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海会所嫖和赌
裴永春没能等到香香，却意外地相中了时装表演队的五号。
在时装表演结束时，他叫了一声：“送五号两条彩带！”
裴永春话音刚落，邻桌就有人叫道：“我送五号三条彩带！”
裴永春向邻桌六号台看去，一个中年人正看着他，目光中挑衅的意味很浓。
“裴哥，这人好像故意与你作对。认识他？”
“他是一家涉外公司的老总！跟日本人走的近，去年安防处查过他。”
“哦，有点意思！你不会就这么放弃吧？”
裴永春笑了笑，大声喊道：“送五号六条彩带！”
六千块钱的价码已经不错，没想到六号台接下来报：“送十条彩带给五号！”
十条彩带就是一万，拿一万嫖一个小姐这是裴永春所不能接受的。于是他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但头却低了下来。
看到裴永春放弃，郭天阳打了个响指：“送五号小姐十个花环！”
天啊，十个花环！郭天阳的声音刚落，周围的目光就聚到他身上。
十个花环就是十万，拿十万给一个非职业模特捧场，这在四海会所并不多见。即便按四海会所规定五号小姐当晚可以陪客，但花十万嫖一晚，怎么着也不划算。
六号台的人朝七号台看了两眼，放弃了。
五号小姐听到七号台捧出十个花环，知道遇着了财大气粗的主。她可以从中抽取五万的奖励，因此笑容满面地走下舞台，来到七号桌边。
郭天阳看五号模特过来，问：“美女，怎么称呼？”
“帅哥，我叫美美，谢谢您的花环！”女孩报出的自然是化名。
郭天阳指了指裴永春：“这位裴少才是你的贵人，我是帮他喊的！”
美美一愣，旋即笑着为郭天阳和裴永春倒满酒，然后端起一杯：“你们都是美美的贵人，我敬你们！”
两个人自然也不会为难美美，都喝了一口。
美美征得裴永春同意，就坐在旁边陪他们喝酒。
过了一会，裴永春喝了五六分醉，手在美美身上开始不老实了。
此时，舞台上出场的是一个戴着面罩的女孩，报幕员叫她琪琪。
琪琪演唱的是一首自写自谱的歌曲，叫《曾经的往事》。
虽然看不清她的相貌，但她的歌声忧郁，歌词伤感，让郭天阳一时心动。
琪琪演唱结束后，台下却寂然无声，居然没有一个人捧场。
“送琪琪小姐二十个花环！”
突兀的语音，让整个大厅的目光再次扫向喊出价码的郭天阳。
“这人太二了吧，一个戴面罩的人也捧！”
“人家有钱，扔着玩呢！”
“操，这货哪来的，知道不知道人家有亲戚来了！”……
一时间人们的议论都被郭天阳收在耳里。
美美笑着对郭天阳解释：“帅哥，您是第一次来会所吧？舞台上戴面罩出场的人，身上都不方便。你送她再多，她也只能陪您说说话！”
郭天阳恍然，难怪刚才见过几个戴面罩的人，都没有人送彩带花环，原来奥妙在这里。他不以为然地笑道：“琪琪的歌声不错，我喜欢！”
这时，大厅里的领班——那个妖冶的女子带着琪琪来到七号桌。
琪琪的面罩拿下，众人这才看清她年纪在二十左右，模样清丽脱俗，是一个极为少见的美少女，显然还是个处。他们心里忽然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即便花一百万，能得到琪琪的芳心也值，瞬间都有些嫉妒七号桌上的那个傻家伙了。
领班女子问：“裴少，这位先生面生，怎样称呼？”
裴永春此时已有七分酒意，正逗美美开心。
听见妖冶女子问，就道：“巩姐，这位是京城唐家珠宝的二公子唐少，来象州投资生意。怎么？是不是因为琪琪小姐的事有点麻烦？”
“怎么不是！唐少刚才捧场的琪琪身子有些不方便，您看如何处理！？”
妖冶女子虽然口里回答裴永春，但眼睛却看着郭天阳。
郭天阳已经知道喝花酒的规矩，因此不等裴永春答话，淡然笑道：“让琪琪坐着陪我说说话好了！”
“那多谢唐先生了。对了，您不会一直喝花酒吧，接下来想去哪儿玩？”
郭天阳转头看了一眼裴永春，裴永春会意：“巩姐，我想带唐少去下面看看！”
会所的生意是一体的，妖冶女人在美美过来之前，已经暗示她，要她鼓动裴永春把郭天阳带进赌场。毕竟唐少在美美身上一掷万元的举动，让她很想把他衣袋里的钱都掏出来。现在看来，美美的耳边风果然起了作用。
妖冶女子笑道：“那琪琪就交给唐少了，我让人带你们去下面！”
听裴永春说去后面，郭天阳愣了一下，因为他不知道下面就是指龙会开的地下赌场所在地。
不过，他并没有阻止，毕竟他正要调查四海会所违法乱纪的情况。
一会儿，有人过来领着裴永春、郭天阳等人来到后面大楼，坐着专用电梯下到地下三层，孙志刚、琪琪、美美都跟在身后。
出了电梯间，有人过来核实了他们的身份，然后领他们来到总台。
在这里赌博是不用现金的，但必须在总台兑换筹码。
兑换筹码也不需要现金，只需拿银行卡确认金额即可。
郭天阳此时已经明白他们要引诱自己赌博，就拿出师父给的黑金银行卡递过去。总台的小姐接过卡插进仪器扫描后，看到卡里资金有四亿美元，极为震惊。
“先生，请问您要多少筹码？”
“要五百万吧！”
总台小姐把卡还给郭天阳，给了他五百万的筹码。
本来郭天阳准备给裴永春一百万，但没想到裴永春自己已经要了十万。
离开总台，有人领他们进入赌场。
此时，总台小姐悄悄给负责赌场的经理打了电话，把情况说了。
于是，赌场就派了一个女性专职引导员过来。
地下三层地方很大，左右两侧设有不同的赌局。
专职导引员过来看见郭天阳进了左侧一边，急忙跟上去，把原来的导引员替下，就被人接进里面。
里面是一个大厅，二百来平方，被一张华丽的长条形楠木柜隔成两部分。
柜外是茶几沙发，上面放着水果茶水，柜台上面贴着花花绿绿各种数字，赌客们在柜台外面或坐或站，里面有三架数字游戏机，随时开彩。
专职引导员很耐心地向郭天阳解释，让他很快通晓了玩法。
原来，每个数字机里有0到9九个数字小球，机器开动时每个弹出一个数字。押中任何一个定位数字的，一兑二赔付；押中两个定位数字的，一兑八赔付；倘使押中三位定位数字，一兑三十六赔付。
由于押一个数字最容易，所以玩的人员比较多，也有几个押定位两位或三位数的，但输多赢少。
郭天阳随便扔出十万筹码，要了123的定位，连续两次都被庄家吃了。
看他瞬间输了二十万，眼都不眨，跟在身边的琪琪拉了拉他的衣袖：“你这样很快就输光的！”
看她善意提醒自己，郭天阳笑着问她：“你生日是几月几号？”
琪琪看了他一眼，轻声道：“我不想告诉你！”
郭天阳笑道：“我想用你的生日下注，赢了对半分，怎么样？”
琪琪看了他一眼，问：“那输了呢？”
“输了就输了。不过，我看你运气缠身，想借用一下！”
琪琪听了，先是低头沉默不语，然后小声道：“我的生日是五月二十六。”
于是，郭天阳在又一次开机时把一个百万筹码扔在526上，全场人的目光立即集中到他的身上。
毕竟在这里赌博的人，每次下注几乎没有超过万元的，而且极少人敢去投注三个定位，毕竟中彩的机率太低。但他连续三次投注定位，就引起人们的好奇。
不过，当荷官宣布这一局结果时，他居然押中了。
郭天阳把赢得的三千六百万赌码收到盘中，抽出一个十万的给了女引导员，她接过后说了声“谢谢”。郭天阳又拿剩下的一半放在琪琪面前：“这是你带来的财运，奖给你！”
“你可以给我最小的筹码！”
琪琪说着话，在一大堆筹码中，捡了一个十万的筹码拿在手里。
她的行为让郭天阳有些意外。要知道，大凡来酒店娱乐场的人，都为钱而来为钱献身，而琪琪居然嫌多。再加之以前她的提醒，令郭天阳对她有了一丝好感。
此时，裴永春赌大小也赢了三万的筹码，美美看郭天阳中了大奖，给了琪琪一个筹码。于是走过来拉了拉郭天阳的手臂：“唐少，你好偏心！”
郭天阳拿了一个十万的筹码塞进她胸罩里，顺手在她胸部捏了捏：“我虽然喜欢你的胸，但裴少会吃醋的！”
美美听了他的话，撒娇地轻轻打了他一下，还是扭身回到裴永春身边。
郭天阳的动作，众人都看在眼里。琪琪也瞟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郭天阳准备下注。
琪琪忽然说：“要不，这次你仍用我生日下注！”
郭天阳看了看琪琪，见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真想去捏她的鼻子：“这种下法，真会输得血本无归！”
说是这样说，但郭天阳还是用百万筹码再次下在526上。琪琪看见，也把自己的十万筹码放了上去。
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脑残，然而结果让人大跌眼镜，号码居然真的重复出了526三个数字。
在四海会所的一间包房里，三个人正玩斗地主，穿着便衣的魏文博在一边看着。忽然他接到一个电话，听后对其中一人道：“老大，下面经理打来电话，说场子里出了点事！”
被称作老大的人，年纪不到三十，长的也算英俊。他听了魏文博的话，抬头不经意地“哦”了一声：“出事了？什么事？”
魏文博道：“永春今晚带来一个人，连续用一组数字押中了两次最高彩，让赌场损失了六千多万！”
叫老大的人眉头皱了皱：“裴永春这么不识相？让人带他过来！”
魏文博听了，便向门口的人示意，然后他们接着玩。
不大一会，裴永春就被人带到这间包房。
裴永春进门看到魏文博和另外三人后，原本有的酒意立即醒了。
这四个人中，斗地主坐在上位的人叫周文龙，夏南省现任省委书记周寅初的公子，也是风头正劲的龙会的老大。另外两个，一个是省委秘书长肖胜利的公子肖久远，一个是省交通厅厅长的公子成正光。他们三个连同魏文博，都是夏南省的顶级衙内，在夏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一个也惹不起。
“周老大，您叫我！？”
周文龙喜欢别人叫老大，这是官场公子哥都知道的。
周文龙没有理会裴永春近似巴结的问话，连座也没让他坐，生硬地问了一句：“听说你今天带人过来踢场子？”
裴永春吓出了一头冷汗，立即叫苦道：“周老大，您可能误会了，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来这里捣乱！”
魏文博平时与裴永春关系颇好，此时问了一句：“你今晚带的人是谁？”
裴永春这才清楚问题出在哪里，急忙道：“魏哥，我带的人叫唐继业，京城珠宝商唐家的二少，也是我们陈虹处长的表弟。因为他来象州投资，陈处长让我带他出来玩。我现在回去让他放弃，好吗？”
周文龙听了裴永春的解释，沉思许久却摇了摇头：“这个倒不必了，你回去继续陪他玩。记着，不该说的话不要说！”
“永春明白！”裴永春向四人点头哈腰告辞后，立即出去了。
成正光问：“老大，您准备放过他？”
周文龙看了一眼成正光：“如果只是京城唐家的人，我不介意让他吐出来。但牵涉到古武陈家，就不能不小心。姓陈的是九哥的侄女，九哥是我们的人，怎么着也要给他一个面子不是！？”
魏文博见机道：“既然这样，那是不是把他引到专场去玩？”
周文龙夸了他一句：“还是你脑子转的快，去安排吧！”
地下室左侧的赌场在郭天阳第二次押中后，筹码不够赔付，经理只好宣布暂时停业，然后从其它地方挪用一些筹码过来。
等赌场赔付了郭天阳及琪琪三千九百六十万后，郭天阳正要继续下注，正好被回来的裴永春劝着：“唐少，玩这个没意思，我带你去别处走走！”
此时四海会所赌场部总经理也走过来，笑着对他们道：“裴少，你这位朋友今天财运高照，怎么不去右边试试手？”
郭天阳闻言，没好气地道：“区区几千万就赔不起了，真扫兴！”
总经理笑道：“这位朋友，您有所不知，右边来赌的人身家都在亿万之上。您今晚手气这么好，不去玩玩真有点可惜了！”
总经理既捧又拉的话果然让唐少动了心：“他妈的，怎么不早说呢！不然谁愿在这里受气！裴少，带我过去看看！”
见郭天阳愿意去那边玩专场，总经理陪着笑脸，亲自带着几人来到地下三层的右侧。这里是专供超级富豪赌博的专业场所，不仅有专门的女侍服务，而且配着休息室、洗浴间，每个场子都有赌博的专用工具。
郭天阳进来的地方，是一个麻将室，一台豪华麻将机放在正厅，四周有小座，为赌客的随从准备的。
此时房间里已经有了六七个人，但只有两个坐在赌桌上。
其中一个年纪五十多岁的人，是象州房产界的大亨，正搂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调情；另一个年纪三十来岁，是戴着金边眼镜的白脸，象州某金融机构的负责人，他正神色淡漠地抽着雪茄。
郭天阳过来后，随便坐在西位，琪琪乖巧地坐在他身边，孙志刚依然站他后面，裴永春和美美就坐到后边小座上。
打麻将要凑四人局，总经理已打电话约了人，所以他们等了几分钟后，就见一个公子哥带着两个人过来坐在南位。
来的这个公子哥是某地级市市长的儿子，为走周家的线，与周文龙交好，因此时常来这里玩。
直到开局，郭天阳才知道他们玩的并不是打麻将，而是推饼。
推饼是用麻将所有饼和白皮，起牌两张，对子大，十点小。
一般情况下，白皮对是最大的，接着是九八七等，以此类推。平家起对子时，当庄家的要赔付平家赌额两倍，同点庄家为赢。
每庄基数为五百万，基数输完后轮下位当庄；倘使一圈四把过后，庄家有赢面，可以提前让庄。不过，让庄的庄家要付赌场赢利的百分之十作为场费。
东位戴金边眼镜的白脸打色子找庄，结果来得最晚的南位公子哥首先当庄。
第一圈下注，东位白脸下了一百五十万，北位老者下了一百万，西位郭天阳想也没想下了二百五十万。结果，庄家赢了郭天阳，赔付了另外两家。
第二圈，白脸上手一百万，郭天阳依然是二百五十万，北位老者下了一百五十万。因为南位公子哥起了四六点，而白脸起了一对五饼，依色子次序赔了郭天阳二百五十万后，白脸得两百万，而北面老者只分得五十万。这样，南位的公子哥失去庄位。
东位白脸当庄时，第一圈北位老者下了百万，南位公子哥下了三百万，郭天阳只好下一百万。结果，北位老者是四对，郭天阳三点，南位公子哥八点，而东位庄家是二八点，就依次赔了北位二百万，郭天阳一百万，南位公子二百万下庄。
如此循环几圈之后，东位戴眼镜的白脸胜了一庄，赢了两千八百万。南位公子哥输了八百万，北位老者赢了三百万，而郭天阳输了两千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