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地下市场
那位男人牵着梅莉丝又在多数是兽人的地摊上买下了一个健壮的哥布林,全身都是肌肉的那种,相比于其他的异人,哥布林攻击性更强,干活更卖力,所以售卖着的哥布林多是被铁链全身捆住,再放入小铁笼里的。
当然,野外也是有着哥布林的,那些哥布林可都是成群结队的,以部族为单位抱团取暖的,若是野外不小心遇见了,可是要遭老罪喽。
“啊,求求你,求求你买下我吧。”一道凄惨的哀求声传来,是一只被拴在树桩上的母兽人,纸寒看去,一件简单破旧单衣,一条裤子,身上手上满是条状的红色血痕,它的那条尾巴,被泥水污垢给包裹住了,看起来不光恶心还有气无力的。以及它的头,黄色的毛发上一块块斑状的秃了的血痂,不堪入目,令人作呕。
“买下我吧,求求你了。”那兽人眼泪鼻涕一大把,看起来让人犯恶心。
如若它是个可爱的兽人,亦或是惹人爱的干净兽人,那么它哭的样子会让许多人为之动容,世人皆是如此,爱美丽的厌丑陋的,往往还自以为的关心那些哭着的可爱的人。
纸寒涉世未深,他只觉得这兽人哭起来的样子好难看,但同时他又觉得它可怜,又能怎样呢,他自己现在都成为了他人贩卖的货物。
没多时,那位哭着的母兽人就因为太过吵闹而被他的主人拿着一块木板给敲晕了,他击打的是腹部,在一股鲜血吐出来后,母兽人就晕厥了过去。
“这只怎么卖?”一位身着白大褂带着个眼罩的男子问道,纸寒看着他那满嘴的胡茬子和慈祥的眼神,只觉得他是个好人。
“20万诺币,拒不还价。”
“20万不免太贵了吧,按照市场价一个人最多卖个10万,你这卖双倍有些欺骗顾客了吧。”
“先生有所不知,这人可不是一般的人,他可是拥有着法力的,自然是要贵上一些的。”
“哦,什么能力?”男人瞬间有了些兴趣,问道。
“这暂且就不知道了,不过已经用过绿石头了,那光还是蛮大的。不过具体的能力嘛,这人在我那待了有一段时间了,倒是一直没有给展现出来,你若想知道,就买回去测吧。”
“绿石头那么亮,不会是个烫手山芋吧。”
“地下市场的规矩我们懂,那种有点背景的货可不是在这里能见到的,这人只是个初来乍到且没有与任何人有瓜葛的魔法士。”
“呵呵,有意思,我买了。”
说罢男人豪气的甩出一张纸条子:“流程都懂吧,灰金银行兑换。”
兴许是男人看起来像是那种很温和的男人,兴许是纸寒从小被虐待多了,脑子在这时候抽了筋,竟不顾自己现状的问了一句:“绿石头是什么?”
男人见纸寒插嘴,也不恼也不气,笑了笑耐心的给纸寒讲解了起来:“就是一种能够测试你血液中有没有魔法粒子的石头,但凡是血液中有的,石头都会发光,而法力越强,石头就会越亮。你应该有一些关于魔法士知识的储备吧。”
纸寒点了点头,眼中充着些感动,那位妈妈教过他这些知识。
“以及,你可以叫我单博士,不是善良的善,是祸不单行的单,同字不同音。”说罢单博士就俯身解开了纸寒身上的绳子。
他这一举动令纸寒眼中充满了感动,束缚这么久手脚都快麻了,纸寒心想着难不成是自己踩狗屎运遇着了贵人了。
忽然,单博士一记针筒插在了纸寒的脖颈处。没等纸寒反应过来,他就像一头栽在雪地里的雪狐倒头晕厥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有什么东西一晃一晃的,有些颠簸的感觉,时而像是在换方向,时而像是在下坡。如此往复,到最后总算是不动了,但他最终像被放在了一个铁板上,背后冰凉冰凉的,难受的很。
待纸寒恢复了清醒,就感觉四肢又又又动不了了,眼前灯光恍惚,扑朔迷离,强烈的白色耀眼灯光让他适应了很久。
“醒了?来,把这个吃下去。”
纸寒望去,是单博士,在强烈的灯光下,他扒开了纸寒的嘴,往里面塞了个类似药片的东西,纸寒机械式茫然的吞了下去。
“真乖。”看着纸寒乖乖的将药片吃了下去,单博士脸上的笑容更温柔了:“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见纸寒摇了摇头,继续说:“你想要自由吗?就是那种在外面没有人继续将你当作下贱的异人售卖的自由人一样?”
纸寒这些天不是被绑,就是在绑的路上,吃不饱穿不暖,天天在阴暗的角落里蠕动。他早就设计好要找妈妈的计划被耽搁了这般久,这些天若不是看到处都是自己干不过的人,到处都是自己不熟悉的地方,自己早就发动能力出去了,哪还要这样子吃苦。
纸寒心动了,他点了点头同意了。
“其实你需要做的事很简单,打擂台,你初来乍到可能有所不知,这地下市场是赫玛城地底下的一个交易市场,专门进行一些见不得光的交易。同时这里也有供人消遣的一个地方,就是擂台。擂台上,胜者生,败者死,成王败寇之时,亦是生离死别之际。”
纸寒内心又挣扎了一番。
单博士解开了扣在他四肢上的铁环,将他从铁手术台上扶了下来:“想好了,我们就走吧,刚好有一场擂台赛在等着你。”单博士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纸寒与单博士一路穿越过幽暗的小巷,目及之处皆是些泔水,一些残肢断臂,一些人蜷缩在阴暗角落里一脸虚样全身抽搐,骨瘦如柴,一眼看去还以为是饿了一个月的乞丐。
但他只是看着,一边走一边看着,他为这些人做不了任何事情,不光是他没有能力,这些人的过去现在未来他都不知,对于一个不了解的人,随意的帮忙只有可能是帮倒忙。
很显然,纸寒是不明白这一点的,他单纯的就像一杯灌了白水的透明玻璃杯,心中的爱恨憎恶全然被分的明明白白,颇有些非黑即白的意味在里面,他的心里是想去帮助这些看起来的可怜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