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殒命
胡天泽刚刚率人进入乱林,便看到四周升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虽然五人彼此都看得到对方,也不至于会因为雾气干扰视线而遭到袭击。
但不知道为何,自从裹上这层稀薄雾气之后,四周景象便变得模糊起来。
原本清晰的道路也似有似无,失去了所有的分界线。
一开始众人还没有当成一回事,小心翼翼的走了两柱香的时间后,几人才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这乱林有这么大吗?”
一名护院觉得不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从外面看来,这小林子一共就那么大小,咱们走个半炷香怎么也能看到出路吧。”
另一人则是下意识回答道:
“会不会是咱们迷路了,一直在原地打转?”
“不可能,这林子的面积,就算再迷路也不至于一直兜圈子。”
此时胡天泽则是直接下了定论。
“这迷雾不对劲,咱们怕是被乱了五感。”
“胡大师,这该怎么办啊!”
众人也是心中发慌,纷纷看向了队伍的主心骨胡天泽。
胡天泽轻皱眉头,随即说道:
“先原路返回,看看能不能走出这片林子。”
几人依言走去,又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所见还是一模一样的景色。
因为过度的慌乱和奔波,众人都不免有些饥渴劳累。
可偏偏这林子静的吓人,除了迷雾和各种杂乱的树木之外,连只老鼠兔子都没有。
其中一个护院似乎想到了什么,从怀里取出火折子,试图烧了这片乱林。
但吹了半天,火折子上的火苗甚至连一片树叶都点不着。
“你这火折子坏了吧,来试试我的。”
“不用费劲了。”胡天泽面色极为难看:
“这里阴气这么重,别说是火折子,就算是泼上几桶火油,也点不着这片乱林。”
“你们四个人各占四象位,然后用将镜子挂到后背。”
四人急忙依言行事,而胡天泽则是站在了四人中间。
“闭上双眼,听着我的脚步倒行,若是顺利便能走出这片迷雾。”
“中途切记不可睁眼,否则定然会被双眼所惑。”
没过多久,徐柯便惊奇的发现这几人的确用这种办法逐渐摆脱迷雾笼罩的乱林。
虽然缓慢曲折,但的确有效。
而且那法镜的确对邪物有一定克制力,鬼婴树的枝条稍微靠近便感觉烧灼感传来。
不过想要让破掉他们的阵法也很简单。
他们败就败在以为这大凶之地背后只是没有智力的无脑邪物。
五人闭紧双眼,一步步朝着乱林外踏去。
但在这个关键节点,几人突然听到脚步声凌乱了起来。
似乎是有另一双急促的脚步以同样的节奏朝几人走来。
而且距离似乎越来越近。
未知的恐惧让几人呼吸不免急促,脚步的节奏也似有杂乱的趋势。
实际上,这只是徐柯利用鬼婴树的树枝,敲击地面带来的错觉。
但几人很明显受到压力,变得有些疑神疑鬼起来。
咻!
一声破空声袭来,一颗石子力道极大的砸在了其中一人的膝盖上。
让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
虽然他依旧能强撑着精力继续走下去。
但其余几人却是被这痛呼吓了一跳。
甚至开始猜测是不是有什么未知的怪物袭击了过来,已经吞食了他们一名同伴。
最大的恐惧莫过于未知,闭上双眼虽然可以让他们不被迷惑。
但心中的猜疑和恐惧却会放大各种风吹草动。
终于再叠加上他们之前对胡天泽的怀疑,终于产生了雪崩式的效应。
随着第一名护院不自觉的因为恐惧而睁开眼睛。
发出惊叫之后,发现自己正与四人脱节。
眼睁睁的看着四人越走越远而追不上。
下一刻,他便被鬼婴树抓住腿部,很快便消失在了乱林之中。
而缺少了一人的镜阵,也失去了原本保护的功效。
在鬼婴树的不断袭扰之下,其余三名护院也先后被迷雾分割开来,随即被逐個击破。
最后只剩下胡天泽一人。
但徐柯并没有直接干脆利落的解决他。
毕竟他也是个修行者,虽然不知道底细如何,到底有几分斤两。
因此徐柯还是准备稳妥行事。
先用迷雾尽量的消耗他的体力,待他疲劳之后再出手解决他。
胡天泽此时也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慌乱之中,虽然数次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思考逃脱的办法。
但每次都会被全程监视的徐柯从中破坏,反而耗费了大量体力和仅存的底牌。
年老体衰的他早已过了自己的巅峰期,若非贪图方家许诺的钱财,也不会前来解决如此危险的事件。
此时胡天泽的心中早已被悔恨所填满。
只恨自己学艺不精,还把持不住规矩,掺和进不该管的事情。
在最后一名护院消失之后,仅仅过了两个时辰,胡天泽便已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瘫倒在地没有余力再在林中游荡。
确认他并非演戏,而是真的气空力尽之后,徐柯也终于下令让鬼婴树解决没有抵抗能力的胡天泽。
随着树枝袭来,仅仅一击便让胡天泽身首异处,停止了呼吸。
而在乱林之外,方家一行人已经是战战兢兢的逃出了徐柯的掌控范围。
在乱林突然升起迷雾,任他们如何呼喊都得不到半点回应之后。
方老爷便察觉出来,这位重金聘请的胡大师似乎并没有自己之前想象的那么高深莫测。
因此他们也早早的逃之夭夭。
准备等日后再去请其他高人来解自家危难。
方老爷刚刚气喘吁吁的逃回家中,尚且惊魂未定的时候,那一向不成器的二少爷便迎了上来。
急切的询问父亲,那邪尸是否已经铲除。
气的方老爷狠狠给了这不成器的儿子一个巴掌。
“要不是你轻薄了那女子的妹妹,又弄出了人命,怎么会给方家牵连出如此大的祸事!”
方家二少爷忍不住低声反驳道:
“谁知道那女人这么疯,给她多少银两都要死缠烂打。我又不是故意把她妹妹推下楼梯的,分明只是一场意外而已。”
“连她未婚夫都表示愿意大事化了,就她一个疯女人死缠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