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吃完饭，陆尽泽提出出去转转，林暮染想着今晚没课，便同意了。
得知自己心意的陆尽泽对于这样的单独出行感到很开心。表现在现实中就是他走得越来越快。
林暮染只想慢吞吞地遛食，在身边人又一次拉着他往前冲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开口：“能不能走慢点……”
林暮染跑步并不慢，相反，其实中学时运动会经常包揽一千五及以下赛段的跑步冠军，第二名有时候甚至会被套圈。不过再远点就不行了，撑不下去。
这项技能非常有利于危急时刻逃跑，对于林暮染这种容易惹火上身又打不过的体质来说很有必要。
但是现在林暮染只想散散步。
陆尽泽听见之后，退后半步，手依然牢牢抓着林暮染的手腕。
“对不起，是我走太快了，也没发现你适应不了，还需要你主动说。”
道完歉，陆尽泽又开起了玩笑：“毕竟和你一起出来有点激动，等我适应一下就好了。”
林暮染嘴上答应着好，心里嘀咕，这又不是第一次单独出来了，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激动。
他们走到柜台挑选零食，陆尽泽见林暮染拿起青柠味的乐事，又默默记住了。
等到了饮品区，陆尽泽拿了瓶可口可乐，见林暮染拿了一罐百事，忍不住多嘴：“怎么可以喝百事呢？可口可乐才是yyds。”
这叫什么，全网评论区提起来一定可以吵一千楼的话题之一，被陆尽泽不识好歹地说出来了。与此并列的话题还有是甜豆脑还是咸豆脑好吃，番茄炒蛋应该吃甜的还是咸的，吃饺子应该蘸酱油还是醋等等。
林暮染不甘示弱：“可口可乐也是人喝的，除了第一口能喝，后面就是普通糖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陆尽泽：“可口可乐含糖量低，比较健康。”
林暮染：“喝可乐你跟我谈健康可口可乐热量还更高呢！”
说话间，陆尽泽走到了柜台前，回头对林暮染说：“哼哼，我要付钱了，不跟你吵。”
林暮染气鼓鼓地跟在他身后，思考怎么说服对方承认百事更好喝。
出了便利店，林暮染迅速打开易拉罐，递到陆尽泽嘴边：“不信你尝尝，尝一口可口再尝一口百事，你肯定没认真比较过才觉得可口好喝。”
陆尽泽看着打开的可乐愣了一下。
林暮染递来的可乐他肯定要喝。不过这是不是算是……就是那个……
间接接吻。
嘛，喝就喝，反正林暮染那边也只是把他当普通朋友，喝一瓶可乐只是正常接触而已。好哥们之间再正常不过的接触。
陆尽泽抬起空着的左手覆在林暮染白皙的手背上，低头喝了一口。
“确实百事好喝。”二人的脸距离不过咫尺，陆尽泽深沉的目光看进林暮染眼睛里去，轻声道。
林暮染不听他胡扯：“我就说吧……哎不对，你还没喝你那瓶呢，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
林暮染不理他，也喝了一口可乐。陆尽泽满意地看着，有些羡慕那罐可乐。
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嘿嘿。
以后要多找借口和林暮染间接接吻。
陆尽泽一脸春风得意地走着，林暮染不明白他有什么好高兴的，明明是百事更好喝，他也承认了。
“看你那么高兴，帮我拿着可乐吧，不想举着了。”林暮染使唤他。
其实林暮染就是没话找话随便找他麻烦，不指望他真的拿。
不过陆尽泽意外地并没有拒绝，看起来更高兴了：“行啊，帮你喝了也行。”
林暮染：“……给我留一半。”
然后他就看见陆尽泽神色突然阴沉了下来。
林暮染吓了一跳，心里正想着我说给我留一半也不过分啊这本来就是我的可乐，他为什么生气呢，就被面前的人一把拽到怀里。他正要挣扎，听见身后响过破风声，和一个男人扑空了的低吼。
陆尽泽带着怀中的人后退一步，把他护到身后，沉声道：“你还敢来。”
来了就别想回去了。拿刀砍林暮染是吧，我教教你怎么用刀。
对面站着的，正是拘留期满，被释放的虐猫人邹鹏鑫。
当然对陆尽泽来说，他不配被叫名字，尤其是他要伤的人是林暮染的时候。
林暮染也认出他来，叮嘱陆尽泽小心行事。
邹鹏鑫阴恻恻地道：“我不仅敢来，我还敢来取你们的命。”
他向前跃起，对着陆尽泽手起刀落，自认为这次一定能砍中。
陆尽泽把林暮染往身后使劲一推，自己闪身堪堪避过。邹鹏鑫正要回身再砍，一看刀已不在自己手上，被陆尽泽劈手夺过。
武器被他人夺走，邹鹏鑫显得有些慌张，站在原地不知该打还是该逃，陆尽泽不给他思考的机会，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想伤我的人，我就让你再也没有伤人的机会。”
地上的人挣扎着想爬起来。
陆尽泽不等他起来，手起刀落朝他后背捅去。
一刀，两刀，三刀。
男人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鲜血在衣服上晕染，在漆黑的暮色里铺开刺眼的红色。
陆尽泽的眼睛从愤怒，到痛快，再到之后痴迷于这种单方面的屠戮。
恶人，就应该受到他做的恶同等的惩罚，而不是没有造成恶果就可以赦免其罪。
这些鲜血绘成的图画，就是我献给无辜者最好的礼物。
邹鹏鑫的挣扎声越来越弱。陆尽泽越刺越上瘾。
这时，一只微凉的手紧紧攥住他挥刀的手臂，是林暮染。林暮染站在他身后，弱弱地看着他。
声音也是颤抖的，“别刺了，再砍他就死了。我可不想你救了人还得蹲监狱。”
陆尽泽如梦方醒，刀脱手掉在地上，和石板路碰撞发出一声脆响。
他看着眼前面露担忧的林暮染，对方显然被他的状态吓到了，都不大敢吭声。
“我叫了你很多遍，你怎么听不见，吓死我了。”
后半句林暮染没有说出口。
他再大的罪过，也不值得你用后半辈子的牢狱来换啊。
陆尽泽怔怔地回望林暮染，好像刚发现这里站着个人。
因为那个渣滓扑上来砍他，若不是陆尽泽正好偏头看到，林暮染现在生死都未可知。这让他怎么不后怕，又怎么能压抑住对这恶人的怒火。
果然昨日有虐猫之心，今日就会有杀人之心。
他怎么可能让这种会继续伤害林暮染的隐患继续苟活于世。
当时他一瞬间的想法就只是，不能让他活下去，至少不能让他有能力继续害人。可以劈断他的脚筋，让他不能行走，或者直接杀了他更干净。
原本他的下一刀就是指向那人的脖颈。
若不是林暮染来拦着，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确实鲁莽，但他并不后悔。
即使是自己坐牢，为林暮染排除一个关乎生命的隐患，也是值得的。
这么想着，他就笑了。脸上沾着些许敌人的鲜血，衬得这个笑愈发邪异。
他伸出手，回握住林暮染伸出的手臂，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温度，纷乱无章的心绪逐渐趋于安稳。
“还好你没事。”
林暮染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对，我好得很，他根本没碰到我呀。直接被你打倒了。”林暮染看他恢复正常，柔声说，“他拿着刀呢，运气好的话构成特殊防卫，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嗯。你没事就好。”陆尽泽像是没听见，只是站起来把眼前的人箍在怀里，像是守护着什么稀世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