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决斗日
“萨姆的热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令人感到……压力山大呢，呵呵…”流萤也有些苦恼的挠了挠头，似乎颇为无奈。
“不过，阿鸢也别担心，萨姆的性格就是这样，直来直去，喜欢战斗，他想和你决斗一场，并不是因为对你有什么成见的！或许反而是因为仰慕呢！”
“呃……不难看出。”伊利斯有些眼角抽搐。
毕竟……自己截止目前，一共就与他见过两次面，而两次都是在打架。
而且这两场争斗烈度还都不低，一次是和一位令使打架，一次是为见证另一位令使的诞生而打架。而这次，他便是为了和这位新生的令使打架。
这打架频率……
若是哪天萨姆嘴里蹦出来一句：“粘豆！爽~”，伊利斯都不会觉得奇怪。
“他……好像已经来了。”流萤目光忽然望向舷窗外，自寰宇的尽头，一颗赤橙色光点如流星般朝这边袭来，并在视野当中快速放大。
“啊啊啊！哪来的战斗狂！他会毁掉列车的帕！”帕姆顿时被吓得上蹿下跳，抓着伊利斯的手臂摇啊摇：“伊利斯乘客你快想想办法帕！”
“无妨。”伊利斯却依然喝着从列车长专享零食柜里偷来的香草茶，颇具一股大厦崩于前也岿然不动的泰然。
“反正这儿是梦境，现实当中的列车是不会被打碎的。”
“就算是梦境也不行帕！”帕姆很生气，不让伊利斯喝茶。
“好啦好啦，我又没说不去，让我喝完这盏吧。”
“加油！阿鸢！”流萤从旁加油打气道：“呃……虽然我不希望阿鸢和人打架，但是，萨姆也要加油！”
“嗯。”旁人也许有些理解不了流萤的逻辑，但作为同样与星核猎手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自己，在听到流萤这番话时，俨然就是大舅哥与自己“和平友好切磋”的既视感。乛乛
一盏茶毕，那颗赤橙色流星也在视野当中放大到几乎清晰可见每一分细节。
茶盏落，乘风起，伊利斯凌空而立，长弓半挽，一箭刺破长空。
一拳击碎来袭的光矢，萨姆却也因此而被截停，并后退数米。
“很好！你是一名合格的对手。”
装甲在远处恒星光的直射下熠熠生辉，随后，大量赤色烈焰自胸前核心处喷涌，注入腹腔前装甲的间隙当中。
“就让我再次领会，令使的力量！”
“如你所愿。”
疏雨过，风林动，留影似烟盖云重，身形如霹雳长虹，原以为是长弓手的她，此刻却反而径直朝萨姆迎面袭去。
手中长弓如电扫，弓臂如刀，势大力沉的一击！纯粹的力量、动能，不掺杂任何技巧。
“行动一，轰炎推进！”
换常人大概率会选择闪过这一击，可他是萨姆！身后光翼展开，赤色火焰尽数汇聚于右拳，以纯粹对纯粹。
二者接触过后，一朵火光便自空间中绽开，能量无法以冲击波形式释放，便大量化为光与热，即使是公里外的列车，所观测到的白昼般的光爆也持续了数秒。
待到光爆尽数散去，两道人影也重新浮现在视野中。
伊利斯仍然长发飘飘，在真空中缓缓涌动，身形泰然，手中长弓依如旧，只是衣角被微微灼去半分。
而反观萨姆，右臂装甲已明显凹陷下去许多，整条手臂甚至都隐隐泄露出些许电流。
“协议通过，歼灭。”
无数道流火随萨姆一同升入高空，似氦闪风暴般倾泻而下，倘若尽数轰击在某片土地上，恐怕会瞬间化为一片焦土。
但倘若这焦土战术没了施展的目标，便只能坠入下方的虚空当中。
伊利斯的行为再次刷新了几人对「巡猎」速度的认知：她的身形早已分辨不清，如一团未被人观测的概率云一般，在别人打开盒子之前，永远都不知道猫是死是活。
而萨姆的火焰，便是那团引发概率坍缩的观测物，只不过却是反着来的，只要火焰落在何处，伊利斯便绝对不会出现在那里。
然而实际上，她只速度极快而已，快到能够产生类似折跃一般的效果。
直到最后一团火焰降下，便是萨姆自己，这时候伊利斯才出现在萨姆面前，只不过手中还拉着好几条线，如一架死亡之琴般，不反射任何光与波，几乎感知不到它的存在，等待着萨姆从中掠过。
“行动二，执行焦土作战。”
火焰又尽数凝聚于足部，随后便随萨姆凭空一踏，这张死亡之网，便如此被轻易击破。
看似……
道道白痕瞬间如同被激发的捕兽夹一般，朝上快速攀上萨姆装甲的表面，纵使他力量与攻击再如何霸道，此刻也拿这无形之网几乎无可奈何。他越是挣脱，白痕便切割得越发深邃。
“该结束了。”
伊利斯第二次举起长弓，再度将其拉到半满，光矢缓缓凝聚。
“你赢了。”萨姆声音中仿佛还微微有些挫败。
“协议三，权限转让……”
随后，伊利斯便听见了一些意义不明的声响，以及萨姆机甲表面的闪光，并有一道光线掠过自己。
“开拓者，今后，你便是流萤小姐唯一的「骑士」，我认可了你的实力，希望你能保护好她。”
语罢，萨姆便缓缓从伊利斯身旁飞过，伊利斯面向光明，而萨姆便自此步入黑暗，如同一名黯淡离场的战士，就连银白色装甲表面，仿佛也不如从前那般锃亮。
这一刻，关于一份责任，似乎便在此完成交接。
“放心吧。”相同的誓言，她已无需再次重复，方才的一战，便已经证明了许多，亦或者说，「巡猎」背后所意味着的责任，便已经替她言清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