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莫名其妙
“小秦，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不当讲？”
“爱卿不必为此烦忧，请讲。”
“今日您的母上大人是否可以准时退朝？”
秦雨摇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尚卓卓看了看表，晚自习她不想上了，要不就请个假溜走算了。
“你今晚上有事啊？”
“啊，有人请客，姐姐我要去吃香喝辣。”
“呦，这么好？带小弟我一个呗。”秦雨见尚卓卓已经迫不及待地收拾起了书包，便也跟着一起往书包里面装东西。
“你快拉倒吧，今儿我可没空搭理你，我闺蜜今天来看我，人家在外留学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聚一次多难！”
“好！那小弟也舍命陪大哥一回，等会和你一起去请假，晚自习我也不上了。”
“别别别，你作死别拽上我啊。我这有正当理由，你有吗？”
“怎么没有，吃饭还不是正当理由吗？”
尚卓卓知道秦雨是在开玩笑，没搭理他，自己简单收拾了收拾，就跑到办公室跟车婉请假去了。
“老师，今晚上的晚自习我想请个假，家里有事，我姐姐今天回来了，家里想一起吃个饭。”
“姐姐？你不是独生女吗？”
……
她一时语塞，怎么这年头当班主任的还需要把学生家底也了解的那么清楚？
“亲戚家的姐姐，和我家关系特好，她平时都在外面上学，回来一趟不容易。”
“马上就要期末了，吃饭还比得上考试重要？”
车婉咋说咋有理，叫尚卓卓听的脑子里开始发慌，她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脸在渐渐发烫，手止不住地扭着校服搓来搓去。
“今晚让你妈给我打个电话。”
尚卓卓一听“打电话”这三个字，刚刚所有不安羞愧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什么都得打电话，什么都得告家长，大人们老说孩子不懂事，其实最不懂事的是大人。
“行啊，那老师给我假条吧。”车婉听后有点懵了，她短暂静止几秒，才和尚卓卓继续交谈。
“尚卓卓你还听不懂我的意思吗？”
“老师，你要是觉得我父母不知道这件事，那我现在就借用您手机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跟您说。”
车婉大概是没想到平时安安稳稳的尚卓卓也能这么大胆的跟她唱反调，一时间有些无措，眼睛还看着尚卓卓，手却在桌面上摸索假条，随手一撕，简单盖了个章，她什么也没填就直接把假条递给了尚卓卓。
“哟，你还真把假条拿到了？”明昊一惊！
“车老师竟然给你批了？之前老宋去请假的时候你是没见呐，被骂的那叫一个狗血淋头！”
不理会同窗的惊奇，尚卓卓在假条上填好班级和姓名，潇洒的写完最后一笔，把笔帽一扣，顺手还给了明昊。
“请假想成功？那就得大胆一点，逢敌亮剑，迎难而上！拜了，各位，明天见。”
说完，她一把将沉甸甸的书包半背在肩上，拿着写好的假条，离开了教室。
巧的是，尚卓卓前脚刚走，后脚车婉就到了教室视察自习情况。
车婉瞧不惯尚卓卓做派，要走就安安静静走呗，非整出点动静，搞得军心动荡，让她还怎么管班。
她顺道看了一眼尚卓卓的座位，桌面乱的要死，一点也不利索。
也不怪车婉说她，学习不积极，玩倒是挺有能耐，整个一烂泥扶不上墙。
“啊湫，啊湫。”
自助火锅店内，尚卓卓狠狠打了两个喷嚏，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在学校里一定有人骂她。
“我说，咱俩可真是有日子不见了，最近还好吗？”
尚卓卓给挚友陈安剥了个虾，放进离她最近的碗里。
“没啥大事，就是挺想你的，你在国外过得好不？有没有人欺负你？听说那边的人挺排外的，有人歧视你吗？受委屈了吗？”
“没有，其实在外面也挺好的，最起码自由。一开始是不太适应，我可从来都没坐过飞机，好家伙，这第一次坐飞机还是这种的，去了那里没多久就得办理登陆证，还得自己找房子，又得交水电房租和煤气费，这些一开始我真不行，你也知道，我一开始是零语言去的，那时候连语学院的课都跟不上，不过你看现在，我不也熬出来了吗，这叫什么？坚持就是胜利！现在我都能自己去换签证了，哈哈。”
“哎呦，我怎么有种闺女长大了的成就感啊，你都能独当一面了，我真为你高兴！不像我，连个请假条都差点开不出来。”
说完尚卓卓自嘲一笑，紧接着又叫服务员给陈安上了杯橙汁，并把她爱吃的丸子和番茄面趁着热夹到了陈安的盘子里。
“怎么回事啊？谁惹着你了？”
“没谁，无关紧要的人。哎，不说这个了，等会吃完饭咱俩看电影的吧，你不在，都没人和我一起去看恐怖片了。”
“我的天你还敢看恐怖片呐？不怕晚上做噩梦？”
“你不是喜欢嘛，我倒无所谓，老规矩呗。”
说完俩人相视一笑，然后不约而同的想到了那天俩人第一次去看恐怖电影的场面，真，终身难忘了。
尚卓卓还记得她当时是怎么被陈安忽悠着进了电影院，单看电影名字的话还真想不到那是恐怖片。一开始她还觉得挺赛，放映厅里的也就只有她和陈安两个人，而且只花了六十块钱就体验到了包场的快乐，那滋味真叫一个过瘾！
电影刚开始的时候尚卓卓还能保持轻松的心情，可刚开演了没十分钟，她就有点坐不住了。
“我的老天爷！这怎么血呼啦的啊！陈安！你不是说是喜剧片嘛？！”
叫她这么一闹，让本来坐在旁边安稳观影的陈安都开始分不清到底是电影里的女鬼吓人，还是坐她旁边被鬼片吓得脸色煞白的尚卓卓吓人了。
为了安抚好友，陈安把自己手机的闪光灯打开，在听到尚卓卓说“还怕”之后，又给尚卓卓调出音乐，还开到最大，勉强掩盖一下电影里的阴森配乐。
那天把这片子看完后，出来影院后一看时间，快晚上十一点了……
“同桌，昨天吃的怎么样啊？没给我带回来点？”
“哎，你看你不早说，昨儿锅里的面条还剩几根呢，你要是早说我不就给你带回来了，也不至于让老板收走去喂猪。”
“我去，秦雨你可真行！他妈还跟猪抢食吃，是爸爸平时不给你饭吃吗？”
前桌的明昊也坐不住了，立刻加入声讨秦雨的阵营。
“啧啧啧，瞧瞧你们这出息样吧，人家小卓子好不容易才溜出去享受美食，吃一回大餐容易嘛，虽然小卓子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还把我们这些共患难的战友给忘了，不过，这都小事，小事啊，小卓子，千万别放在心上，哥可不像某些人，为那么一点小事就揪着不放，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滚一边去，老子是你爹！”秦雨忍无可忍，抽起手里的书就往明昊身上砸。
“我说明昊你就作吧，当着太子的面就敢谋篡位！你也不怕咱班主任突然出现，把你这混蛋东西一脚给踢出门外。”明昊对着尚卓卓和秦雨就是一顿显摆，仨人扯了半天，压根就没留意到后门那锐利又阴沉的眼神。直到明昊同桌沈小雪写题写累了，不经意的一回头，这才发觉，连忙把明昊的半边身子给拽了回来。
“拽我干嘛？”
“拽你干嘛？没看见后门有眼？想死现在就去，我才懒得救你。”沈小雪压低了声音，她已经察觉到前门即将被人打开。
“刚刚说话的三个混蛋给我滚出来，说谁自己心里有数！”
前门门口，车婉只将半只脚踏进了教室，门是直接被脚踹开的，中气十足的一顿骂，整个楼层估摸着都听见了。
她也不管有没有学生被吓到，微高的细跟哒哒一踩，在值日生拖好的地上留下了一串显眼的鞋印，目的达成，她扬长而去。
可怜了一群不知所措的同学们，当然也不乏被吓懵了的，再回头来看看那三个“混蛋”，显然他三也不明白，只是在课间开开玩笑而已，就这也能惹得班主任怒气冲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