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因维尔木萄
“嗯,不过壁画里没有体态更雄伟的四桅主舰,这些应该都只是随舰队出行的普通护卫舰。”
吴邪说罢,又向后看去,下面的资料几乎都是围绕着壁画进行,多达一百多个g,光图片资料就占据了八成。
看着看着,几张图片忽然引起了吴邪的注意,图中的事物形似海螺,是靠3d还原出来的。
这东西不知具体多大,周身刻着许多凶猛的海中大鱼,尾翘扭身,张着血盆大口,光从图片中吴邪就感到了一股子压迫感,暗道这当真是雕的栩栩如生。
海鱼的种类吴邪不太熟悉,只认出了虎鲸和锯鳐,这两个家伙,一个位于海洋食物链的顶端,一个外号深海‘电锯狂人’,都是不好惹的主。
仔细在浮雕中一看,吴邪突然发现在‘海螺’的正上方有许多黑漆漆的孔洞,旁边还有一个拱门形的口子。
两人看的云里雾里,他们从未见过这等事物,吴邪上网搜了一下,也并未获得‘海螺’的相关信息。
“没头绪,但我感觉这东西很怪,你怎么看?”吴邪头也不回的问道。
胖子耸耸肩,道:“我觉得这是一件乐器,那上面不是有很多孔嘛,古代海民喜以大海螺制成号角,应该就是这么回事儿。”
“螺号?”
胖子点点头,双臂一缩,像小鸡崽子抖翅膀一样说道:“对啊,小时候你没听过吗?小螺号滴滴滴吹,海鸥听了瞎他妈飞。”
“唱错了吧,你家儿歌带国粹?”
“我从小听的就是这个。”
“……牛逼。”
吴邪点头以示尊敬,随后继续翻动资料,而剩下的基本都是海底墓葬的推测和海域调查,倒是没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当看到结尾时,一份资料终于引起了吴邪的注意。
1920年,一艘名为因维尔木萄号的梅国商船自泉州出港,计划通过台皖省海峡前往澳洲,却在航行中忽然改变航线驶入印度洋,撞进了小型风暴潮中消失。
而这则消息,源自当时同样航行在印度洋上的一艘鹰国科考船。
裘德考派人联络到当年船上的幸存者,得知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
当年在风暴潮外,鹰国科考船拼命逃离,九死一生,但因维尔木萄号就像疯了一般,全速冲进了那片恐怖的风暴潮之中。
风暴潮固然骇人,可当时船上的幸存者们还看到了更吓人的东西,那片风暴潮之内,飘着无数如同触手一样的影子,遮天蔽日,正中心还有一道红光,如巨大的探照灯般不断闪烁着。
当时的鹰国船长吓疯了,认为他们擅自踏足这片海域,惹怒了海底沉睡的古神,不由得颤抖着双腿跪下。
随行的摄影师艾德是个彻头彻尾的拍摄疯子,看到风暴潮中的奇景,不惧反喜。
他顶着能轻易将他扯上天空的飓风,将自己绑在桅杆旁的缆绳上,企图取出照相机拍摄。
可下一秒,装着照相机的背包就脱离了他的后背,被‘抛’上了黑压压的天空。
无奈,艾德只能扯着缆绳,努力想爬回船舱,就在这时,因维尔木萄号极快的驶过,与科考船‘擦肩而过’。
直到这时,艾德才发现这艘距离他只有不到十米远的商船不对劲。
它根本不是一艘现代化的汽轮,而是一艘通体雪白,见棱见角的粗糙纸船!
在激起的浪花和风浪的吹袭下,艾德看到纸轮的甲板上跪着一个梅国人,状若癫狂的举着一块红色的石头。
似乎意识到有人在盯着自己,梅国人转了下头,艾德才看到这人的全貌。
他的脸只剩下了半张,血肉模糊,仅剩的一只眼睛快要瞪出眼眶,那半张嘴缓缓蠕动,似乎在尝试和艾德说话。
靠着辨别嘴型,艾德颤抖着分辨出了梅国人要说的话:“you e here, too。”
你也过来吧……
经历了一场来自大自然的死亡试炼,艾德回到鹰国后便疯了,至今还住在精神病院。
他所说的这些诡异之事也就无法验证,因为没人能确认这些事是他疯之前的真言,还是疯之后的癫语。
看完这个疑似臆想出来的故事,已经到了晚上,吴邪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些饿,便回头说道:“胖子,饿不饿,我去弄点泡面?”
“肯定吃啊,不然白瞎这体格了,弄去吧。”
吴邪微微一笑,低头叹道:“害,可惜我这些文件还没整理完,要不你再忍一会儿?”
胖子白了他一眼,起身摇头指着他说道:“天真呐天真,一肚子坏水儿,想让我去弄饭你就直接说呗,啧,胖爷以后真不能惯着你了,不然下半辈子这保姆身份就铁坐实了。”
“嘿嘿,哪儿的话,那不是您泡的面有顶级水准嘛,我这手艺望尘莫及呀。”
“快拉倒吧,你这彩虹屁还不如那皮大衣放的香。”
胖子说罢,转身向屋外走去,吴邪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冲屋外喊道:“给我多加俩鸡蛋!”
屋外传来胖子不忿的声音。
“我给您下俩蛋您看成吗?还鸡蛋,咱俩混的都快啃树皮了,哪儿来的鸡蛋!”
吴邪想了想,又喊道:“胖爷!我记得橱柜里还有上次从二叔那儿顺来的鲍鱼,实在不行凑合一下吧。”
“那玩意儿都没泡发,你要硬啃啊!”
“当牛皮筋使呗,我牙口还行。”
半个小时后,房檐下,两人坐在马扎上,端着两个青花大海碗嗦方便面,面虽廉价,但碗里的鲍鱼却一下拉高了生活水平,就是咬不动。
胖子大海碗里的是八袋的量,不过很快就被消灭了个一干二净。
喝了口面汤,胖子眯上眼睛反复回味,摇头晃脑道:“呼,舒坦,嗦面就得是原汤化原食,就是这鲍鱼煞风景,跟吃了七八个小秤砣似的。”
吴邪并没有听到胖子的话,他嘴里叼着两根面条,以蜗牛的速度往嘴里吸,而他的眼睛正盯着手机屏幕。
只见屏幕上是一张黑白照片,属于南洋卷宗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