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心跳交织，恒星助兴

    祝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十三岁的我，和你一样困惑。我从前发誓要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科学家，并毫不费力的通过了塞尔维斯所谓最伟大最完美的科研部的考试，见到了那个自封的最伟大科学家，他说我是天生的奇才。他等待着十六岁的我完成所有学业以最年轻的成年科学家面目与他相见。可是我偶然见到了城中巷和贫民窟。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世界。”祝辰捏了捏眉头露出了困扰的表情，“我曾经以为所有人都能吃饱穿暖，所有学生生来就是为了成为优秀的科研人员。可我从不知道，有人出生，就是为了去死，他们在那个混不下去的地方苟且，然后籍籍无名的死去。就连尸体都被堆在一起，发出腐烂的臭气，是他们无用的一生，是无法改变的，可怕的隔阂。我第一次质疑我的梦想。我曾以为，我们拼命发展出来的科技，就是为了彻底消除贫困和苦厄。可我从未想过，它被用来扩张，战争，和牺牲。”

    祝辰的困惑有所保留，他更困惑的是，他在塞尔维斯的实验室，瞥到了父亲的身影。那个对他来说，永生难忘的可恨的背影。

    沈煜点了点头默认了祝辰的话。作为土生土长的城中巷人，他经历过太多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假如没有进化晶体，靠他自然觉醒能力的概率基本为零，仅仅是吞下一颗晶体，他的世界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在这个连孤儿院都被取消的仅供富人生存的可悲世界里，即便自己已经成功通过晶体踏入了更高的权贵阶级，他依旧将城中巷视为自己的家，那是他来的地方，刻印在他魂魄里永远挥之不去的根本。

    祝辰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煜，我想，我们该有其他的道路。”祝辰的话语意味深长，此时的沈煜懵懵懂懂。

    …

    “还有二十分钟，”祝辰指着远处那个剧烈闪烁的恒星，“这是最近的一次超新星爆炸，恰好在你生日这天，我们能在母星附近看到它最后的存影。”

    沈煜点了点头，静静等待着。

    剧烈的闪光映白了沈煜的脸，这场无声的轰鸣震撼了他的心灵，来自1567光年外的某颗超新星，携带着自己最后的存影在此刻与沈煜相遇。

    那颗在1567年前就已死去的超新星或许早已涅槃重生，孕育着新的生命，而沈煜，跨越时空与它相见。他转过头来，望着祝辰，这里不止有一颗恒星，在为他庆生。

    祝辰轻笑出了声。“阿煜，生日快乐。”少年的轻语不再隔着屏幕，多日未见的想念，穿过浩瀚的宇宙，迫使着沈煜拥住了他。少年的身躯僵住了，他张开手臂，无措的反拥回去。

    “祝辰哥哥…”剩下的词句戛然而止在舌尖。他没胆量再说更多的话，于是只好紧紧抱住面前的身躯。理智让他闭嘴，而他的心，毫不停息的，疯狂的，汹涌的跳动着。但渐渐的，他听到了另一颗心的声音。

    心跳交织，恒星助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