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善被人欺
废品站仓库前。
三人坐进车里。
秦凯呼吸急促，激战过后才感觉到疲惫，甚至接近虚脱，毕竟他干倒二十多人。
打到最后，他全凭意志力坚持。
“玛的，还是太弱了。”
秦凯这话刺激楚飞陈思远目瞪口呆。
干倒二十多人，还弱？
“瞅我干嘛，开车啊！”
秦凯提醒楚飞。
“哦……哦……”
楚飞这才反应过来，此地不宜久留，立即启动车子。
极为疲惫的秦凯没再搭理两人，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楚飞的烟，取出一根点燃。
他抽两口烟，咳嗽起来。
“凯哥，你没事吧？”楚飞有些担心秦凯。
“没事。”
秦凯清楚自己身子骨无大碍，顶多有些皮外伤，刚才咳嗽只是被烟呛着。
越野车驶离废品站。
进入城区，楚飞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问秦凯“凯哥，你捅那小子三刀会不会……”
“我下手有分寸，不让他死，捅他一百刀他也死不了，要让他死，一刀毙命。”
秦凯对自己的“手艺”很有信心。
“那就好，那就好。”楚飞松了一口气，倒不是担心闹出人命自己受牵连，而是担心秦凯再去蹲大狱。
闹出人命，恐怕也不是蹲大狱那么简单，搞不好得挨枪子。
凯哥不在了，那他还混个屁，只能去电厂上班，过一眼看到头的生活。
他沉默一会儿，又问：“赌场的人不会报警吧？”
“报警？”
秦凯面露不屑，道：“开那么大的地下赌场，能是好人？不知坑过多少人，勒索过多少人，说不准牵还扯人命案。”
“对，对！”
楚飞恍然大悟，忙不迭点头。
秦凯没鄙视心神不宁的楚飞，第一次遇上这种事，正常人难免紧张后怕。
开车的楚飞忍不住瞧一眼秦凯。
秦凯的淡定与自信令楚飞纳闷儿：凯哥蹲大狱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高深莫测？
楚飞永远想不到，秦凯这么淡定自信，是因为上一世踩着累累尸骨站上人生巅峰。
秦凯吐出一口烟雾，转身问缩在后座瑟瑟发抖的陈思远“以后还赌吗？”
“不赌了，再也不赌了！”
陈思远头摇的像拨浪鼓。
秦凯不以为然笑了下，烂赌鬼和料子鬼的保证通常毫无意义，跟放屁似的，也就听个响。
“思远……”
秦凯呢喃，名字倒是不错。
深思远虑。
可惜，这么好的寓意被个赌鬼糟践了。
“给你爹打个电话报平安。”
秦凯把手机递给陈思远。
陈思远哆哆嗦嗦接住手机，
楚飞按照秦凯的吩咐，找了家比较高档气派的酒店，但没把车停在酒店前。
秦凯让楚飞把车停在酒店斜对面一家小旅馆前，提防地下赌场的人通过车找人。
而且，秦凯选择的房间，可以看到停放在马路斜对面的车子，便于观察情况。
“你触发一下车子的警报。”
秦凯在房间里，通过手机指挥刚停好车的楚飞。
楚飞触发警报。
秦凯站在窗前，看着马路斜对面小旅馆前的车子尾灯闪烁，且听到报警声。
寂静的夜里，如果有人砸车或撬车导致车子报警，应该能惊醒他。
“好了，回来吧。”
秦凯挂断电话。
几分钟后，门铃响起。
秦凯通过猫眼，确定是楚飞回来，打开房门。
出手狠辣，行事缜密，陈思远感觉年纪轻轻的秦凯俨然影视剧里训练有素的特工。
“凯哥，要么我跟他睡这个房间，你去对面睡，省得他打呼噜说梦话吵你。”
楚飞真心为秦凯着想。
“我就睡这屋，要是夜里发生啥意外，我也能及时应付。”秦凯做最坏的打算。
把事情想到最坏，才能避免意外发生。
“哦……”
已经放松下来的楚飞，才意识到住进这家高档酒店，不等于就安全了。
同样的年龄，凯哥能想到的很多东西，他却想不到。
货比货得扔。
人比人得死。
楚飞暗暗唏嘘，越发敬佩秦凯。
秦凯脱下上衣，准备去洗澡。
楚飞看到秦凯背部纵横交错的七八道淤青，明显是棍棒重击所造成。
他担心道：“凯哥你背上那么多伤，真没事？”
“我没事，十一点了，你赶紧回房间洗澡睡觉。”秦凯轻拍楚飞肩头，根本不在意背上的伤。
上一世，他身上伤疤累累，每次脱光衣服能把跟他上床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
几个淤青血痕，算个屁。
“你啥时候练出这么明显的胸肌腹肌背肌？”楚飞瞅着秦凯上身清晰的肌肉线条，垂涎欲滴。
“赶紧滚。”
秦凯瞪一眼楚飞，去洗澡。
楚飞讪笑，回自己房间。
陈思远缩在床上，被折磨十来天，产生极大心理阴影，时不时哆嗦一下。
这一夜平安无事。
吃过早餐，秦凯让楚飞带着陈思远打车去机场，他去还车。
酒店门前，三人分开。
秦凯看着楚飞陈思远坐进出租车。
等出租车驶离，他观察路对面小旅馆，确定一切正常，快步横穿马路。
二十分钟后，秦凯把车开到租车行。
租车行老板绕着越野车仔细寻找磕碰痕迹，一无所获，貌似有点失望。
“租车时用的身份证，不是你的，是你那个朋友的，五千块押金，我不能随随便便退给你，万一你朋友过来要押金，我说不清楚。”
租车行老板认为秦凯孤身一人且是外地人，想坑那五千块押金，强词夺理。
秦凯剑眉微挑，目光陡然冷厉。
租车行老板不由自主心悸，瞬间意识到面前这毛头小子多半是个狠人，挤出笑脸道：“你给你朋友打个电话，我跟他确认一下，没别的意思。”
“最好没别的意思。”
秦凯冷眼盯着租车行老板，拿出手机联系楚飞。
租车行老板装模作样跟楚飞通话，之后痛痛快快退了押金。
做生意这么多年，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租车行老板心里有数。
秦凯拿钱走人。
无论在哪，人善被人欺。
越是人生地不熟，越得强横。
忍气吞声，往往被蹬鼻子上脸。
这是秦凯上一世的人生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