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意外之喜
北疆之地多苦寒，随时都刮着强烈的罡风，因此除了本土人士少有其他域的人来此。
因为不夜城的缘故，北疆以阵法立足于世，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懂一点。
一个酒馆中，一群人围坐在桌前饮酒作乐。
一位苍髯大汉猛灌了一口酒，大大咧咧道：“你们听说了没，前段时间不是有个什么狗屁屠魔大会吗，去的人全死了，老子就没去，自己几斤几两老子还是清楚的，不过那魔头真是厉害啊。”
另一个人附和道：“是啊，听说死得尸骨无存啊，这也合理，那魔头杀的人不都是这样吗，有哪个的尸体是找到了的？怪就怪呀这些人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要我说躲都来不及，还自个往上蹭，死了也活该。”
一位妇人不同意了：“话不能这么说，你想想要是你的至亲被杀了你还能不报仇？”
“那也得有实力再说不是？”
“我看你就是一个孬种，哈哈。”
“去你娘的，来摸摸看老子孬不孬。”
一群人打闹不已。
而他们口中的魔头立山带着面具就坐在隔壁自顾自饮酒，听着这些人把那些人的死归结到他头上也不在意，一笑置之。
“嘿，这位道友，你这酒是凡界的？闻着就得劲，不像这里的，全他娘是灵气凝结，没劲。”一个布衣青年大大方方坐下。
立山闻言笑道：“不错，要不来一点？”
“满上，满上，你别说，这玩意儿在修界就整不出这味儿，可惜啊如今凡界不好去啊，那个瘟神也不知道走没走。”那青年也不客气。
立山笑而不语，青年口中的瘟神多半就是立慕林了，长久以来有他在就没人敢在凡界放肆，当然这是他授意的。
立山给青年斟满一碗酒，问道：“兄台，向你打听个事，这附近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有什么事？”
青年诧异道：“咦，道友不是为了那事来的？你算问对人了，在下人称万事通，这北疆大大小小的事在下是了如指掌，听说万妖林有一个史前遗迹现世，最近闹得是不可开交，不少人都闻风而来。”
砰！
隔壁桌的苍髯大汉猛地一拍桌子，插口道：“什么狗屁万妖林，还不是千年前被妖族霸占的，也不知道不夜城是干什么吃的，自己的地盘都守不住。”
青年大惊失色：“严老哥，慎言呐！”
大汉不以为意：“怕个卵，沈城，难道我说的不对？它妖族明目张胆地抢占了枯叶林还改名万妖林，他不夜城屁都没放一个。”
大汉也没心情喝酒了，愤愤离去。
立山笑道：“倒是位心直口快之人。”
沈城神色古怪，突兀说了一句：“其实他是被妖族从枯叶林赶出来的。”
立山一愣，好嘛，原来是在为自己抱不平。
立山赠送了一壶酒给沈城之后独自离去。
所谓史前，就是玄始历之前，那是一段没有记载的历史，没有人知道玄始历之前到底有什么人，有什么事，就像被人完全抹除了一般，或许只有四大古地有些蛛丝马迹。
立山对那号称史前的遗迹很有兴趣，以他的经验，这种地方多半会有养魂之物，而他最需要的就是这个。
万妖林，随处可见的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数量众多的妖族盘踞在此，平时没什么人族在此，而此时却有为数不少的人类暗中藏匿。
林中一颗古树前，一道门户若隐若现，古意盎然。五尊大妖盘坐在此守候。
“千足，族内之人还要多久能到？”一尊鹰首人身的大妖询问道。
被称为千足的男子说道：“快了，你可要看好了，别让人类捷足先登。”
“放心，方圆百里绝不可能有活人靠近。”鹰首男子保证道。
它却不知道，就在不足百米的一颗大树上，立山正在静静观望。四个悟道，一个道临，这样的阵容还拦不住他，可惜那门户还没完全打开，无法强行进入。
立山本是凡人，没有气海，收敛气息之后如同一块顽石，能发现他隐藏的人屈指可数，自然并不包括这几位。
每过一日，那虚掩门户就越真实一分，不时有麒麟腾空，神龟翻滚的祥瑞异象。
立山并不急着出面，看样子这秘境动静不小，不可能只来这些人，暗处肯定还有人与他一样。
破空声响起，有人御剑而至，为首一人青须白面，身后数十人追随。
千足瞥了一眼，大喝道：“孙一杰，怎么说，你也要趟这浑水？”
孙一杰大笑道：“天地灵物，有德者居之，什么时候成了你妖族独有了？”
千足脸色阴沉，该死，族中支援还没到，现在与这厮对上他们讨不了好，无泫门高层倾巢而出绝不会善罢甘休。
孙一杰心中也有忌惮，毕竟妖族霸占这里已经近千年，要说没有布置鬼都不信。
双方各有计较，就此僵持不下。
而立山这边暂时没有理会他们的打算，他找到了躲得远远的沈城，这家伙明摆着是想混水摸鱼。
立山轻轻一拍他肩膀，笑道：“小兄弟也对那遗迹感兴趣？”
沈城被吓一大跳，眼中惊异不定，这人能毫无声息地靠近他，绝不是表面看起来那般，武夫？不像。修士？完全看不出深浅。是因为这副面具的缘故？算了，不惹他就行了。
沈城拍了拍胸口，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前辈吓死我了，还以为被谁发现了，我一个小小元婴境的修士可不敢多想，就是来试试运气，倒是前辈大有可为啊！”陈诚对立山的称呼也从道友改口为前辈。
立山不以为意道：“我就来凑凑热闹，可惜初到北疆，对这里的一切还不熟悉。”
沈城算是明白了，这是套话来了，可是这人来路不明，若是过河拆桥怎么办，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可是没有话语权的。
立山见沈城不说话，自顾自说道：“我这一生只相信两件半事，其一：因果；其二：代价，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缘分姑且算半个，与你相遇，缘分不好说，至于因果，我与你素不相识，不存在因果，那么就剩下代价，如果我能帮你得到你想要的，你能付出什么代价呢？”
沈城内心苦笑一声，这位前辈话都说这份上了，若他再不表态那就有点不识抬举了。
他一咬牙，说道：“前辈，实不相瞒，晚辈曾经的宗门也在这枯叶林，晚辈修行天赋欠佳，但对阵法有些心得，最重要的是以前晚辈在这枯叶林中布下许多死寂的阵点，绝对不会被人发现，如有必要晚辈可以瞬间在阵点间穿梭，但每个阵点只能用一次。”
沈城抛出了他的筹码。
立山会心一笑，好嘛。本来是打算找他了解下这些错综复杂的势力，看来还有意外收获。
立山反问道：“那么，你想要得到什么呢？”
沈城犹豫了一下，说道：“把妖族赶出这里晚辈是不敢奢望了，只求前辈能找回晚辈宗门遗失之物，那么晚辈就感激不尽了。”
立山有些诧异，原来这家伙从没想过去遗迹，不过是想趁着混乱找回宗门失物，倒是不忘本。
“我答应了，尽量帮你找回。”立山承诺道。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他明白不夜城不插手的原因，如果连这种小事都要不夜城来摆平，那么真到妖族大举入侵的时候又指望谁呢？
不过既然遇到了，那么我人族的地盘还轮不到你妖族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