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行为艺术
情感方面有些耕楞绊倒。
工作、生活上倒是一切如常。
上班，下班，加班。吃饭，睡觉。
有时也出去小撮一顿、小酌一杯、小赌一场、小唱一首。
近段时间，夏大雨的日子，和单身汉差不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他已跟朱小雪领了结婚证，但目前处于分居状态。
江艳艳怀了他的孩子，肚子一天比一天大。
好在两人都不在跟前，朱小雪不知身在何方，江艳艳回省城继续参加培训。
不然，这一出“三国”还不知该如何演义！
至于周欣，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定义呢？
两人就此也有过讨论，在本月又一次见面的时候。
“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为何非要有个明确的定义呢？”周欣说。
夏大雨语结。
是啊！一定要弄清楚、整明白吗？
清楚明白就一定好吗？
古人曾云：难得糊涂，糊涂难得。
“如果，实在要定义的话——你可以把我看作是知己、情人，也可以看作是同学。”
“我的美女同学。”
“哈哈。建议再加一个前缀——极品。”
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哎，看不出你还挺先锋、蛮前卫嘛。”夏大雨说。
周欣一笑：“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都是浪，终要死。何必太在意呢！”
“但——我对你——还是感觉有些愧疚。”
“哈哈，有吗？大可不必。你情我愿，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你真这样想？”
“异性之间，难道除了恋人、爱人、情人、路人、熟人、敌人，就没有其他选项了吗？”
“你是说……”
“对，我希望我们建立一种新型异性关系。”
“哦？有意思。说来听听。”
“第一——你可以拿笔记下来——不记也可以。”
“等等，我去找支笔。”夏大雨跳下床去。
他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支黑色粗头记号笔。
但没有找到纸——主要是没有用心去找。
“你说，我记。”夏大雨回到她身边。
“记哪里？”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他在她身上点了几下。
“淘气！”她笑着说，“标题：交往协议……”
“协议？”
“恋爱也好，婚姻也好，本质上就是个协议。有的，甚至就是个交易。不是吗？”
夏大雨无异议。
他用黑色粗头记号笔写下：交往协议。
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写得端端正正。
用黑体二号字。
格式居中。
她皱了皱眉，继续说：“一、不恋爱，不结婚。”
他把这一条写在了她左腿上。
宋体，三号。
“二、双方愿意，条件允许，可见面、拥抱、接吻、亲热。”
他一笔一画，写得认真。
“三、不干涉对方个人生活，包括男女私情；四、只要一方提出，可随时终止关系。”
这两条，则写到了她右腿上。
她的腿是如此修长。
比命还长。
“好了，签字。”她说。
他拿起记号笔，龙飞凤舞地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夏大雨。
签在了右脚小腿肚上。
用的是草书。
她接过记号笔，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周欣。
签在了他的名字下方。
用的是行书。
“按印。”她说。
“没有印泥。”
她拿出一支红色的口红，涂在唇上，俯下身子，在自己的名字上吻了一个唇印。
他如法炮制，在自己的名字狠狠地吻了一下。
她右脚小腿肚上留下了两个红色的唇印。
欣赏着眼前这幅“书法作品”，不，行为艺术，夏大雨有些洋洋得意。
“太绝了！太妙了！这可是珍品，不，孤品！”他夸张地赞美道。
“这么说，倒值得永久收藏了。要不，我请一个文身师文下来？”
“那不行！”他说。
这么白净的“纸”，他怎么舍得呢！
夏大雨想了想，走到客厅里，从他的包里取出了相机。
取景，对焦，调整光圈、快门——
咔嚓！咔嚓！咔嚓！
这幅书法作品转化成了摄影作品。
“只能你自己欣赏，千万不能给别人看啊！”她再三叮嘱。
收了相机，他又一次阅读了这份“交往协议”。
从头到尾，一字不落。
她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想……履行协议……现在……”他说，眼里又燃起了火。
“什么协议？”
“第二条，拥抱、接吻、亲热。”
她正要说不，他一把搂住了她。
一阵热烈的拥抱，一阵甜蜜的接吻……
她身上黑色的字迹，印到了他的身上。
字迹渐渐变花、模糊。
两人身上、唇上都是黑色的墨迹。
枕头、被套、床单也染上了。
他们相视一笑，不禁莞尔一笑。
履行完“交往协议”第二条，他们躺在床上休息。
“这样下去可不行，怎么受得了啊！不行，还得加上个补充条款。”她说。
“什么条款？”
“经友好协商，双方一致同意，每年最多见面一次，上下半年各一次。”
“我不同意！”
“傻瓜！见面太频繁，会失去新鲜感。”
“不会！”
“你们男人呀，开始的时候，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腻了么就会弃之如敝屣。”
“那是别人！我除外！”
“那我要求你，每天来见我一面，你做得到吗？”
“我……做不到。”他老实承认。
“哼！就这样定了！一年两面！”
“间隔时间是不是太长了？我扛不住。”
“这是为你好。扛不住你可以去找其他女人。我也可以……”
“你不能找！”
“请遵守协议第三条，不干涉对方个人生活。”
“好吧。”
“我原本还想一年见一面呢。俗话说，一年不见，如隔——十二个月，多有念想啊。”
“是不是一个月或者一个季度会更好？”
最终，架不住夏大雨请求加恳求加哀求，周欣适当作了让步：每年增加一次。
夏大雨问：“那有些时候有事，不得不见呢？比如，你让我改个材料，我跟你借个电脑。”
周欣说：“还是尽量不见吧。怕——日久生情。”
“见个素面也不行？”
“未尽事宜，协商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