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办公室里。
几人逼近秦凯。
秦凯坦然自若。
上一世，他六岁被人贩子卖到黑三角，地下拳场老板对他进行魔鬼训练。
十岁那年他赤手空拳杀死成年拳手。
十岁到二十岁，他在格斗铁笼里打死的对手不计其数，此刻这场面太小儿科。
虽然他这身体不是上一世的身体，尚未经历残酷磨砺有些孱弱，但他上一世经验和意志力犹在。
一黑衣壮汉率先接近秦凯，揪住秦凯衣领，抡起的拳头尚未砸向秦凯脸颊。
秦凯一记左勾拳砸中汉子太阳穴。
这汉子眼一黑，松开秦凯衣领，直挺挺摔在地上。
一拳ko！
另外几个逼近秦凯的汉子都愣了一下，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种状况。
秦凯邪笑，揉了揉拳头。
半年的苦练，加之上一世的经验，所以他能一击撩倒有些轻敌的壮汉。
坐在桌边抽烟的蒋力，不禁眯眼凝视秦凯。
另一个黑衣汉子咬牙飞踹秦凯。
秦凯侧身避开对方的四十三码大脚，紧接着抓住脚脖子，顺势将踢飞脚这黑衣汉子甩向门旁的墙壁。
幸亏这黑衣汉子反应快，双手及时按住墙壁，不然他就得拍在墙上。
“干他！”一人嘶吼。
几人同时扑向秦凯。
混战上演。
苦练半年，终究不够强大，秦凯取巧撂倒三人后，被一人用椅子拍中后背。
承受重击的秦凯站立不稳，向前扑去，他索性抱住正面之敌，把其扑倒在地上。
秦凯骑在对方身上，朝着对方面门挥拳猛砸。
躺在地上的汉子则用双手掐住秦凯脖颈，面目狰狞嘶吼，似乎要掐死秦凯。
刚才用椅子砸了秦凯的黑衣壮汉，又操起原本立在门口现在倒在地上的实木挂衣架。
这货面目狰狞抡起挂衣架，仿佛在抡降魔杵，又对着秦凯后背，用尽全力砸下去。
秦凯察觉危险，倾尽全力倒向一侧，同时把压在他身下的汉子弄起来当肉盾。
蓬！
一声闷响。
实木挂衣架重重砸中想掐死秦凯那汉子后背，四分五裂。
承受这一击的汉子当即晕厥，松开秦凯。
用实木挂衣架砸中自己人的汉子，目瞪口呆。
秦凯爬起来，冲着这汉子冷笑。
误伤自己人这汉子回过神儿，下意识后退，貌似被略显疯狂的秦凯吓到。
秦凯猛地助跑一步跃起并提膝，这明显是泰拳中的膝撞。
汉子慌忙抬手，双手交叉格挡。
蓬！
又是一声闷响。
汉子双手顶不住秦凯的膝盖，面部承受重击，踉跄疾退数步，后背撞墙，之后贴着墙滑坐在地上，脑袋耷拉着，一动不动。
死了？
这么不经打？
秦凯微微皱眉，伸手探对方鼻息，呼吸正常，只是昏迷了。
人没死，那就不用跑路。
秦凯悬着的心落下，倒不是害怕打死人，是怕失去刚刚拥有的亲情。
算上胳膊脱臼肩膀被秦凯用筷子刺伤的庞小龙，蒋力办公室里六人东倒西歪，丧失行动能力。
秦凯转身走向蒋力。
蒋力神色变了，紧张了，一只手伸到麻将桌下，他在桌下暗格里藏了只枪。
横行这么多年，恨他的人自然多。
他哪能不做一些防范意外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一个跟他儿子同龄的毛头小子，竟把他逼到这份儿上。
“你说，咱们之间的恩怨，该怎么了结？”秦凯站在桌边，揉捏拳头，似笑非笑问坐在对面的蒋力。
“你死了就了结了！”蒋力瞪眼，拿出私藏多年的手枪，枪口指向秦凯。
秦凯早有准备，出手掐住蒋力手腕，猛地一扭。
蒋力惨叫，手枪掉落在麻将桌上。
秦凯拿起枪，枪口戳住蒋力眉心。
蒋力左手握着右手腕，刚才那股狠劲儿瞬间消失，脸色难看到极点，不敢再动弹。
“原来社会大哥也怕死。”
秦凯笑着调侃蒋力，笑脸饱含不屑。
蒋力不知该说什么。
“有句老话，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说咱俩谁是光脚的，谁是穿鞋的？”
蒋力沉默。
“说！”
秦凯扣紧手枪扳机。
动物都怕死，何况人。
蒋力凶名昭著，不等于能视死如归，他怂了，道：“我，我是穿鞋的，你是光脚的。”
“明白这道理就行，从今往后，别再针对我针对我爸妈，不然我弄死你全家。”
秦凯说这话时表情淡然，好似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
蒋力不由自主心悸。
嚷嚷着要杀人的人，往往虚张声势。
真正可怕的，是把杀人不当回事。
陷入绝境所以疯狂？
不，不像，这小子看似疯狂，而那双眸子带给他的感觉，冷漠且深沉。
就如一头盯上猎物的草原狼。
三年前法庭判决时，他见过这小子，哪有这么强大的心性，宣布判决后当庭痛哭流涕。
这小子在监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
蒋力胡思乱想。
“不信邪，你可以报警，让我再背上故意伤害的罪名进去踩几年缝纫机。”
秦凯说完，双手快速摆弄手枪。
短短数秒，手枪变做零件，散落在麻将桌上。
蒋力难以置信瞪大眼。
“慢了不少。”
秦凯看着手枪零件，反倒显得不太满意，转身要走，额头有鲜血流淌。
之前混战时，一人用花瓶砸中他头顶。
他抬手摸额头，之后瞅着沾在手上的鲜血，再次撇嘴，嫌弃自己头顶不够硬。
“有卫生间吗？”
秦凯转回身问蒋力。
蒋力下意识指向办公室的卫生间。
秦凯从容不迫走过去，推门进入卫生间，站在洗手台前，这是他灵魂穿越后第一次照镜子。
监区里没镜子，以至于犯人们被关久了，记忆中自己的样貌会逐渐模糊。
此刻，镜子里的秦凯，光头，有着一张很年轻的面庞，三个月前刚满十九岁，当然年轻。
“玛的，长得跟王大陆似的，看上去就不像个好人。”秦凯皱眉嘀咕。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灵魂穿越前，他看过王大陆主演的一部犯罪电影。
秦凯这张脸，与王大陆在电影里饰演的狠角色有些像，棱角分明还有些凶，只是稚嫩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