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出路
心乱如麻的陈兰跟着儿子下楼。
秦建国手忙脚乱为四名身着制服的男人沏茶。
“别忙活了，我们不渴，接到报警说你们这里有人故意伤人，怎么回事儿啊？”
为首的男人冷着脸问秦建国、陈兰、秦凯。
秦建国、陈兰不知该说什么。
“完全是误会，我现在给蒋力打个电话，你们问问蒋力就清楚了。”秦凯坦然自若。
问蒋力？
四人面面相觑。
秦凯掏出从蒋力办公室拿的名片，要过父亲手机，拨打蒋力电话。
电话接通。
“谁？！”
蒋力口吻生硬。
“我，秦凯，咱们之间的误会不是消除了吗，怎么还有执法人员到我家饭馆找我？”
秦凯不等蒋力说什么，把手机递给为首的执法人员。
“喂……”
“我们双方屁事没有，你们折腾啥？！”
“这……我们……”
为首的执法人员见过蒋力，听声音就能确定说话的人是蒋力，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应。
蒋力挂断电话。
“这，这事闹的！”为首的执法人员把手机还给秦凯，很郁闷很窝火，却无可奈何。
就算有这身制服加持，他也得罪不起蒋力。
四人悻悻离去。
带队的男人出门时回头看一眼秦凯，想不通一毛头小子为什么能令蒋力退让。
陈兰、秦建国同样难以置信。
“爸，妈，这下相信我了吧，我说跟蒋力谈好了，那就一定谈好了。”
秦凯断定蒋力没十足把握不会再折腾。
陈兰、秦建国对视，惊疑不定。
豪庭夜总会。
总经理办公室。
蒋力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被秦小子狠狠羞辱，还得给秦小子打掩护，要多憋屈就有多憋屈。
“找到报警的傻x，给老子打烂他嘴！”蒋力怒吼，暂时奈何不了秦凯，便迁怒下面人。
刚刚包扎好肩头伤口的庞小龙，猜是先前随他去建国饭店的小弟报警，想求情。
然而蒋力表情太吓人，庞小龙话到嘴边又咽回肚子里。
………………
三天过去，没人找上门。
秦建国陈兰两口子内心彻底踏实。
这三天秦凯没闲着，早上五点半起床，出去先跑十公里，再去没人的小树林练力量、练拳脚。
中午晚上饭馆客人多的时候，他就帮母亲收拾桌子、端盘子、扫地。
秦凯的改变，令秦建国陈兰无比欣慰。
陈兰也不像第一天那样动不动就骂秦凯。
晚上。
客人散去。
一家三口终于能坐下来吃饭。
“爸，要么我陪你喝点？”秦凯嬉皮笑脸瞅父亲。
“刚出狱几天就不学好？”陈兰有些反感男人喝酒，瞪着眼说儿子。
秦凯嘿嘿一笑，低头吃饭。
秦建国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白酒，吃口菜，问儿子“想过以后做什么吗？”
“和你们一起开饭馆啊，把咱们家的建国饭店做大做强，做成全国连锁，再上市。”
秦凯张口就来。
秦建国、陈兰皱眉对视。
“怎么了？”
秦凯下意识问父母。
陈兰道：“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和你爸开小饭馆让你很没面子？”
“面子？”
秦凯乐了。
一次次在生死边缘挣扎过的人，才不在乎面子和尊严。
足够强大，自然有面子。
本身弱小，谁给你面子？
“行，成熟了，知道面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脚踏实地。”老秦越发欣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慢点喝，最多让你喝两杯！”
陈兰瞪一眼丈夫。
老秦放下酒杯，抹了抹嘴角，对秦凯道：“开饭馆起早贪黑，竞争还挺激烈，我和你妈觉着，不如让你去学修车，以后车越来越多，学好修车这门手艺，不愁吃穿。”
陈兰赞同丈夫的想法。
在她看来，儿子以后唯一的出路，精通一门技术。
“修车……”
秦凯摇头。
其实，这几天他已经想好做什么。
云州，煤都，煤矿众多，煤价相对便宜，他可以从矿上低价拉煤，卖给发电厂。
他有十几万本钱，够雇几辆大车往电厂拉煤，前提是得打通电厂关系。
不过，这只是大致的计划，吃过晚饭他要去见一个懂行的人，咨询一番。
“不学修车，那你想做什么？”陈兰拉下脸问儿子。
“爸，妈，我有我的想法，放心吧，以后肯定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
秦凯认真回应母亲。
“你让我们过好日子？你能不惹是生非，不给我们添堵就谢天谢地……”陈兰以为儿子仍然好高骛远自以为是，气不打一处来。
“吃饭，吃饭。”
秦建国桌下的手，碰了碰妻子的腿，同时笑呵呵的给妻子夹菜。
陈兰深呼吸，强压火气。
恨铁不成钢。
秦凯理解母亲的心情，再者母亲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吃鸡腿，你爸专门给你做的。”陈兰为儿子夹个鸡腿，明显意识到刚才态度不妥。
“谢谢妈，谢谢爸。”
秦凯又嬉皮笑脸。
秦建国、陈兰看着儿子低头啃鸡腿，都在纳闷儿，监狱用什么方法竟让儿子变化这么大，比起以前判若两人。
吃过晚饭，秦凯上二楼自己房间，取出昨天花六千多买的诺基亚6600手机和一千块钱。
为了不让父母担心，买手机这事他瞒着父母。
带好手机和钱，他穿上外套，快步下楼。
“爸，妈，我出去一趟，十二点前回来。”秦凯冲着后厨喊一嗓子。
“这么晚了，你干嘛去？”陈兰从后厨走出，不放心儿子。
走到饭馆门口的秦凯转身道：“就去前面十字路口那家ktv，昨天遇到初中同学，约好了聚一聚。”
“去吧！”老秦从后厨探出头，又叮嘱儿子“注意安全。”
秦凯应了一声，走出饭馆。
陈兰瞪丈夫，不满道：“你还这么惯着小凯，小凯以前都是被你惯坏的！”
“小凯三个月前已满十九岁，是成年人，跟他同龄的孩子很多去外地上大学，父母能管得到？”
秦建国笑了笑，继续道：“而且我觉得小凯彻底变了，不用咱们操心太多。”
陈兰无奈，要离开厨房，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你说，小凯是怎么和蒋力谈的？”
秦建国笑道：“别瞎想了，只要没事就好。”
“你这当爹的，心真大！”
陈兰甩给丈夫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