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娄晓羊
吃完饭便想着明天该去采购了。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讲究人，但是洗脚洗脸用同一个盆还是超出承受范围。
毛巾成了抹布，暖壶早就不保温了，灌满热水俩小时就能凉透。喝水用的是吃饭的碗不说，还没有一个完整的。
被褥常年不洗，结成一个个的硬块，可以说整个家除了刚搞来的军大衣，没有一件像样的物品。
平心而论，丁大壮如果代入女方视角，打死也不愿意嫁到这样的人家。
只是想置办也不是那么容易，这些日常用品，很少有单纯用钱就能买到的，多数都一种叫工业券的购买凭证。
此时的丁大壮一张都没有，之前老丁攒了好几年才5张，后来都被原身拿去换酒票了。
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娄晓羊，呸！娄晓娥身上。
因为接济贾家的事，娄晓娥跟许大茂大吵一架后便回了娘家。不过刚刚搬柴火的时候看到后院西厢亮着灯。
自己刚想要工业券她就回来，不薅都对不起这份天意。
许大茂家是两间西厢，面积大概五十多平，各种家具日常用品应有尽有，倒显得没有丁大壮家宽敞。
此刻，娄晓娥双手抱胸面露寒霜正冲许大茂发火
“你说说你，一天到晚除了喝酒还知道点啥。就交代两件事，你一件都没办。怎么不喝死你。”
许大茂躬身站在一旁辩解道“这也不能怨我啊，最近宣传任务重，一直在下面公社跑。难得有机会跟厂领导联络感情，我能不好好陪着么。喝多了稍微眯一会，醒来商场就关门了，要不咱等明天去买吧。”
“商场是你家开的啊？今天这批是高档毛衫，属于高价政策内的商品，不用票不用券。晚一会就得被抢光，还想等明天，你怎么不说等明年？！”
许大茂被训得哑口无言。
吱嘎！门被推开，还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娄晓娥，你个败家娘们，有这么跟自己爷们说话的么。你又不缺衣裳穿，忘了就忘了呗。”
杂居四合院为了体现邻里关系和睦，养成了进别人家不敲门的习惯，讲究点的走到门口弄出点动静，提示下主人。不讲究的那就是推门就闯。
丁大壮当然不是讲究人。
“丁哥来啦，快坐快坐。”
“丁大壮你来干什么。我家不欢迎你。”
两口子对待他的态度截然不同。
“大茂这趟回来待几天啊？”丁大壮跟许大茂寒暄一番。
被无视的娄晓娥不高兴道。“不了解情况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丁大壮一愣，看向许大茂：还另有隐情？
许大茂眼角划过一丝不耐“主要是因为我没给正房老太太买棉鞋。”
丁大壮震惊了，不确定的问道“老太太，你是说老聋子？所以买没买到羊毛衫其实无所谓，生气是因为没有给后院那个老不死的买鞋？
还真特么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娄晓娥还振振有词“老太太八十多了，无儿无女一个人过日子多可怜啊，我回娘家还不到十天，已经瘦了一大圈。
找医生看过说她便秘，老年人本来肠胃就不好，得下地走走帮助消化，不然后果很严重。我就想给她买双好点的棉鞋，方便走动怎么了？”
“可怜？”本来只是吃瓜群众的丁大壮听到这个词，莫名火气“可怜到肆无忌惮砸别人玻璃还打人？娄晓娥你脑子里装的大便么？！”
“那也是因为你先打傻柱，老太太才教训你，活该。”
丁大壮被她气乐了“那傻柱打别人怎么说，他挨揍活不活该？”
“傻柱也是活该，你也活该。”
“娄晓娥，你呀，就是头猪。那个老不死的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
就算这事之前你看不明白，现在看看全院多数人对易中海和那老不死的态度还不明白这俩都不是好玩意么！”
“哼，还有脸说别人，全院谁有你名声差？不管因为什么，丁叔临死前过继，都是一片好心，帮了你大忙。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娄晓娥无从反驳开始转移话题。
“你到底有事没事，我家不欢迎你。”
丁大壮一拍脑袋这才想起此行目的，没好气道“我要置办点生活用品，娶媳妇用。你借我几十张工业券或者几百侨汇券啥的。”
“不借！”这下轮到娄晓娥惊呆了，借东西语气还真冲！
丁大壮对此早有准备，权当没听见扭头继续跟许大茂寒暄“大茂啊，咱兄弟俩有日子没见了。今晚不走了，咱俩聊聊，商量商量怎么搞傻柱。”
许大茂闻言紧了紧眉头。
61年刚发行工业券那会是以正式职工月工资除以20的标准发放。平均工资四十左右的年月相当于一个月才两张。
因为过于难搞，甚至一度取代全国粮票成为新的“第二货币”。
这几年随着工业产能的稍微提升，发放门槛降低，含金量被全国粮票反超，但依然是稀缺玩意。
侨汇券就更不用说了，自发行那天开始就是当之无愧的票中之王。
比钱都管用的东西，哪能随便借？
对付傻柱他当然赞成，但丁大壮这要求，属实有点狮子大开口。
娄晓娥蹭的站起来“丁大壮，你耍无赖是吧，再不走我喊人啦。”
丁大壮挖着鼻孔，一副无赖像“喊呗，在这个院，就没有我丁大壮怕的人。”
许大茂赶紧笑着打圆场“晓娥你这是干啥，邻里邻居的别闹的不愉快。
呵呵，丁哥婚姻大事，我许大茂当然得表示表示。只是你也知道，现在资本家一年不如一年。
侨汇券就别想了。
我手里还有六张工业券，也别说借不借的，就当是我提前随礼，不用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