了。
现在治安区和工坊区都是云川在管，之后他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少，城里的事情是一天比一天多。
狐舞也是火属性的兽魂之力，也在工坊区帮忙，两人相处的多了，云川自身条件也不差，爱慕喜欢，也是人之常情……
优秀的雌性会被多个雄性追求，反过来亦是，天水城不会管兽人之间的爱恋追求的事情，只要不越界，正常的追求，基本没人会管。
只是碍于雄多雌少的问题，雌性拥有多个雄性伴侣，都是众人默认的事实……
“因为你看起来就不太高兴……”涂月眨巴眨巴着眼睛，小声说道。
“你想多了，闲着没事的话，就跟着我认字吧，省得你的眼睛到处乱看。”
喻惊浅回神，低笑了声。
“我不会，喻姐姐教我吧。”涂月习惯性撒娇。
他很聪明，知道喻惊浅最吃他撒娇这套，熟练地用着撒娇的语气。
如果这样的语气被那个兽人知道，他就会非常不高兴，还会为难他，涂月也不喜欢那个兽人。
要是这里只有他和喻姐姐就好了，喻姐姐对她好，让他有地方住，还不会让他饿肚子……
“你搬个凳子过来，就坐我旁边，我教你拿笔认字。”
说教就教，喻惊浅一点也不犹豫。
涂月兴冲冲地搬来凳子，黏着喻惊浅身边坐下，亮晶晶的眼睛，满是好奇和兴奋。
他看着喻姐姐坐在桌前，写了一两天的字了，他不知道什么是“字”，就知道喻姐姐认识知道的东西真多。
他走在城里，还听说了，这城是喻姐姐建起来的，她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祭司，城里的大家都非常崇拜她，敬爱她……
涂月从一开始的惊喜，到现在的满目敬拜，只用了短短三天时间。
他原本以为，跟着回来，会去到一个陌生的部落，可是没想到来到的确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大城。
这里跟部落完全不一样，不像他之前的部落，族人多到没地方落脚，只能用兽形态挤在一块，一个小山洞，都要挤满同族兔子。
各种各样的气味混杂在一块，挤得紧的时候，他难受得都快要死掉了……
“我先教你写你的名字，今天写这两个字，写到记住为止。”
“涂——月——，很简单的笔画。”
喻惊浅先示范写了一遍，又教他握笔的姿势，握着他的手，教他写了一遍。
全程下来，涂月乖乖地点头，很快有模有样地写着，开始写了起来。
喻惊浅松开手，坐了回去，腾出位置，让他自己写。
俯在案前，低着头，认真写着字的小兽人，十分乖巧，安安静静的，不吵不闹。
如果一直都是这样的话，让他一直跟着她和云川住也不是不行。
其实一开始刚回来的时候，因为云川不喜欢他，喻惊浅没想过要把他带回到两人的院子，只是刚回到城里没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就暂时让他跟着两人住了进来。
后面事情又多，耽搁了一阵子，就这么过了三天，想着等这两天空闲了，再找个合适的兽人，送去别的地方住。
不过，涂月也七八岁大了，虽然还是个未成年的小兽人，但哪户人家都有自己的小幼崽要养，除了个别单身的雄性兽人。
其他成家的兽人家里，最少都有两个及以上的雄性伴侣，幼崽也不少于五个。
兽人的繁殖生育力强，一胎多个，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五个都算少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养这么一窝的小幼崽，也不容易，毕竟兽人饭量大得离谱，幼崽就更不用说了，嗷嗷待哺的。
思来想去，确实没那么容易找到合适的。
涂月跟着回来后，也表现的十分乖巧。
喻惊浅那打着要送他走的心，也逐渐熄了。想着，等云川回来了，要不跟他商量商量，留着他住下来就好了。
云川面上虽说不喜欢这小兔子，但也没有行动上的虐待，最多也就摆着个臭脸。
慢慢相处，按照云川的性子，不喜欢也不至于太讨厌……
涂月并不知道，这么短短一瞬的时间里，坐在他身旁的喻姐姐，就盘算着将他送走，还是留他住下之间，游走转念了好一阵。
“喻姐姐，你看我写的好不好？”
涂月笨拙地捏着笔，一只手指着纸面上新写出来的字，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喻惊浅。
那渴求夸赞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两下，好像会说话似的……
喻惊浅低头看了眼，歪歪扭扭的两个大字，像蜈蚣爬行一样，说不上多好，纸面也不够干净整洁，涂黑的手背层的黄白的纸张发黑。
“挺好的，慢慢练，不着急。”喻惊浅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涂月眼睛闪了闪，抿着小嘴，乖乖地点了点头，“嗯，我一定好好练。”
他要跟着喻姐姐学习，不能让喻姐姐嫌弃他……
只是有那个兽人在，他要是老是在喻姐姐面前，说自己的坏话，万一喻姐姐哪天讨厌他了，要送他走，怎么办……
“涂月，你住在这里习惯吗？”
喻惊浅想了想，决定先探探这小兽人的口风。
“习惯的，姐姐怎么了吗？”涂月乖乖抬起头，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没事，我想着你要是不习惯的话，我给你找另外一处地方……”
她话没说完，涂月一听就急了，“没有！没有！我很习惯，喻姐姐不要赶我走！我一定会乖乖听话，不做坏事了的！”
涂月生怕喻惊浅下一句就是撵他走的话，着急地急吼吼保证道。
“行行行，你别急，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喜欢留在这里，就留吧。”
看他都快要急得哭出来了，喻惊浅赶忙出声安抚。
涂月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又有些难过。
他以为自己已经是留在这里了的，没想到喻姐姐还想过要把他送走……
他刚刚才想着的，现在就应验了，肯定是那个狡猾的狐狸兽人的原因，因为他不喜欢自己，喻姐姐喜欢他，就会听他的话。
就像那天在树林里，他要是不喜欢自己，喻姐姐也不会留自己的……
涂月越想越难过。
要是喻姐姐不喜欢他，不要他当喻姐姐的雄性伴侣就好了……
“姐姐，是不是因为……大人不喜欢我，所以……”
涂月可怜巴巴的声音响起。
喻惊浅眨眼迷惑了一瞬，反应过来，这小兽人也太敏感了，不对，应该是云川表现得太明显了。
他摆着那个臭脸，就恨不得往自己脸上贴上三个“不喜欢”的大字了。
“没有的事，你不要多想。”
喻惊浅不能认，只好敷衍地安慰了两句。
涂月心里清楚得很，脑海中灵光突然一闪，他猛地想到了些什么。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直至将眼睛揉得红肿，泪眼婆娑地抬起头。
“喻姐姐……”奶声奶气的声音，染上了丝丝沙哑。
“怎么了？”
“……你以后会找别的伴侣吗？”涂月仰头，双眼满是好奇地看着她。
喻惊浅一愣，“为什么这么问？”
这小鬼头，突然问这个干什么……？
“我看城里很多雌性都有好几个伴侣，我也有好多个阿父，可是我看这里只有姐姐和大人两人，我好奇。”
涂月脸上满是纯真与好奇。
“不会。”喻惊浅好不犹豫否认。
涂月愣住，随即很快恢复纯真的笑脸，“为什么？大人……万一大人喜欢是别的雌性了，姐姐也不生气吗？”
喻惊浅盯着小兽人，半响没说话，涂月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就听到她满是认真地说，“因为我不喜欢，云川也不会。”
她也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话，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喻惊浅眉头紧皱，“你不喜欢云川也没关系，我可以……”
“不是！我没有不喜欢！”涂月很聪明，知道她要说什么，表情有些着急。
“喻姐姐，我没有不喜欢大人，只是狐舞姐姐喜欢大人，我怕大人会……变心，所以我才问的，我不想姐姐不高兴……”
涂月揉了揉眼睛，红通通的眼睛，满含委屈与认真。
喻惊浅看着他，表情微变，声音轻沉，“我现在就很不高兴。”
涂月噌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懊悔之意非常明显，“对……对不起！我不问了，姐姐别生气！”
喻惊浅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你好好练字吧。”
说着，她起身朝着屋内走去。
独留在原地的涂月，远远地看着她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视野中，懊恼不已地咬了咬唇，低垂着头，掩去了脸上的焦急与慌乱。
喻姐姐不高兴了……很不高兴……
如果想不到哄好喻姐姐的话，他会被赶出去……
很显然的，因为他说了那个兽人的坏话。那个兽人也不喜欢他。如果说之前这个念头只是刚刚生出来，那么现在，喻姐姐肯定下定决心了。
涂月咬着牙，再抬头看向禁闭的木门，脸上满是懊悔之意。
他只是想挑拨喻姐姐和那个兽人的关系，最好让这家伙遭到喻姐姐的厌弃。就像阿母一样，她经常厌弃那些不知名的阿父后，就会把他们赶出去，再不许回来。
他一以为喻姐姐也会这样……
是他想错了，不对，是他太着急了，应该慢慢来的。一下太着急，让喻姐姐不高兴了……
云川是在黄昏斜照时回来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那只令他厌烦的小兔子，这两天总喜欢在院子里蹦蹦跳跳，吵吵闹闹的，没停过，怎么才离开一个下午，就突然变得这么安静了？
他心下狐疑，大步率先朝着屋内走去。
“小喻……？”
“你在睡觉吗？”
云川三两步走到内屋，看到炕床上鼓起的一团，以为喻惊浅还在睡觉。
“没有。”
喻惊浅翻身坐了起来，久坐腰酸，她想舒服地躺一会儿，顺便等他回来，商量些事情。
“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高兴？”
云川敏感地察觉到她心情不佳。
“我想过两天把涂月送走。”喻惊浅说。
云川愣了下，脸上随即露出了笑来，“怎么突然说这个？”
“你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你，反正你们相看两相厌，住在一块也不舒服，干脆看看城里谁家愿意的，送去就好了。”
喻惊浅抬了抬眼，耐心解释道。
她也想过了……原本确实不想让他走的，留着就留着，也没什么。
但是涂月在她面前挑拨云川和她的关系，这是喻惊浅不能接受的。
这也让她意识到，云川不喜涂月，涂月同样的，也不喜欢云川。
云川眼睛发亮，表情却故作矜持，“我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
明明高兴得眼睛都亮起来了，他还故作姿态，喻惊浅觉得有些好笑。
“那你明天在城里问问，我这几天不乐意出去，你帮忙找合适的。”
喻惊浅说的是实话，不知道是不是临近生产的日子了，她肚子这两天隐隐约约觉得不舒服，她自己也不想动，就干脆窝在家里好了。
“好。”
云川俯下身，摩挲了下她的脸，“我去给你做好吃的，我在河里抓了两条河鱼，你喜欢吃辣的，就做香辣鱼。”
喻惊浅点了点头，想着要是有冰块就好了，这么热的天，香辣鱼配冰镇饮料，不知道有多爽……
饮料……对啊，好想喝冰镇饮料。
云川从屋里出来，扭头朝着右侧方向看了眼，空荡荡的院中，并没有什么不对。
他接着转身朝着厨房去，在他转身一瞬，房屋的墙角，一颗白毛圆滚的脑袋，悄摸摸冒了出来。
红色的大眼睛，不安地闪烁着，这次他是真的急哭了……
他都听到了，喻姐姐说要把他送走，因为那个兽人不喜欢他，他……他也不喜欢那个兽人，喻姐姐知道了，不会留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