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突发状况
第二小局。
强度上来了，尽管秋秋不停的嘱咐，但高段位对低段位的那种压迫感始终都在。
这把对面炼狱给完烟就回头断后，有了上把的教训，这次攻a的四人极为谨慎。
靠着烟雾在传送门前不断拉扯，死点高点全部被技能清缴，盖克和捷风的站位都没了，只能长距离转移至点内。
对面则直接散去蝰蛇的烟幕，躲在浴室的保安扔出赛博囚笼，也算一种桶型烟幕，借着掩护直接冲出了浴室门。
对方蝰蛇直冲小黑屋，与刘一然的炼狱狭路相逢。
a点一瞬间爆发三处交火，后场的导播都不知道该怎么切了，最后手一滑切到了姜禾控制的保安身上。
台下一片嘘声。
他没有去找断后的人，而是直接溜进b点传送门，传送到了a点浴室后门。
那一瞬间正好爆发的交火，双方的耳机里都吵吵嚷嚷的，没人听见他的动静。
静步转过一个弯，他看到对面保安的烟幕，也准备冲出去强打，但是被秋秋叫住了。
看对面的反应，很明显都还不知道他已经绕后了，那就利用好信息差，硬拼绝对不是最优解。
姜禾冷静下来，等待店内的交火结束。
很意外，罗永浩打赢了，因为对面保安是出烟方，先漏枪管，被他骇灵跑打活活折磨死。
另外两边就不行了，楚农儿的枪法不出意外的被完全克制，他精准瞄人的习惯在中近距离交火时是很吃亏的。
一把粉红色的电玩獠犬当场就被缴了。
捷风用莽侠爆头换掉一个，快速位移一枪身又打残一个，虽然和曾经投身的游戏不同，但终归都是fps游戏，不外乎一个能跑打一个不能。
极限定位的水平还在，对面想摘他的头没那么容易。
小黑屋的炼狱被蝰蛇满血单吃，但是雷滋只剩10滴血。
瞬间枪械优势不复存在，甚至守方还处于劣势。
保安举着把戍卫，躲在浴室后，罗永浩假装没看到他，不停的往后方二楼靠拢。
对方断后的人也没有拿到任何信息，都以为他是要和二楼回防来的人做上下枪线。
一直很谨慎的与他拉扯，预瞄二楼，姜禾就一直等到这两人完全露出身位，开镜两枪抬走两人。
包掉在了a点内。
但对面炼狱并不打算撤退，保安扔出赛博囚笼，桶状的光束烟幕把炸药包围住，他也静步钻了进去，守株待兔。
炼狱想绕一圈先找蝰蛇，被摄像头当场抓包。
“跟他绕圈，往死里绕！”
秋秋指令到位，两人开始秦王绕柱走，谁都逮不到谁。
烟散以后姜禾也加入进来。
三个人围着a点中间的障碍物跑步绕圈，互相大跳peek，炼狱技能刷新了都懒得放，时间已经被耗完了。
这仨甚至玩心大发，切出小刀一顿你追我赶，惹的台下一片哄笑。
时间结束，守方胜利。
“好诶！”
楚农儿向两边伸出拳头，五人互相碰拳打气。
“你别说，还挺有节目效果的。”
叶子夜在后台看着比赛，坐在轮椅上面喜笑颜开，安梦儿无聊的转着魔方，搞不懂这玩意到底怎么拼成六面的，也看不懂比赛，更不想理她。
被安排了两小局后，对面也彻底学精了，玩了个声东击西又击东。
烟放a点攻的却是b，等秋秋这边被骗的回防后，藏起的那个人就冲去a下包，攻下b的几个再钻进传送门跑步进a。
整个被耍的团团转，打枪游戏变成了极限竞速。
没辙，秋秋只能玩起星际穿越，反正四个人都有烟，管他这么多，进点时能扔的全扔了。
对方也同样招呼过来，一瞬间整个a点上上下下没有一处视线完整的地方，出了一团烟又是下一团烟，下个烟里有什么惊喜谁也不知道。
可能是正在下包的皮蛋，也可能是匕瘾犯了的保安，这里是指姜禾。
秋秋：“活爹！让你静步接触！没让你切刀！”
话音未落姜禾就哀嚎起来。
“卧槽有人刀我！”
罗永浩：“哎妈！一个皮蛋刚才过去了！”
“那是我的！”楚农儿喊道。
刘一然：“这两个毒雾哪个是咱家的？”
寝室长：“不道啊！你进去瞅瞅扣不扣血。”
“我色弱啊哥，你咋不进去帮我探！”
“我已经死了啊！”
“啊？你咋死的？”
寝室长：“你嗡你嫲訥！”
秋秋：“你扔火不看人的吗！”
他看了眼右上角，捷风是被自己的燃烧弹误杀的。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抱歉抱歉，没事咱还有楚老板……楚老板呢？”
楚农儿：“我皮蛋呢？我丢丢呢？”
秋秋：“烟快散了，你别捡了！”
“我不干！”
秋秋捂住脸，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对面的盖克之前让皮蛋去下包，楚农儿以为是人在下就丢皮蛋去拦。
捷风也不知道，立刻赶来抓下包的人，结果偶遇对面炼狱，交火后互相残血，紧接着被自家皮蛋的冲击波震晕。
回头就看见自家炼狱一把火飞来。
当场结束年轻的生命。
全程被队友安排的明明白白，小丑诞生，全场爆笑。
当楚农儿找到皮蛋时，才发现两个皮蛋是死在一起的，对面都盖克也在找，两个盖克穿过浓烟，互相凝视了半秒钟，好像最懂对方的人出现了，然后一起蹲下捡皮蛋。
这一刻，是训练大师的默契，这一刻，欢乐冲刷了所有人。
从场下到后台全都笑成一片，空气中洋溢着快活的气息。
枪是要打的，皮蛋也是要捡的，不搞点节目效果打游戏是没意思的。
皮蛋捡起后，默契也就到此为止了，两人后撤步掏枪，互相爆头送走了对方。
转眼间只剩刘一然自己了，而对面还剩三个。
烟幕散去，三杆大枪直接戳他嘴里，
小局结束，攻方扳回一分。
秋秋继续着部署，但是两边的心态都出现了变化，各种各样的鬼畜场面一个接一个。
对面炸弹妹扔手雷炸死自己，我方捷风开大招走位失误飞镖锄墙。
双方炼狱两个天火降临烧死两个皮蛋。
两个盖克隔着同一个掩体同时释放小鲨鱼，然后捆住对方深情对视。
大招结束激情对射。
两个猥琐保安互相用摄像头偷窥对方，发现后双双恼羞成怒，隔墙互穿，子弹打完甚至受了点皮外伤，然后切刀互砍，一死一伤。
唯独两个蝰蛇工具人，老实本分互相拉扯，一转眼队友全特么玩嗨了。
比分交错上涨，好好的比赛硬生生打成了表演赛。
直到520方赛点局，双方才又认真起来。
但是打法总归没变，依然是大量下烟给皮蛋提供下包机会，所有的交火都是隔烟硬拼，因为有那么几回合楚农儿起了杆大狙。
和神话段的狙击手互相爆射几回合，完全不落下风。
就算他死了，那个捷风捡起狙也是个大麻烦，打这一整局下来，他的对位单杀率达到九成。
技能身法的控制感来看，绝不是个普通玩家，明显带有职业训练过的痕迹。
因而对面的整体枪法压制，并没有太大的体现出来。
外加教练位上那个辐能哥，他总能想到点子规避己方短处，慢慢地磨洋工，找准机会分割战场，或者干脆全体奥丁，隔墙穿站位。
没有高手的矜持，全是鬼点子，烦都烦死你。
赛点局自然是不会留任何余地的，有大招开大招没大招奥丁压制。
全员疯狗一样往点里冲，一张图来来回回也就那么点站位，反正子弹打不完火力就不停。
包一下好就龟缩，离着几十米远往包上撂控场技，滴声一响就是穿，对不过就技能糊脸。
磨着磨着时间没了，包炸，第一大局结束。
这个游戏的魅力在此刻被无穷放大，枪不准没关系，赢的方法多的是。
可能超乎常理，但是这游戏的职业选手，年龄跨度大到将近20岁。
正常游戏的职业选手，23岁进入下坡，25岁到末年，28岁叫老头。
这个游戏，最大的职业选手年近40。
很夸张，但也正是魅力所在。
“woooooo!!!!”
楚农儿坐在最中间，开心地一蹦好高，对面的几人都看傻眼了，那边怎么还有个女孩子？
真没想到能打赢，五个人兴奋的要上天。
但是这才第一场，还必须再拿下一场才能真正赢下比赛。
而此刻台下的观众越来越多，刚才场内撼天震地的笑声，又吸引了很多好奇的同学前来凑热闹。
后场，两队选手在短暂休息。
“教练我们打的还行吧！”楚农儿可兴奋了，头上都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正站在中央空调下面乘凉。
“确实……挺抽象的！”
“哈哈哈哈哈！”楚农儿也知道自己刚才是有够幽默的，连对面盖克的智商都被他拉平了。
“开心嘛，咱打的开心，观众看的也开心，两全其美多好。”
“没毛病！楚老板的话，就是我们的意志！”秋秋大拇哥一竖，直接就是一个无脑认同。
叶子夜透过人群远远的看着他们，状态都挺好的，特别是那俩，一起鼓着腮帮子喝盐汽水……
苦笑着摇摇头，拿出手机给秋秋发了个［加油］的小表情。
秋秋看到消息后，立刻站起来环顾着后台，并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楚农儿瞄了一眼他手机屏幕，再看着一脸茫然的样子……
“梆！”
“哎哟！你打我干嘛？”秋秋懵圈地捂着被盐汽水瓶痛击的脑袋问道。
“有个巴掌大的蚊子，帮你赶一下。”
“我信你个鬼！”
简单休息后，选手们各自回到座位，第二张图就开打了。
霓虹町，先攻。
“来来来拿出你们最擅长的英雄，咱打爽了算！”
“好嗯！”楚农儿说话忽然有很重的鼻音。
但是耳机里听不太出来，大家也就没怎么在意。
各自都选出了熟悉了英雄，罗永浩依然是蝰蛇，姜禾用机器人，刘一然选了尚博勒。
寝室长也果断选出了壹决，楚农儿不知道再想什么，放弃了原本要选的奇乐，突然就选出了炸弹妹。
而他压根就没玩过这英雄。
但也没人多说啥，想玩就玩，毕竟壹决算不上一突，补个一突加强进攻很合理。
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想这么多，就是感觉头好重，脑子浑浑的，好像是刚才吹空调吹坏了。
下意识就选了个进攻型英雄，也不知道为啥。
对局开始，秋秋交代的东西他一句都没听到，就知道那个炸弹包能位移，随手撂了一下，结果把正在激情peek的尚博勒炸出了掩体。
西装革履的游戏人物以一种非常滑稽的姿态，出现在对方两人的枪线中。
“啊？”
含泪收下人头，那三个都傻眼了，这俩是不是私下有仇？
台下的观众也懵了，搞节目效果也不能这么刻意吧，这是不是有点刻晴了。
但不妨碍他们一顿爆笑，喜剧片也是演的，好笑不就行了吗！
秋秋一拍脑门，这把完了。
果不其然，他晕晕乎乎的，扔个压制雷都能扔歪，准备和他技能联动的壹决也呆滞了，这雷哪是和他联动的，这是来取他狗命的…
反正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壹决靠着战斗心流给的单伤抵消盾，在a二楼连续换掉三个，但是不敌多枪线覆盖，丢了手枪局。
寝室长转头看了楚农儿一眼，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也不像有哪不舒服的样子，于是赶紧开始了第二局的准备。
结果更糟糕，这把原是准备冲b，按照秋秋的部署，他得在技能掩护下连续飞跃进点，拉出一部分枪线，不然几个神话哥的长枪可不会留情。
但是不知道他听成了什么，直接切出离火刃悠哉的给自己扇着风，大跳着就蹿进了点。
得亏壹决反应快，丢出一个飞行护盾护住了他，靠着技能压制才勉强进点，但是面对回防过来的人，也就没有还手余地了，除了壹决在挣扎，其他人直接被打了个对穿。
0-2
不对劲，他肯定有问题！
寝室长脱下耳机凑到他旁边，见他虽然睁着眼，但是瞳孔里没得神采，和刚才那个欢脱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把他耳机也脱下来，没有一点点互动的反应，整个傻掉了一样。
什么情况？
伸手过去戳他脸一下，好软，哦不好热！
再撩开他脸前厚实柔软的头发，手背试了一下额头的温度，果然发烧了。
“暂停！”
寝室长抬手向裁判喊了一声，然后把楚农儿从椅子上抱起，跟哥几个对了下眼神后，先抱着他去后台了。
罗永浩和姜禾留下和裁判解释，刘一然和秋秋跟去了后台。
“吹空调吹的？”秋秋脱下外套裹在他身上，问出了自己的猜想。
“八成是，先到后面借个毯子，看看他情况怎么样，不行咱就弃权不打了。”
“同意。”
秋秋回了一声就先冲进了后台，向学长学姐借了点东西。
寝室长把楚农儿放到一个躺椅上，他已经烧的在喘粗气了，身体也无意识的扭动。
轻轻摁住他肩膀，等秋秋拿来体温枪一扫，419
“急性高热，他怎么跟我一样的？”秋秋瞬间急的脖子都粗了，这种发热可是要命的，退烧药卵用没有，只能物理降温赌命大。
“别急！看我的！”刘一然刚才突然跑了出去，然后怀里捧着一堆老冰棍又回来了。
“放毛巾里！”
秋秋立刻心领神会，两手一抻甩开一张厚毛巾，刘一然把老冰棍丢进去，两人一起卷巴卷巴，弄出一个很粗陋的降温抱枕。
“来，抱着。”
秋秋拿起就塞到楚农儿怀里，他也很配合地死死抱住，可能是抱着真的很舒服吧。
“让让，别围着了。”
安梦儿推着叶子夜过来，秋秋几人往旁边让开，他伸手过去摸了弟弟额头。
楚农儿可能是烧迷糊了，张口就要喊姐，但是被叶子夜捂住了嘴。
“你陪他去趟医院吧。”她转头对秋秋说道。
“没问题。”他立刻答应下来。
“那比赛就只能弃权了，你们商量好。”
“不用商量。”罗永浩和姜禾来了，他们已经跟裁判说过了，五分钟内不返场就算主动弃权。
反正少了一个人也打不赢，没所谓了。
叶子夜点点头，安梦儿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然后简短说道。
“军医院的急救马上来，等着吧。”
说罢就把叶子夜推走了。
轮椅上的人有点神伤，但也没得什么好办法。
体温降下来一点，楚农儿神志也清醒了一些，但不多。
他突然坐起身抓住秋秋的伤手，几人都没反应过来，伤口处的绷带就被他一把扯了下来，连带里面的药剂棉一起被扒拉到了地上。
“不许弃权！！”
他一声大喊惊动四方，把几人都吓傻了。
安梦儿也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楚农儿“pia叽”一声又歪在了躺椅上，晕头转向的，估计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秋秋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怔怔看着手掌前后结痂的创口，他只是不说，其实里面的刺痛感一直都在。
贯穿伤没有一个月没可能完全愈合。
只是…他知道楚农儿是什么意思…
试着动了下手指，钻心的疼痛让他没法忽视。
这真的能上场吗……
寝室长无奈的拾起纱布，重新缠在他手上。
“正好等下跟着去医院，你也换个药，有状况就联系……”
寝室长还在交代事情，缠绷带的手就被秋秋抓住了。
“不用了，我上。”
“别说胡话啊，伤口开裂二次感染很严重的。”
他很严肃的提醒，但是秋秋的手并没有松开。
“试试…不行再弃权。”
……
“你想好了…”
四人一起看着他。
“嗯，信我，信楚老板的直觉。”
叶子夜又回来了，看了秋秋手掌一眼，没多说话。
安梦儿发言了，“放心上吧小奶狗，那点点伤要不了命，我能帮你治好。”
秋秋不太敢和这女浩克说话，眼神很不自然的看着叶子夜
而她就给了一个“去吧”的眼光，这里她来接管。
秋秋感激的点点头，抓起楚农儿一只手高高举起，另外四只手立刻就握了上来。
“加油！！”
叶子夜望着他，这迎难而上的小模样，可真帅。
总算有点样子了…
她又歪头看了看刘一然，感觉有些眼熟…
也没多想，收回眼神推了秋秋一把。
“去吧，加油！”
……
舞台上，裁判掐着表，马上就到五分钟了，他准备宣布比赛结束。
台下的人只觉得浪费时间，唉声叹气的准备散了。
最后一秒，裁判宣布胜利的手正准备落下，五个人又杀回来了。
聚光灯打去，他们挥着手跑步入场，冷掉的场子瞬间又热了起来。
秋秋代替楚农儿坐在了最中间的位置，键盘上的手掌一张一合，催促着肌肉适应变化。
主持人上台宣布520战队紧急换人，随后舞台摄影机对准了秋秋。
台下一片惊呼。
“什么？教练正在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