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追凶
隔天清晨，江恒按照自己之前和董乘风商量好的计划，背起大书包回到了自己的学校。
江恒班上同学陆陆续续地到来，江恒班主任也早早地来到班内监督学生早读。
随着早读的继续，江恒的班主任很快就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于是班上便逐渐开始多出一些杂音，不少同学都在窃窃私语地交流着之前在学校里发生的杀人案。
“嘿，兄弟。”江恒感觉背后有人戳了戳自己，回过头来看向自己在班上为数不多关系比较好的朋友白晨。
此时这个身材健硕一脸凶相的家伙正摆出一副地下党接头的谨慎模样，拿教科书掩着脸探头探脑地朝江恒问道：“听说你就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人？”
周围杂音顿时一清，大家好像都在专注地读着自己的书，但私底下已经纷纷朝江恒这边竖起了耳朵，比如江恒的同桌，他都已经把梦游天母吟游别前四句念到第九遍了。
江恒一脸黑线地推开白晨凑过来的大脸，然后一脸严肃地用周围人刚好能听见的音量小声道：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白晨微笑着朝江恒伸出右拳，然后左手在右拳旁做出摇杆的动作。
接着他右拳的中指便朝着江恒冉冉升起。
“我能说什么？”江恒翻着白眼道，“我就是运气不好在垃圾场遇见了被抛尸现场。去警察局人家也不会告诉我什么情报。难道你还指望我给你编出一段超能力大战不成？”
“好吧。”白晨在周边一大帮人扫兴的目光中收回探出的身子，将信将疑地看着回身继续早读的江恒。
时间来到了傍晚，放学铃声响起。
江恒背起书包，走出了班级。
他一路上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向校外的街道。
“嘿！”一只大手猛地在他肩膀上拍了一把。
江恒配合地让身子被吓到似的轻轻抖了一下，然后回头骂了脸上笑嘻嘻的白晨一句脏话。
“兄弟你今天咋这么没精神啊？头一回见你在课上睡觉啊！思春了？”比江照乘足足高了一个头还多的白晨往下腰歪着脸看向江照乘，一脸搞怪之色，“你小子不会做春梦了吧？”
“春你奶奶。”江恒用中指把白晨的脸格开，和白晨前后脚一起走出了校园。
就在脚步刚刚迈出大门的下一刻，江恒的眼神忽的一凝。
就在一百多米之外，那个一闪而逝的感觉
是检测感应，很接近厉鬼杀人规律的检测感应。
是鬼，还是即将复苏的驭鬼者？
“你先回去吧。”江恒转头对白晨道。
“我有些东西忘在学校里了，我现在回去拿。”
————
夕阳的余晖下，一道披着破烂外套的黑影在一个巷道尽头站定。
他转过身来，露出已经有大半腐烂掉了的脸，一只裸露在外的眼球勉强被视神经吊着，死死地盯着面前从黑暗中走出的西装男。
“鬼暗夜既明。”烂脸人声音嘶哑地道，“你真的一定要逼我和你拼命吗？”
夜既明理了理自己的西装领带，皱着眉头看向烂脸人。
“短短一周，作案七起，死亡人数共计11人。”夜既明声音低沉，“需要我教伱法律会怎么判吗？”
“而且你都这個鬼样子了，人皮换得这么快，寿命能有几天？到时候在市区里复苏我不还是得对付你？”夜既明鄙夷道。
“那就谁都别活！”烂脸人自知沟通无望，癫狂地大笑起来。
他突然朝夜既明掷出一把针，这些带着锈色血迹的绣花针像是子弹般纷纷射向夜既明，隐约间似乎有无数道虚幻的红线系在这些针头上，一直延伸到烂脸人的影子里。
夜既明朝着烂脸人的方向一招手，他身后不远处的路灯灯泡一声炸响，黑暗顿时彻底笼罩住这条小巷，烂脸人洒出的那些针也像是没入水面一般消失在他身前。
“你是不是以为我的针一定要射到人身上才有用？！”烂脸人张扬地大笑。
夜既明就看见烂脸人手里抓着什么东西猛地往后一扯，然后他的脸皮上就传来一阵剧痛，仿佛一整张脸都要被某种针线拉扯着脱离他的脸部肌肉。
夜既明暗骂一声，又是一招手，黑暗中无数只黑色的婴儿手掌攀上了烂脸人的身体，像是食人鱼般一寸寸地分解着烂脸人的身体，于此同时他身下的黑暗之中仿佛也有什么东西也在蠢蠢欲动，似乎即将脱离地面择人而噬。
夜既明眼见烂脸人身体愈发破碎，想来是来不及换皮触发对他的诅咒的，然而他的脸却还是很难保得住。
完蛋，要破相了。
夜既明正满心悲怆之际，突然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小孩不知何时蹲在了烂脸人的肩膀上。
他的两只手掌轻轻一合，烂脸人的脑袋居然就像烂西瓜一样直接爆开了，红的白的落了一地。
“我艹！”夜既明被江恒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后，尽管他脸上剧痛已然消失无踪，但还是警惕地没有靠近江恒和烂脸人的尸体。
“你哪位？”夜既明问道。
“江恒。分部新来的挂名驭鬼者。”江恒从直挺挺倒下的无头尸体上跳开。
他身上的碎骨和血肉像是悬空的一般洒落在地上，露出底下光洁如新的脸颊和衣服。
江恒掏出自己的国际刑警证件，朝夜既明的方向亮了亮：“你确定不尽快过来收容掉这家伙身上的鬼？我可没带黄金收容袋。”
夜既明没多看江恒的证件，直接打开卫星电话给他的接线员发短信确认了一遍，这才放心地朝江恒这边走了过来。
“谢谢你啊小朋友。”夜既明掏出收容袋，朝江恒点头笑道，”今天没你我可要倒大霉了。”
“我已经17岁了，不是小朋友。”江恒不满道。
“明白。”夜既明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烂脸人的无头尸体，招手让黑色婴儿手掌驱散开尸体上乱动的针线，这才把烂脸人的尸体装进收容袋。
“正式认识一下吧。”夜既明朝江恒伸出套着黑色手套的手，“我叫夜既明，小羊市驭鬼者分部国际刑警。”
“你可能没见过我，这很正常。因为驾驭的厉鬼的原因，我基本上只能在黄昏到凌晨这段时间外出行走。”
“江恒。”江恒过来的也就一个分身，没什么顾忌，干脆地和夜既明握了握手，“小羊市国际刑警分部挂名驭鬼者。久仰前辈您了。”
“过奖过奖。”夜既明连连摆手，接着发现江恒脸色有点不对劲，“你没事吧？”
“没事。”江恒脸色苍白地道。
刚才过来时没想那么多，直接就顺手把那个即将复苏的驭鬼者脑袋拍爆了
搞得他现在有点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