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踢到铁板上
真狂！
几名不认识秦凯的执法人员，冷眼凝视秦凯。
也有认识周正平的旁观者为秦凯捏把汗，觉得秦凯在分局大队长面前这么强势，可能被收拾。
周围人饶有兴致看热闹，等待执法人员的反应。
“给你解释，你是什么东西？”另一位执法人员喝问秦凯。
众目睽睽下，他们必须捍卫权威。
“嚷嚷什么！”周正平突然瞪眼喝斥下属。
先前命令秦凯掐灭烟的年轻执法人员和刚才帮腔的哥们儿，都有点懵。
他们周队向来护短，且不容许权威被当众挑衅。
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秦少，他刚来分局工作，不懂事，别介意。”周正平无奈，放低身段为下属求情。
两名出言冒犯秦凯的执法人员，以及围观大多数人，对于周正平的反应，倍感意外。
蒋力活着的时候，未必能令区分局大队长当众服软。
这年轻人比蒋力还猛？
“不懂事？”
秦凯瞥两名出言不逊的执法人员，心想：这是踢到铁板上了，不然更不懂事。
两名执法人员被秦凯森冷目光搞得心慌意乱。
“秦少，到底发生了什么？”周正平转移话题。
“是这样……”
秦凯简单讲述经过，没说枪手是谁。
从警近二十年的周正平，断定秦凯的讲述有所保留，却不好刨根问底。
他让下属询问烧烤大排档老板、顾客。
目击者都说不认识枪手。
忙活许久，十几名执法人员收获甚微。
“秦少，有什么需要补充，可以随时去局里找我。”周正平上车前对秦凯客套一句。
坐在桌边的秦凯笑了下，没说啥。
十几名执法人员上车。
三辆车驶离。
跟周正平同乘一车的年轻执法人员实在忍不住，问周正平“周队，他是什么人？”
“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不想出事就别惹他，除非……”周正平眯眼，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车内几个警员屏气凝神静待周正平说下去。
周正平缓缓道：“除非，可以当场击毙他。”
几个警员神色变幻。
他们看出来，周队希望那个姓秦的小子死掉。
烧烤大排档。
秦凯和楚飞等人喝酒聊天。
周围客人不敢大声说话，快速吃完喝完结账离开，明显是畏惧秦凯。
这也是中学时代的秦凯，想做社会大哥的原因……威风！
十点多，聚会结束。
在人们注视下，秦凯坐进奔驰轿车后座，没怎么喝酒的铁狼负责开车。
楚飞坐进副驾驶位。
张健、郑国庆、苍狼、残狼在路边挥别秦凯。
烧烤店老板也凑过去，点头哈腰满脸堆笑，朝独享后座的秦凯挥手。
在很多人眼里，秦凯很牛逼很拉风。
这是他们梦想的人生巅峰。
可对于坐在车里的秦凯，这仅仅是起点。
“看上去比我还小几岁，坐大奔，让分局的人夹着尾巴当孙子，真特么牛逼！”
一个青年情不自禁感慨。
这哥们儿并不晓得奔驰s级才配称大奔。
二零零五年，在新丰区这种小地方，秦凯这辆奔驰e280着实稀罕。
被人视为大奔也正常。
“人家肯定家庭条件好，咱们都别妄自菲薄，十年后也一定能混出个样，来，喝一个！”
另一个青年豪迈举杯。
“对，未来不是梦，干杯！”
“干杯！”
五个青年碰杯，心怀梦想，憧憬未来。
然而现实往往残酷，普通人的梦想几乎都被流逝的岁月磨灭，最后得过且过。
………………
进入八月，建国饭店越来越火。
每天中午晚上，饭馆前至少停六七辆车，不乏悍马、路虎、奥迪这类豪车。
陈兰纳闷儿，最近不少煤老板、社会大哥、国企领导，隔三差五来店里吃饭。
这些老板、大哥、领导，对她还很客气。
由于生意好，她不得不接受儿子雇的女服务员。
饭馆里，干练的女服务员在拖地。
陈兰走进厨房，对丈夫道：“建国，来咱们店吃饭的社会大哥没传言说的那么蛮横啊，我给他们端菜倒水，都会说谢谢，有时候见我和服务员忙不过来，还自己沏茶倒水。”
为中午做菜准备食材的秦建国笑道：“有钱了，见过世面了，就文明了。”
陈兰道：“以前，这些社会大哥、煤老板，根本不会来咱们这样的小馆子吃饭，怎么突然往咱们这里扎堆儿？”
秦建国笑着摇头。
这问题他也想很久，想不明白。
“也许是咱们不糊弄，不以次充好，食材新鲜，而且你厨艺本就很好。”
“估摸是你说的这样。”
“这半个月，咱家每天营业额超过一千五，百分之四十的利润，每天赚差不多六百块，如果能一直这样，明年咱就把饭馆扩大，让小凯回来帮忙，继承你的手艺。”
“继承我的手艺……”
秦建国瞅妻子，有点懵。
这么多年，他觉得自己做菜手艺仅能养家糊口实现温饱，很难有大出息。
“如果咱们饭馆持续这么火，每个月赚差不多两万块钱，这可了不得，到时候不知多少人要跟你学手艺。”
最近生意很好，令陈兰对丈夫的手艺充满信心。
秦建国下意识道：“小凯跟着楚飞那孩子往电厂卖煤，也不少赚啊。”
“他那属于投机倒把，指不定哪天就不行了，学会你的手艺能吃一辈子。”
陈兰认定，儿子回来跟她和丈夫经营饭馆更稳妥，前提是生意一直这么好。
“兰姐，来客人了！”
服务员喊声传入厨房。
陈兰赶忙出去招呼客人。
饭馆前，已经停了四辆车，十几人下车。
陈兰认出对方是最近隔三差五光顾的一伙儿老顾客，有社会大哥有煤老板。
“欢迎，欢迎。”陈兰帮来人开门。
这伙人刚走进饭馆，又来三辆车。
迎客的陈兰笑得合不拢嘴。
“嫂子，这是我们王局长，听我说建国哥厨艺好，今天专程来尝尝。”
说这话的男人是新丰区区交通局办公室主任，之前来建国饭店吃过一次饭。
第一次来，这人就主动跟秦建国称兄道弟，很热情。
“快请进，上二楼，二楼有雅间。”陈兰热情招呼交通局这帮人。
第二拨客人走入饭馆。
陈兰目光扫过停在饭馆前的七辆车，想到社会大哥、煤老板、局长对自己客客气气，很满足。
几个月前臭小子说要给她荣耀。
现在看来，以后多半是她和丈夫给臭小子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