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伤人
之前监狱为秦凯减刑三个月，后来咬掉庞小虎小半只耳朵又加刑期半年。
秦凯坐牢时间三年零三个月，如今正值春夏。
监狱大门上的小门打开。
秦凯，也就是撒旦，拎着个大包走出监狱，仰脸闭眼深吸并不清新的空气，很享受。
恢复自由的感觉，无比惬意。
许久，他睁开眼，呢喃：“这世上没有撒旦了，但未来的秦凯一定比撒旦更可怕。”
从现在起他就是秦凯。
他拎着包，迎着朝阳向前。
云州汽车站，秦凯花五块钱坐上去往矿区的班车，矿区距云州市区将近三十公里。
他记忆中的家，在矿区。
矿区有多个大型国营煤矿，还有众多民营小煤矿，生活着近二十万人。
所以云州还有另一个称谓，煤都！
坐在班车上的秦凯，审视车窗外倒退的建筑，2005年的云州在他看来着实有些落后。
这就是省内第二大城市？
秦凯撇嘴。
不过，二十年后的华国大城市什么样，他见识过，短短二十年发展到那种程度，算得上是奇迹。
这个国家即将进入飞速发展阶段。
飞黄腾达的机会似乎很多。
秦凯皱眉思索许久，却发现只大致了解煤炭会随着发电量快速增长而变贵、房价会在未来暴涨。
其它方面，他知之甚少。
承包煤矿也好，进军房地产也罢，即使是炒房子，都需要不少钱，现在他最缺的，就是钱。
去国外，继续做杀手赚钱？
秦凯沉思片刻，打消这念头。
这一世他必须换个活法，做杀手、做特工充其量是别人的提线木偶、杀人工具。
这一世他要握住真正的权势，做那只幕后黑手。
琢磨许久，秦凯笑了，笑眼下的自己掏不出十块钱，想那么长远有屁用。
狗娘养的老天。
怎么不把他的灵魂附到那个叫王什么聪的华国知名富二代身上？
得先活着。
他想到接下来可能面临什么，目光变冷。
弥漫着淡淡汗臭味的班车驶出云州市区，走省道去矿区。
一路上拉煤的大车连绵不绝。
由于大车走得多，导致道路坑坑洼洼，班车颠簸的厉害，速度起不来。
三十公里路程，班车走一个多钟头。
秦凯看到记忆中的矿区，就如一座县城，也可以说是云州的卫星城，又名新丰区。
班车停在破旧的汽车站里。
人们陆续下车。
秦凯站在大巴车旁，皱了皱鼻子。
空气雾蒙蒙，似乎弥漫着煤粉，有些刺鼻，他呢喃：“污染真特么严重。”
随后在好奇心驱使下，他一步步走向记忆中的“家”，最终来到一家小饭馆门前。
小饭馆招牌上写着：建国饭店。
“建国……”
秦凯呢喃。
这一世他名义上的父亲，就叫秦建国。
上一世，他六岁被人贩子卖到黑三角，对于父母的记忆很模糊，虽然后来回华国找过父母，但一无所获。
这一世，他有了父母，不禁心怀期待，上前推开门。
建国饭店，这名字很霸气，然而楼上楼下面积加起来不够一百平米。
此刻，一楼十多张长条桌被十几个混混占据，这些混混或随意谈笑，或牛逼哄哄抽烟。
秦建国、陈兰面对这些人，不知所措。
门被推开，一人走进来。
两口子瞧清楚来人，都愣了一下。
“谁让你回来的？！”
陈兰突然发飙，快步走到门口往外推秦凯，且厉声道：“滚，有多远滚多远，我们没你这个儿子！”
当年儿子犯事后，陈兰为了儿子能获得轻判，花光积蓄甚至借钱赔偿对方。
半年前，陈兰心心念念等着儿子出狱，儿子竟在监狱里故意伤人，加刑期半年。
之后，矿区有名的混子庞小龙隔三差五带人过来闹事，就如今天这样。
陈兰和丈夫焦头烂额，也对儿子失望透顶，这半年再也没去探望儿子。
秦凯看着声色俱厉的“母亲”，他已不是曾经那个不容父母数落半句的叛逆少年。
他能察觉“母亲”眼神中的焦急与慌乱，断定饭馆里的混混是冲他来的。
与此同时，以庞小龙为首的十几个混混起身，盯住秦凯。
庞小龙在桌面上拧灭烟头，走向门口。
“有话好说。”
秦建国赶忙哀求庞小龙。
庞小龙蛮横推开秦建国。
秦建国还想拉扯庞小龙，两个混混把他按在桌子上。
一向逆来顺受的秦建国，只能眼睁睁看着庞小龙带着一群人围住妻儿。
他快急哭，也恨自己没本事。
“你们干嘛？！”
原本要把秦凯赶走的陈兰，情急之下转身挡在儿子身前，想保护儿子。
从未感受父母之爱的“秦凯”动容。
“三年前你儿子差点砍断蒋少右手，半年前在监狱咬掉我弟弟半个耳朵，你说我要干嘛？”
庞小龙凶相毕露。
“求你们，放过我儿子，他刚出来……”陈兰要下跪。
这一刻秦凯明白了何为血脉亲情。
光凭这一点，秦凯就觉得灵魂穿越的值！
“滚开！”
庞小龙抓住陈兰衣领，要把陈兰甩到一旁。
秦凯动了，抓住庞小龙手腕。
庞小龙只觉手腕剧痛，松开陈兰衣领。
秦凯顺势把母亲拽到身后，同时扭转庞小龙胳手腕。
庞小龙不由自主转身，靠在秦凯怀里，贴切说这货被秦凯以擒拿手挟持。
“放开我爸，不然我扭断他胳膊！”秦凯威胁十几个混混。
十几个混混见秦凯只用一只手就挟持庞小龙，都有点懵。
“别管老子，弄死他！”
庞小龙瞪眼嘶吼。
几个混混蠢蠢欲动。
秦凯另一只手从身旁桌子上的筷子筒取出一支筷子，猛戳庞小龙肩头。
噗！
半截筷子硬生生戳入庞小龙肩头。
庞小龙惨叫。
秦建国、陈兰目瞪口呆。
秦凯拔出筷子，又戳住庞小龙喉咙，对着十几个混混道：“放开我爸，不然我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