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战争后遗症
“前些日子死了一只雷纳特,还好前几天得到了补充。”
“怎么死了?”菲利克斯一边张着嘴,瞪着眼睛扫视被关押在这里的奇珍异兽,一边问道。
“雷纳特向往自由,终日被关在这里会得抑郁症的,上一只雷纳特就是关的时间太久了,它将自己的一对翅膀折断,最后失血过多死了。”
“干嘛关这么多魔兽在这里,要是跑出来也太危险了吧。”
“国师需要用作研究,别看这里简陋,国师在这里施加的法力是全王国最多的。”
纸寒忽然发话:“菲利克斯我们回去吧。”
菲利克斯瞥了一眼纸寒,继续看那些从来只在图书上见到过的兽类。
“看完了就回去啊。”
纸寒说道。
他见识过那部分魔兽,单个拎出来他们的能力皆是处在毁天灭地的存在,至少能瞬杀纸寒这号人物。
试想一只羔羊被几千只饿狼包围在一座小岛上,周边是江河阻挡,哪怕相隔甚远,羔羊也会想着办法逃走,因为光是处在那样的位置便会让它感到不安。
再者
纸寒从来都对暴食没有好感,甚至有着戒备心,要知道他会成为赫玛城的魔法士有很大部分是拜暴食赏赐。
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有时也会有意无意的碰到暴食,但他都装作没见到加快脚步离开。
要不是今天菲利克斯非要乘国师不在,没有人监视她,她要下到地牢里看看下面是怎么个事,纸寒八百辈子也不会对一个关押大批魔兽的地方感兴趣。
“啧,你要回去就自己滚回去。”
菲利克斯语气不善,她微微皱眉,显得对纸寒刚才的话语无比反感,眼里也是透着厌恶。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还是很有好感的,纸寒。”
暴食冷不防的说了一句,她淡紫色的眼睛开始上下打量起纸寒,被那双透着奇怪的眼睛看着,纸寒浑身不自在。
“马上到饭点了,要留下来吃饭吗?”
“姐姐,我就不了,你也知道的我作息不规律,肚子饿了就吃,瞌睡了就睡,这个时间节点我还不饿的。”
菲利克斯笑着好言拒绝暴食,瞬间闪身离去。
仅仅一个呼吸间纸寒便再也见不着了菲利克斯的身影,他愣在原地,朝着面前的空气停滞半分才疑惑不解的看向暴食。
暴食冷笑一声,问道
“你和菲利克斯公主认识多久了?”
“有一段时间了。”
“这么久你都不知道她所拥有的魔力吗?这就是”暴食单手指向方才菲利克斯消失的地方,淡淡说道:“瞬移。”
自古以来,速度为王,得速度者,凌驾于他人之上。
“不要发愣了,你要和我一起吃饭吗?”
纸寒犹豫不知如何开口,分明暴食的眼睛中透露着期待,而他不想和一位看起来很丑且全身一股难闻味道的吓人侏儒一起共进午饭。
但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他总在心底觉得直截了当的拒绝他人会是一件不友好的事情,纠结之时,暴食说道
“好了,知道你不想和我待在一起,你走吧,路还记得吧我就不远送了。”
纸寒心中一阵愧疚,暴食大度的做法反倒让他独为自己的想法所感到不适。
他几乎下意识的说道
“没,我和你一起吃午饭。”
“是吗?谢谢你了。”
暴食忽然听到这个答案,声音立马拔高几度,几乎肉眼可见的欢喜洋溢在他的脸上,他乐呵呵的拉起纸寒的手就向中间那座塔里走。
刚说完话,纸寒又矛盾的后悔起来,不过看到暴食那对由于开心而成月牙形的眼睛他更加难以开口了。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硬着头皮跟暴食走进塔中。
这是个很大客厅,中间有张桌子,四周井然有序的摆放满各式的家具和货物,靠门的墙上还有一条梯子,纸寒抬头得知它是通向塔上面的,由此看来这座塔应该被分做了很多层。
没想到这位闻起来臭憨憨,紫色围巾还不怎么干净的小矮子能将此处收拾的如此好。
不得不说,要比纸寒先前偶然进入到的菲利克斯房间干净不知多少倍。
他边看着边移步坐到餐桌边。
顷刻间他便被桌子上的菜肴所吸引,红烧肉,烤鸭,蔬菜等应有尽有,其奢华程度就连宫廷菜肴见了都逊色几分。
菜是提前备好的吗?纸寒来不及多想,拿起筷子和暴食一起干了起来。
暴食向下扯了扯围巾,露出那张粉嫩的嘴唇出来,她张开嘴,拿起筷子,一块排骨几乎瞬间就被她给消灭,再而便是一顿狂风席卷。
纸寒刚吃了七八分饱,桌子上十一二样菜被暴食一扫而空,二人吃完躺在有靠背的椅子上喘气。
“纸寒,你是经历过战争吗?”
“是啊,听别人说我小时候就是被人从打仗的地方救出来的。”
纸寒想到小时候被白发玄衣女人抚养时,那个女人和他所说的。
她说他在战争中被遗弃了,碰巧女人路过于心不忍将他给救了下来,后来便是女人传授他学识和见闻了,以及女人会时不时的虐杀他后再将他复活。
那些被残忍杀害的经历他很难回忆起,但那些知识却宛如刻在他的脑海中一样,在需要时,几乎瞬间想起。
那女人的法力真够强大的,能将奄奄一息之人复活,他至今游走于世间,见识无数有魔力者,其中拥有类似治疗术的都很稀少,他们还都被严密保护者,更别说起死回生了。
纸寒将被抛弃的事实说给暴食听。
暴食吃完饭后,身上那股子今日初见就不怎么浓郁的臭味此刻荡然无存,然而纸寒吃饱了撑的,竟全然没有注意到,他只将对面之人当作饭后可以交流一二的朋友。
“我的情况和你还挺像的,我也是在很小的时候跟妈妈从一场战争中逃回来的,她最后是饿死的,就留下这一条围巾。”
说罢,暴食用手指了指脖前的围巾。
“抱歉啊。”纸寒立马道歉,为他让暴食回忆起不好的经历。
“都过去那么久了。”
“你父亲呢?”
“不知道,在战争刚刚爆发的几年就被人给带走充军了。”
“啊。”纸寒失声,他的本意是转移话题,按照他的逻辑,暴是失去了母亲,在很小的年纪,那能活到现在大概率是被父亲抚养,结果他猜错了。
“没什么好悲伤的,我还能坐在你面前吃饭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