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废物
河旁有一些下水的楼梯，上面站满了成双成对的情侣坐在这里欣赏夜中美景。
唯独陈秧是三人，显得是如此的突兀。
陈柔儿毕竟还小，对纸船充满了好奇：“把蜡烛点上。”
“对，等等……我们没有火折子，怎么点火？”
王萱儿突然想起，可怜巴巴的看向陈秧。
陈秧笑了笑，在她皱起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下：“两个粗心的鬼。”
说着，在口袋中，掏出了火折子。
“啊，少爷真细心。”
王萱儿调皮的眨了眨眼，道：“陈哥真好。”
其实这火折子是他晚上偷偷煎药忘了放回去，不过他还是说道：“那是，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今天让你们享受公主般的待遇。”
陈柔儿歪着头，说道：“公主般的待遇，那有吃的吗？”
王萱儿：“对啊，对啊，要好吃的。”
“好吃的？有，那里有个卖糖葫芦的，一会我去给你们买。”
“少爷万岁。”
“陈哥最棒。”
三个人嘻嘻笑笑，把纸船放在了河中。
“哇……姐姐，少爷，你看我们的船在飘耶。”
陈柔儿高兴的跳了起来，从小到大，她基本都是在陈府度过，很少出门，对一切的好奇就像三四岁的小孩一般。
陈秧看着陈柔儿，摸了摸她的秀发，与王萱儿对视一眼，轻轻一笑。
王萱儿：“听说，现在对着船许愿，如果神听见了就会帮你实现哎。”
“真的吗？”陈柔儿双手合十，认真许愿。
来自蓝星的他，不信神，毕竟对他来说神不过更厉害的人罢了。
很快，他们的纸船就与其他人的纸船漂到一起，远远的望去，与每一个烛火都与天上的星星遥遥相对，就像人间的银河一般美丽。
“好啦，纸船也放完了，我去给你买了糖葫芦，你们在这里等我啊。”
陈柔儿：“嗯。”
王萱儿：“快点回来，陈哥。”
陈秧穿过茫茫人海，从卖糖葫芦的小贩身旁经过。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向着阎士逃走的方向追去。
刚才陈秧在与他交手时他就发现，阎士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可他一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当陈秧最后击中阎士的胸口时，他发现了端倪。
以他出手的力道还不足以击倒阎士，可他不仅仅击倒阎士，还吐出一口鲜血。
这说明什么，阎士的胸口本来就有伤，而陈秧恰好打在了他的伤口上。
八百多斤的力量，胸口有伤，这些与刺杀他的蒙面人太像了。
陈秧渐渐的离开人群，走向角落。
他皱起眉头，今天灯节，人出奇的多，这样找他，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陈秧探头望了望，找到最高的一个建筑物，跳到上面。
他的视野瞬间被打开，很快就发现阎士竟然坐在一个空荡的房屋上，陈秧悄无声息的接近阎士。
阎士躺在房顶，望着天上的月亮。
“陈秧杀了么？”
“还没。”阎士下意识的回答，连忙反应过来不对劲，警惕起来：“谁？”
“果然是你。”
陈秧走到他的面前，冷冷的说道。
阎士眼神变的锋利：“陈秧，竟然被你发现了。”
随之他又说道：“那又如何，反正你横竖都要死。”
“我不明白，和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我？你与我老爹有仇，不能吧，我老爹离开的时候，你还和稀泥呢？难道？”
陈秧脸色微变，他睿智的眼神微亮，好像想到了什么：“我老爸抢了你的稀泥，所以你怀恨在心？”
阎士：………你礼貌吗？
“哼，告诉你又何妨，其实要杀你的另有其人，那人背后的势利是你完全不能想象的。”
“哦，要杀我，和我老爹有什么关系呢？”
“告诉你吧……”
还未说完，阎士脸色微变，从袖中抽出一个匕首，向着陈秧刺入。
陈秧手疾眼快，连忙躲闪，一个鹞子翻身，落在了阎士的身后。
“你以为你能打的过我吗？”
阎士沉默了片刻：“打不过，不过我很好奇，那天晚上，为何你要表现的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而且我记得当时伤了你，现在你却活动自如，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很惊异。”
“哦，别人不都叫我废物么，叫着叫着就以为自己是真的废物了，而那伤？”
陈秧不屑的笑了声：“你伤的了我么？”
微风吹过，吹动了他们的衣袖，阎士却一动不敢动，以前陈秧在他眼中就是废物，而现在他更像迷雾，看不透。
陈秧道：“其实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在给你通风报信？”
“哈哈哈，这还不简单，我给萍儿十两银子，你们陈府再也没有秘密了。”
陈秧眼中微微动容，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哦，是吗。”
“看来，你早就发现了她，也对，别人都说你是废物，你却有接近三流武者的………”
还没等他说完，陈秧两个袖箭齐发，箭头反射着月亮的寒光，如死神的镰刀。
阎士脸十分的狰狞，这小子偷袭。
“铛铛……”
两声金属撞击的声音，袖箭被她轻松当下。
阎士轻吐了一口气，道：“同样的方式，对我没用………”
还没说话，陈秧一拳打在了他的面门，阎士脚下不稳，从房屋顶落到地上。
“打架呢，还这么多的话。”
陈秧跳到地面。
阎士见自己不是对手，连忙向着黑夜跑去。
陈秧好不容易逮到，让自己差点丧命的凶手怎么能让他跑掉。
一边追，一边寻找适合的小石头，向着阎士小腿投去。
“啪……”
只听阎士“啊……”了一声，倒在了地上，刚强忍着疼痛站起来了，又被陈秧一拳打在了地上。
“让你杀我，让你杀我………”
陈秧每说一句，就有一拳落在了他的脸上，打的阎士面目全非，满脸鲜血。
陈秧打累了，大口喘着气。
阎士虚弱的倒在地上，看着陈秧，哈哈哈大笑起来。
“被我打傻了？”
阎士没有回他，只是说道：“你和我很像。”
“和你很像？怎么，要和老大爷、老太太一样，感慨自己的过去？然后再祈求我放了你？”
阎士咳了一声，咳出鲜血，眼中尽是无尽的绝望：“哈哈哈……我是私生子，从小就被别人戳脊梁骨，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例外，虽然不疼，但真的是不舒服，心难受，所以我要变强，强到可以改变这一切，所以我找到了他们，他们很强，让我一直以为我找到了力量，可现在回过头来发现，与命运相比，我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就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的命运是家族，一辈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而你的命运，也来了，他们无所不能，你还有你身边的人，逃不了，他们就是神，一直在天上注视着你，如看蝼蚁一般。”
阎士缓缓闭上眼睛，等着陈秧来杀了他：“杀了我吧，我才是真正的废物…废物……”
“杀你？不过举手之间，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我父亲到底身在何处？”
阎士眼中失去了光彩：“你竟然向一个废物问问题，看来你是真的蠢。”
陈秧眼睛盯着阎士，他满身的鲜血，嘴角虚弱的喘息，一掌打在阎士的后脑勺，把他打晕。
陈秧转身离开，他想杀了阎士，可在蓝星带来的理性以及“陈秧”的记忆告诉他不能杀。
走出漆黑的街道，视野豁然开朗，风很大，吹乱了陈秧的头发，但他却并不在意，任由长发在风中飘荡，而他则向着灯光闪烁的地方奔去。
命运？不管他是谁，人也好，神也罢，要来的尽快来吧。
………
一个黑色的人影停在昏死的阎士身旁，在他身上找到一撮头发。
“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