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伊兹瓦里诺
【脑花寄存处】
上,一片迷雾,下,一片海。
茫茫烟云中,寒风刺骨,折胶堕指,生机渺茫。日月更迭,马毛猬磔,卷起千层浪。万物悲其恶劣,神明叹其荒芜。
传说就有那么一位生物就是诞生于这日月如梭,荒芜凋敝的乾坤天地间,他称呼自己为人,为万物之祖的人。
人吹散几里迷雾,隔开几丈海水,播撒下土地,想要在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创造一个适宜自己活着生存的地方。海,有万万万丈深,雾有万万万里厚。
他努力了1126天,最终只能遗憾的让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他不甘啊,他愤恨啊,但他又无能为力,在自然面前他终究太过渺小了,而这未知的世界又太大了。
遗憾伴随着他的死亡,他的那一股不甘心似愤懑的愿望化为了一道道力量吸收起那海水,那迷雾起来,渐渐的成了形,变重变大的沉降下去。海的至深处是连光亮都刺透不了,到达不了的地方,却在无数日积月累下填补了一块土地。
土地由小变大,吸纳能吸纳的一切,最终成长为了一块大的陆地,这陆地便就是伊兹瓦里诺了。
一个男孩捧着本书,坐在一根硕大的树根下认真的读着,他的身旁站着个严厉的母亲,这位母亲一头银白色的亮发,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一对灵动的眼睛却不失威严,那由身体最深处所散发出来的气质是无法被遮掩住的。雪一般颜色的瞳孔,高鼻梁,尖下巴,近乎完美的下颚线无不让人对这位长相奇异的美人亲近。
而那孩童的脸一言难尽,乱眉,塌鼻梁,小嘴,平下巴,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还有些丑陋,真不知他的母亲是怎样生出来他的。这一大一小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反差,一个年幼的大人和一个年老的小孩。
女人左手持一把斩首大刀,右手持一件耗牛皮鞭,目光温柔中透着一丝毒辣的站在男孩身边看着他读书,读伊兹瓦里诺的来源。
男孩胆战心惊生怕读错了一个字,亦或是发音不标准,只得战战兢兢的一字一句的尽自己的努力将书上的内容给读出来。
可是越怕什么来什么,男孩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读错了,那母亲就一皮鞭子甩了过来,顿时一声惨叫划破天穹,击万米高空之上,男孩没忍住疼痛,一把甩了书本,强忍着泪水,强忍着叫出来的欲望两只手死死的摁住伤口处,伤口处一道赫然醒目的红色印记。
紧接着,没等男孩缓过来,女人像是爆发了一般,开始疯一般的对着她的孩子进行无差别攻击,眼睛也不看鞭子挥舞到了哪里,反正全靠随缘,她像开了狂暴模式,不顾一切的将疼痛与痛苦一并施加在男孩的身上,男孩好像已经不是女人的孩子了,那场面倒更像是一个疯子在对她的一个丑人拳打脚踢,且这个仇人还不是一般的仇人,而是那种杀夫夺子,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待女人打的有些筋疲力竭了,男孩全身布满红色条状血痕,衣服早就破的不成样了,待男孩喘着粗气,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的临终老人,在鬼门关徘徊着。女人扔掉了手中的耗牛皮鞭,换成了斩首大刀。
男孩尽力睁开被浓血给遮掩住的眼睛,绝望的看向了那把斩首大刀,他知道哀嚎是没有用的了,只有静静的等待着折磨的到来,然后将这一切全然忘却。
女人一下也没做修整,举起大刀就砍向了男孩的腿关节处,那大刀也不怎么锋利,连番砍了七八下才砍的只剩下一点皮肉相连着。男孩疼的死去活来,却又怎么都晕厥不过去,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女人的魔力。
一条腿,两条腿,一支胳膊,两支胳膊,直至男孩只剩下一个头颅和一具残破不堪的身体相连着的时候,女人才收了手。
男孩眼神空洞,看淡生死,他的四肢就像四个动力不断的大号喷水管,源源不断的喷洒着血水,染红了那一片本来是绿油油的草地。
女人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男孩,像是在欣赏着一件美妙绝伦的艺术品,一件由她自己以孩子为原料以冷兵器为工具创造出来的艺术品。
要是给舌头和耳朵割了,再给眼珠子给挖了,四肢方才砍的时候再留长一点,说不定就可以弄成人彘了。女人心里变态的想着。
眼看着男孩的四肢上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小,脸色越来越白,喘息声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没了动静。
女人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他死了。
真没意思,就只撑过了15分钟,一点都没尽兴。女人心想着随手往尸体的方向挥了挥手,那尸体四周散落的残肢断臂和凝固了的血液都开始向身体的方向开始移动汇聚,又重新连接生长。原本被染红的草地也恢复成了原先的绿色。
当一切都恢复了原样,男孩徐徐睁开眼,眼前是那个女人,亦是那个凶恶的女人,刚才她残暴的杀害自己的景象历历在目,在心头久久挥之不去,那种死而复生,劫后余生的感觉一点都不好受,破有一种拉大便拉到了一半又缩回去了的奇怪难受感。
男孩一边在心中竭力想让自己忘记那些血腥的场面,一边又在庆幸又可以有一段时间的安稳祥和生活了,母亲还是那个母亲,温柔随和的母亲,没有一点点暴力倾向的母亲,无论他犯什么错误母亲都会理解他原谅他,帮助他一同共度难关的母亲。
每隔一段时间,这种事情都会上演一遍,男孩都要一遍一遍的经历。都说孩子是健忘的,不记坏事情的,这是大自然的伟大,孩子可以避免的很多不必要的痛苦回忆。除非是那种心理承受不住,连大脑都忘不了的童年痛苦。
人生是一场喜剧还是悲剧呢?小男孩这么小怎么会知道,只有当他饱经生离死别,爱恨情愁,悲喜交加之后,站在人生的终点时,回望这一生。远看是喜剧,近看是悲剧。
一切又回复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