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金钩耗子马
张海盐要说的事儿很重要。
所以他带着小哥,直接回了杭州,在那儿等我汇合。
先不说别的,至少加上这二位,干焦老板又多了几分胜算。
挂掉电话后,我和胖子便进入太白县,四处打听乌老鹮的消息。
可惜忙活了一下午,我们啥都没查到,便只能先找家酒店住下。
随后,我便在太白县各大论坛、同城软件中发布悬赏,只要有人拿出乌老鹮的消息,五十万块钱当面转账。
为了凸显真实,我还找了律师立下凭证。
一时间,各大软件的私信雨点般向我打来。
我也不想费劲儿去看,便在悬赏尾部,将酒店地址填了上去,随后便躺到床上歇乏。
胖子则坐在沙发上,摆弄着脸上的面膜。
惹得我一阵好笑。
“我说胖爷,咱这都快奔六的人了,整天贴这些玩意儿有什么用?不如拎个音响去广场找老太太跳舞得了,比这有效果。”
胖子啐了一口,轻轻拍着大腮帮子,反驳道:“你以为我是你啊,几十岁的人跟个臭小子一样,你和天真站一块儿,旁人都以为你是他儿子呢。”
“是啊,吴峫也老了,再过二十年,估计跑都跑不动了。”
“所以说嘛,及时行乐,趁着身体还行,咱得赶紧把老焦灭了,省得以后有心无力啊。”
我轻轻颔首。
胖子这话说的没毛病。
如今九门的新一代也成了老黄历,再过几十年,时间会带走一大批中流砥柱。
恐怕到时候,就只剩下张家了。
我瞥了眼胖子,他脸上确实多了许多皱纹,已显现老态。
只是心理年纪还活泼着。
晃鹞子说过,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使命。
干完这一票,我想所有人都该歇了,放下一切享受余生。
故事总会画上结尾,但愿美满。
长生长寿其实是一个噩梦。
门外的人拼命想挤进去,门里的人拼命想逃出去,只是被重担压着,寸步难移罢了。
第二天一早,酒店经理匆匆敲响我的房门,说外面来了几十号人,是来找我的。
我发挥了一下钞能力,租下酒店的餐厅。
随后,我俩就像面试一样,开始挨个接见外面的人。
“老板,我认识乌老鹮。”
我淡淡瞥了这人一眼,问道:“他有什么特征?”
“呃,长得挺一般的,没什么太明显的特征,我俩是同学。”
你踏马跟改革开放前的土匪是同学是吧?
我叹了口气。
“下一个。”
接连问了四十个人,没一个能对上信息的,大部分都是浑水摸鱼想来骗钱的。
本来我都不抱希望了,而就在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干瘦老人,年纪很大,头发都花白了。
却见老人坐到桌前,打量了下我和胖子,拱手道:“岭上金钩耗子马,降羊挂草,六贯平天扣。”
呦呵。
我一愣,心说这位还是个老手艺人,这些话是最基础的行内黑话。
岭上指的是秦岭人氏,金钩耗子是指此人的名号能耐,马是姓氏。
而降羊代表不再下地摸金,挂草代表回归平凡,说明老人已金盆洗手。
最后六贯指的是从业时间,平天扣代指晚年安康,没受什么苦难。
算是个幸运的老手艺人。
既然老人开口了,我便也拱手道:“关外千里照明楼,升羊挂肉,四贯凌天掀。”
老人笑着点点头,说道:“原来是东北的楼老板,失敬失敬。”
“前辈客气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出声的胖子忽然指着老人,诧异道:“马善常?”
老人也惊了下,连忙起身,眯着一双老眼打量胖子。
“好好认认,咱爷们儿可有年头儿没见了。”
闻言,老人一拍大腿,:“哎呦喂!这位不是胖爷嘛!咱可真有日子没见了。”
“是啊,当年宫老三在秦岭盗香尸,咱俩都在,姓宫的可都指着您忙活呢。”
宫老三?
我忽然想起来了,几年前在内蒙古乌兰哈达探悬空地宫,我曾遇到过此人。
最后因为一些恩怨,被我给弄死了。
胖子确实说过,他曾帮助过宫老三盗香尸,没想到眼前这位当时也在场。
两人寒暄了一阵,我们便开始说正事儿。
你别说,这马善常还真认识乌老鹮,两人曾经合作过一段时间。
马善常是因为家中变故,惹了官司,迁居到秦岭的,所以并不知道乌老鹮的名头。
直到乌老鹮离开时,才透露姓名,并交给他一把钥匙,说以后可能会有人来取。
我着重问了下时间,发现两人合作这段时间,乌老鹮已经失踪了十年之久。
他明明是秦岭的土皇帝,要钱有钱,要人有人,为何要故意隐去踪迹,孤身找上马善常?
这完全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