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么可能！
桑塔纳进入乡间道路。
秦凯看着车窗外。
北方初春，田间地头依然一片萧瑟。
“对了，我哥通过我嫂子在榆树村的亲戚，打听到一件事，榆树村的村长陈玉宝，他儿子好像是去南方地下赌场耍钱，被赌场的人给扣住了。”
楚飞这话令秦凯皱起眉头。
敢去南方地下赌场玩，陈玉宝的儿子赌性真够大，秦凯微微一笑，道：“这倒是个好消息。”
“我也觉得是好消息，咱把陈玉宝儿子救出来，陈玉宝不得感恩戴德？”
楚飞边说边笑，笑的格外得意。
“陈玉宝没报警？”
“陈玉宝儿子有份儿吃皇粮的好工作，一旦报警，他儿子嗜赌成性这事就藏不住，工作也难保。”
“原来如此。”
秦凯听了楚飞这番话，若有所思。
新丰区虽然以前被称为矿区，但煤矿不在城区附近，而是分布在周边村镇。
楚飞开车走大半个钟头，接近榆树村煤矿，路边停着一辆辆来拉煤的大车，把本就不宽的道路占一半。
所幸楚飞车技确实不错，与迎面而来的拖拉机、三轮车、农用车错车，从容不迫。
“你小子车技真还不错。”
秦凯夸了楚飞一句。
楚飞顿时来了精神，得意道：“那当然，部队出来的司机，技术不是一般的硬。”
“说你胖，你就喘上了。”秦凯笑了笑，又道：“别人义务兵两年，你怎么在部队待了三年多？”
楚飞苦笑道：“入伍第三年我顺利转士官，给团长开车，有一次在集团军搞演习，我在演习场开车时看见一漂亮女兵，分心了，结果追尾坦克，团长受了点伤，额头缝了五针，我就提前回来了。”
“哈哈……”秦凯大笑。
“凯哥，别笑这么大声，我一提这事儿本来就尴尬，你这么一笑，我更尴尬，想找地缝儿钻进去。”
楚飞不好意思了。
这件糗事，他此生难以释怀。
秦凯拍着楚飞肩头，依然在笑。
桑塔纳来到岔路口。
分叉的路，一边通向煤矿，一边通向榆树村。
村民在这个岔路口设了卡，禁止运煤车进出，小车、农用车可以通行。
十多个负责守在这里的村民，在路边临时搭建的帐篷前下象棋、打扑克。
一个村民看到楚飞所驾驶的黑色桑塔纳轿车，起身走过去，凶巴巴问：“干甚的？”
“叔，我们去矿上找个朋友。”楚飞放下车窗，笑着递出一根华子。
这小子行。
秦凯暗暗称赞楚飞。
要知道那些正在上大学的同龄人，大多心高气傲，不怎么通人情世故。
村民接过华子，闻了闻，脸上有了笑意，指挥两个壮小伙移开挡路的木栅栏。
“谢谢叔。”
楚飞驾车过卡时，朝村民挥了挥手，满脸堆笑。
秦凯道：“你小子去部队三年，变化挺大啊。”
“跟凯哥比起来，小巫见大巫，差的远呢。”楚飞嘴上谦虚，却笑的合不拢嘴。
秦凯瞅着楚飞灿烂的笑脸，无语了。
桑塔纳进入榆树村煤矿。
煤矿大门上立着四个大字：富荣煤业。
“承包榆树村煤矿的南方老板叫曹荣，富荣……八成是让自己富起来的意思。”
楚飞煞有介事解读。
秦凯笑而不语。
车子停在一栋四层小楼前。
秦凯楚飞下车，径直走进小楼。
值班室里的保安看到两人，走出来问“你们什么人？”
楚飞道：“曹老板在哪，我们找曹老板谈合作。”
保安打量秦凯、楚飞。
秦凯虽然面嫩，但目光中隐含威慑力，而且棱角分明一张脸显得有点凶。
保安断定秦凯不是善茬儿，加之刚才他在值班室通过玻璃窗看到两人从桑塔纳下来。
“麻烦二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保安小心回应，之后站在值班室对着楼内的小窗口旁，拿起座机电话请示了一番。
“曹总在四楼，408室。”
保安请示完，告知秦凯楚飞。
“谢谢。”
秦凯表现的很有风度，带着楚飞快步上楼。
对方客气，自己也客气。
秦凯上一世便是如此。
408室里间，富荣煤业老板曹荣，来回踱步，榆树村的村民封路十多天了。
这十多天，他的煤运不出去，损失极大，如果这么一直持续下去，他就得完蛋。
向官方求助，官方却怕激起群体事件，一个劲儿劝他给榆树村让利。
找社会大哥蒋力帮忙。
蒋力没搭理他。
据他了解，蒋力巴不得榆树村的人赶走他，好接手他的富荣煤业。
如何是好？
他心急如焚。
噔噔噔！
敲门声响起。
在外间办公的女秘书起身去开门。
房门打开。
秦凯、楚飞走进来。
“曹总在里面。”女秘书不温不火说一句，把通往里间的两扇门推开。
楚飞瞅着女秘书背影，在秦凯耳边小声道：“这妞儿不错，腿长腰细屁股大。”
秦凯瞥一眼楚飞，道：“我看你是真饿了。”
“不饿啊，我中午吃挺多的。”楚飞没明白秦凯什么意思，还摸了摸自己肚子。
秦凯无语，走进里间。
“你们是？”曹容边问边审视秦凯楚飞。
“我叫秦凯，今天专程来是想帮曹老板解决麻烦。”秦凯开门见山，不兜圈子。
“帮我解决麻烦？”
曹老板皱起眉头。
在他看来，面前这两人就是俩毛头小子，帮他解决麻烦……大言不惭。
“怎么，不信凯哥？你特么问问蒋力身边的人，比如庞小龙，凯哥猛不猛。”
楚飞瞪眼嚷嚷，显露张狂一面。
曹荣瞅瞅凶巴巴的楚飞，再瞅秦凯，神色变幻，阴晴不定。
“我要给永川电厂供煤，想从你这里低价买煤，所以我帮你解决麻烦，你给我一个最低价协议。”
秦凯说着话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缓缓靠住沙发，翘起二郎腿，颇有气势。
凯哥真他娘有范儿！
楚飞暗自感叹，心悦诚服。
“给永川电厂供煤的，不一直是蒋力吗？”曹荣下意识问。
“蒋力给我让出了每天两千吨份额。”秦凯轻描淡写一句话刺激曹荣心尖狂颤。
蒋力让出两千吨份额，意味着一天起码少赚十几万，一个月少赚三四百万。
这无异于虎口夺食，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