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长期合作的客户
说完，秦郁化作一股黑烟消失在殿前，他还真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缇言把喝醉的清灵安顿好，变出颂道莲衣笔让它指路，笔尖转了两下。
缇言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在瑶池玉泉那里，停了下来。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缇言转了个圈，颂道莲衣笔不动。
“去哪里了”她呢喃出声。
“在找我吗？”秦郁闪现在她面前。
“吓我一跳！”缇言后退几步，赶忙把颂道莲衣笔收了起来。
秦郁摊开手掌，掌心赫然躺着她的紫毫，是在蟠桃园的时候，缇言偷偷塞他身上的。
“同样的招数用两回就不好用了。”
缇言尴尬的收走紫毫毛。
“逗你玩呢，不要当真。”
然后秦郁从怀里，袖口，发丝中又找出几根毫毛。
“那这些呢，全都是逗我玩的！”
缇言：该死，全被他找出来了。
她立马滑跪：“北幽王殿下你法力高强，又来无影去无踪的，我想找你找不到，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你找我干什么？”秦郁问她。
当然是为了时刻把你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你。
“当然是担心你被二郎真君抓到！你既住在我府上，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秦郁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挑，他自然是不信缇言的花言巧语，也知道她在监视他，不过听她这么说，他心里又泛起一些波澜。
缇言见他没有发难，伸手去抓他掌心的东西，秦郁抬手举高。
“现在是本王的了。”
缇言气不过，但也没办法。
“你们天庭的宴会真无聊，本王要回去了，我在你府里给你留了东西，记得回去找”。秦郁一脸不怀好意。
说完，他就消失了。
缇言想到自己埋掉的几本藏书。
宴会还没结束，她不能走，但心里一直记挂着秦郁说的东西，连喝酒都心不在焉的。
终于到了尾声。
缇言只盼着快点结束，她想回府，殿前传来天官的声音。
“华堂花烛仙琼筵，双星辉映梨江月……”
什么花烛辉映的，不是念结束词吗？哪对仙侣又成了。
缇言嗅到八卦的味道。
她侧耳倾听，原本归心似箭又淡了些。
“太子殿下和敖善公主佳偶天成……”
“恭喜恭喜…”
什么？拂玉神君和善女，不，小龙女，呸，东海龙族公主被赐婚了。
敖善公主跪在殿前谢恩。
她想起敖信说的大礼，不会是这个吧。
缇言往前坐了坐，想看更多。
拂玉神君从瑶池外风尘仆仆的赶来。
“父君，这桩婚事，儿臣恕不从命。”
哦豁，包办婚姻失败。
敖善跪在地上，听到这话，神色竟然毫无变化。
敖信从侧边起身，走到殿间。
“太子殿下，这婚约乃是千年前就定下的，如今龙族已经广布各界，难道太子殿下想悔婚，糟蹋我东海龙族公主的名声。”
哦莫哦莫，千年前太子殿下才多大啊，就有家族联姻重担在身了。
当年就不应该废了神仙动情的天条，免得神仙们的生活太丰富多彩了，不干正事。
缇言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吃了起来。
那位龙族公主依旧只是跪着，仿佛现下谈论的事情与她无关一样。
缇言觉得她有点意思。
“父君，儿臣年岁尚轻，志不在儿女情长，请父君收回成命。”
拂玉跪下去。
座上的帝君终于开口。
“此事关乎天庭在六界之中的信誉，不必在议。”
缇言摇摇头，可惜秦郁不在，没有吃到这个瓜。
“父君，请再作考虑，儿臣绝不从命。”
拂玉坚定的说。
缇言明显感觉到殿内气氛焦灼了起来。
大家都在等后续。
然后，缇言就看到拂玉往她这边看了一眼，最后与她四目相对，只一秒，就闪过了。
但还是被在场的人捕捉到了。
敖信随着拂玉的眼神看向她，座上的诸多仙家也看向她，连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为所动的敖善公主也看向她。
缇言疯了，手里的瓜子还没来得及放下去。
神经病吧拂玉，看她做什么。
缇言恨不得找个笼子钻进去，她把头埋的低低的。
帝君又开口：“婚事暂且定下，其他待你想通以后再议。”
大概坐了太久的高位，第一次被儿子忤逆的滋味不好受，众仙再抬头时，帝君已经被气走了。
西王母娘娘也就结束了宴会。
缇言急着回府，然后就被青鸟使叫去了昆仑宫。
她想起自己在桃树上做的那个梦。
西王母娘娘隔着珠帘，睡在软榻上，转发轻轻开口：“仙子考虑好了吗？”
考虑？不是做梦啊！她分不清了。
缇言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是她？”
西王母还是那个回答。
“一切皆有缘法，等时机到了，自然明了。”
缇言不喜欢这种高深莫测的回答。
如果你一直过的平庸，然后有一天一直到很牛的大人物说，哥们，拯救世界非你莫属，你信吗？
这是万象仪论坛里的优选问题。
高赞评论说：我觉得我是个炮灰，被pua去送死。
缇言现在就是这么想的。
从她下凡供职开始，事情一桩接一桩，从冥界到现在，所有事情串在一起。
她得出一个结论，有人在拉她入局，冥界判官笔失窃，千帆仞山和府邸里的图腾，西王母娘娘……
她似乎是那关键的一环。
不等她回答，昆印仑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
“本座知你心怀大义，缘法无门，救世有道，还望仙子悲天悯人，拨乱反正，庇护众生。”
缇言想起先前看到的人间炼狱，六界崩溃之象，心中忽的被压了一块巨石。
她真的要回府了，清灵还在等她。
路上她一直在想昆仑宫的事，没看到对面来人。
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那人面前。
缇言抬头。
是那位龙族太子。
他手上还缠着药带。
缇言本着礼貌原则，作揖：“见过太子殿下。”
“仙子姐姐说的那位太子殿下，这天庭可是有好几位太子殿下。”
缇言心里很烦，她想起敖信之前和拂玉对峙时的疯魔样子，认定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只想快快远离。
“见过东海太子殿下。”
说完她躲身要走。
敖信居然直接上了手，揽过她的腰，往自己怀里按。
腹部突然一阵刺痛，他低头。
缇言面色不改，颂道莲衣笔变做短矛，矛尖已经插进几寸在他身体里，血迹顺着质地良好的蓝绿色衣袍慢慢洇渗出来。
“手拿开。”缇言漠然的开口。
只是皮外伤，敖信仍旧一副轻佻的样子，缇言握着短矛，旋转着往里又钻了几分。
她抬头，看到敖信疼的额头冒汗。。
男人的手慢慢松开她的腰，眼底却毫无痛苦之色，甚至还有些兴奋，带着笑意
“仙子姐姐的法器好厉害，连我的护心甲都能刺破。”
缇言再钻，也学他带着笑意：
“本君不是拂玉太子，也从不顾忌天规，你再敢拦路，本君效仿三太子剥皮抽筋，把你的肠子捅出来。”
她话里直白的威胁不是说说而已，她是真的干的出来。
敖信忍着痛，不以为意。
“你果然都看到了，怎么样，我送拂玉神君的大礼仙子姐姐可还满意？”
缇言一把拔出短矛，敖信跪在地上捂着肚子。
她冷眼看着：“关我屁事。”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地上的男人，抹了抹嘴角的血，眼神晦暗不明。
瑶池离明镜府也没有几步路，偏偏缇言回府的路一波三折。
清灵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要赶回瀛姜岛。
缇言除了舍不得以外，还在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她始终觉得自己欠了清灵。
反倒是清灵和她说，自己在瀛姜岛过的很快乐，那里除了不能时常见到她，其他的一切都比天庭好，没有规则，没有等级，没有复杂的人际关系……
缇言把她送到南天门，依依不舍的告别，走之前清灵给了她一样东西。
“缇言，这是篡月轮，是噎鸣上神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只要给你就行，你自然能懂他的意思。”
缇言掏出身上的昆仑印，在昆仑宫的时候西王母娘娘给她的。
她有些释然的笑笑。
看吧，她就说，有些事是逃不掉的。
“缇言，不要为我挂心，去做你想做的事吧。”这是清灵走的时候和她说的。
缇言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很久，突然反应过来。
哎呀，差点忘了心心念念的事。
那厮说什么留了东西。
她终于回到府里。
急急忙忙的跑到仙樱树下，看到土没有被挖过的痕迹才松了一口气。
她把跟青玉判官笔和颂道莲衣笔有关的所有文献都找了出来，埋在这里。
不行，还是不放心，再看看。
缇言把土掏开，书还在。
她拂去落在上面的花瓣，拿起来掂了掂。
不对劲。
她打开一看，不是她埋的书。
第一页上写着几排字：“承蒙君助，幸得吾所求，顾留此物以报君。”
缇言面如止水，心如死灰。
一次，一次都没有赢过秦郁，次次被他算计。
他肯定是故意引自己把书全找出来，然后一窝端，省时又省力。
手中的书页被她攥紧，欻的一声撕了一页，缇言默念三遍清心咒。
这才低头看了看秦郁给她留得东西。
她翻了几页，发现是一本系统的法器修炼功法，不像是什么上古秘籍，像是新写的，简直就是为她的颂道莲衣笔量身打造的。
该不会是秦郁自己写的吧。
用这个就诓我她蕴仙阁那么多书。
她仔细研究了这套功法，百利无一害，但是秦郁给的东西，都得三思而后行。
看看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