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恶魔觉醒
“范坚，你也过来了？”
比赛失利后，他也像是释然了，表情没有之前那样高傲，这样的他，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游戏玩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向我走来，头不时转向边上的店铺。
“是啊，虽然比赛输给了你，但我还是要来玩玩的嘛，毕竟邀请函上说了这里有精心搭建，给参赛者免费享受的游戏乐园，都到这了，不过来玩玩真是损失。啊！那边有煎和牛！”
说着，他停在我面前伸出了手。
“怎么样，要一起去吃牛排吗”。
“你看我像是能吃那种东西的样子吗”。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他也愣了下，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对哦，你是机器人，吃不了那些，那你要上机油吗？我家有进口机油”。
“不用了，你去吃牛排吧，我去前面走走”。
他这是纯粹没事找事，我并不想搭理他，转头快步离开。
“等下，你这是要去哪，我现在没事正好陪你一起”。
“你别跟着我谢谢”。
“没关系，我也没什么事，就跟你一起走走吧”。
这是缠上我了？难道说他因为前面比赛失利，要对我下绊子？
越想越有可能，他赛前的性格是飞扬跋扈的，不可能因为和我的一场比赛就有转变，此刻他肯定在谋划什么，我最好离他越远越好。
这么想着，我停下脚步转过头，面对着他，一字一句。
“别——跟——着——我——，虽然没有让你赢我感到有些抱歉，但如果你想借此对我下绊子，我会让你明白后果的”。
“呵，太给面子了，没关系，你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没有回应，我又往前面走了两步，他还是如影随形地跟在我身后。
没完没了了！
我加快脚步，他也加快步伐跟在后面，索性我停下脚，他也一样站在了身后。
我转了个身，手搭着他肩膀往下按了按。
“听到没，你再这样我报警了”。
当然我并没有用多大力，也就是正常女孩子的力气，但对面范坚却是带着一丝冷笑看着我。
怎么回事？难道！
下一刻，他身子向一边歪去，掉到了路中间用作装饰的水潭中。
同时边上传来了“咔嚓咔嚓”的连拍声，就好像有人端着相机就等着这一刻一样。
“咳咳！救命，我不会水！”
耳边传来了他的呼喊声，很快边上人就围了过来，终于，我的预感成真了，我之前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肯定是在图谋什么，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实现。
我刚才搭着他肩膀应该不在他预料中，但他装扮出我推他下水的样子摔进边上水潭，还正好被他安排的人拍下来，这样就成了我因为讨厌别人聊天而伤害人类的家伙。
“喂，你没事吧，快来人，这边有人溺水了！”
“我看到了，是歌姬干的，她把那人推到了水里！”
下一刻，我被人抓住了肩膀，有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
“哦？这不是歌姬吗？真是拍到好画面了，蓄意谋杀，这可是不得了的罪名啊”。
我正要回头看，边上又有人起哄。
“那不是当红偶像歌姬吗？她竟然会杀人，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毕竟我是工作人员，看看这个吧”。
那个抓着我肩膀的人端起了相机，大概就是刚才我听到的“咔嚓”声源头，他旁边的人大概是看到了刚刚的场景，闹哄哄地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真的，歌姬杀人了，她不是机器人吗？竟然真的会杀人”。
“不对吧，应该是制造她的人想要杀人，虽说范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那个制造商显然要背锅”。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歌姬已经有自我意识了，刚刚的举动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很显然他们在比赛结仇了，这下歌姬算是完蛋咯！”
他说的没错，如果这事传出去，我确实会面临最糟糕的情况，结束自己的偶像事业还是轻的，严重的话可能会被抓起来拆解。
身后有两个工作人员，一个端着相机，另一个笑嘻嘻地看着我。
“没想到着名的偶像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这要是传出去，你马上就会被封杀，啧啧，想想还真是暗无天日啊”。
“噗，我也不是不能当作看不到，但是，要我删掉这照片，你可要来我的公司当电影演员，至于什么电影”。
“哼哼，阿东，作为完成这任务的人，你说他们真的会让我们当男演员吗？”
“老板还能骗你不成，机器人，我还真没尝试过，就怕会电牛牛啊，哈哈”。
处理器飞速运转，我模拟出了之后采取各种措施会碰到的场景，但可悲的是无论哪种方法去处理这件事，最后都注定失败收尾。
周围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我“啧”了声，心里无名火涌起，黑色的阴影不断蔓延，这一刻我的一切零件都好像被黑色覆盖，无比邪恶。
周围人好像有些惊慌，很快我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动摇了。
“喂，你们看，她身上好像在冒黑气诶”。
“真的，该不会是里面短路了吧，喂，你们是不是偷偷往她身上泼水了”。
她们不知道，但我心里明白地很，这次事情，算是彻底把我推向深渊，让我走上了恶魔的道路，就好像之前那天使和恶魔的选择，本来我还可能不小心走到天使那，但是这次，我彻底成为了恶魔。
蓄意杀人？恶意伤害？那又怎么样，我个恶魔还会怕了这些？哪怕这家伙是自己故意跌下去的，但是再来一次，如果是现在的我，早在他跟在我身后时我就会把他头按在水里，直到他求饶。
封杀又如何，我还怕了这世道不成。
“苍天既敢遮我眼，我叫日月换新颜”。
“什么？”
我一把挣脱开后面人的手臂，他刚才还恶心地揉了揉我的腋下，这下一拉扯，他松开不及，关节险些脱臼。
“痛！喂，你想干嘛”。
“哼，那人是自己掉下去的，和我没关系”。
“什么？明明是你推下去的，我都看见了”。
这时边上传来声咳嗽声，范坚被救上来后看起来好转了点，后面这人见此便走向了范坚。
“我相机都拍到了，你看，一切都拍地清清楚楚”。
“干得好！”
范坚看向我，眼神写满了嘲讽。
“对，就是她推我下去的，我只是想和她打个招呼”。
果然，人心就是这么险恶，我原以为他会看事情发展地差不多了，至少会给我留个台阶，但此刻他却是要把我推下深渊。
机器的力量不是人类能够匹敌的，我看了看周围，很幸运，摄像头只有商家自己装的面向店铺的摄像头，所以说，拍下这一切的只有那个相机。
我迅速朝那人冲去，那人没注意到我，只是在跟范坚聊天讨论怎么处置我。
我一把抢了过来，随手弹出储存卡掰成碎块，在他还要抢时我把相机往地上砸去，这下证据就只剩下人证了。
“臭婊子，你竟敢”。
“哼，放心，我会如你们所愿退出偶像界，但将来，还会有无数个我会卷土重来的”。
说完，我转身走向厂房外，后面那两个工作人员见状，还想拿起边上长椅打过来，但我只是稍微闪躲下，同时伸出脚，他自己就被拌了个狗吃屎。
“喂！你！”
没有再多理会，现在，我要挣脱捆住我的一切，之前还觉得关于账号归属权之类的东西太麻烦，现在这东西简直是个笑话。
什么版权，什么法规，都是束缚我的鬼东西，我要凭借手中的人力和财力，彻底创建一个属于我的时代。
“这位女士，参赛人员的话，现在还不可以离开”。
“我不是参赛人员了，这个还给你们”。
娱乐车间的保安还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情，待在门口的他看到我后，伸出手拦住了我。
见此，我摘下了牌子丢给那个工作人员，便向门口电动车走去。
“喂！你要去哪！犯了事就想走？”
身后那些人还追了出来，我没理会，对着司机说。
“到赛场！”
“现在不能去”。
“到赛场！现在就去！立刻！马上！”
“啊，可是”。
在我瞪了眼后，司机还是开动了车，不敢多说什么，他很快就载着我回到了比赛场地。
下了车，我来到右边小门口，只是正要进去，又被这里的警卫拦住了。
“我是歌姬，回到这边拿点东西，别拦我”。
“现在非比赛人员不可进入”。
“闪开！”
我硬撞开他们，快跑了两步，前面就是休息室，那边的工作人员看到我过来，后面还跟着保安，她脸上满是惊讶。
“歌姬，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拿回我的东西”。
后面的保安大喊着让我赶紧出去，我左右看了眼，在里面的台子上放着我的手机，也没理会保安，走过去拿走了自己手机。
“这是我的手机”。
“放下它，然后离开这里”。
“我拿回自己的东西，跟你们无关”。
保安拿着警棍就要挥上来，我一闪身躲开了挥击，同时伸腿绊倒了对方，原本能把她打飞的，但目前为止，我还不太想让自己在社会上留下太差的印象。
另一个保安戒备地在远处看着我，既然他没上来，我也懒得动手，转身大踏步往门口走去。
身后传来惊恐的声音，是那个工作人员大姐。
“老板，你快过来一趟，vip选手区发生了不得了的事”。
我边往外走，边拨通了园子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啊，歌酱，比赛很精彩哦”。
没有多扯皮，我直接说了出来。
“园子，我辞职了”。
“什么？怎么回事！”
“就字面意思，发生了点事，我不想拖累你们，之后的活动我都不会参加了，也不会再去事务所，如果有跟我有关的事你不用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有自己的计划”。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随后拨打给了弗维瑟。
“喂？歌酱，难得见你主动打电话来啊”。
“我想加入你们，有什么渠道吗？”
听到我的话，她直接“诶”了声。
“诶，好突然，你想加入我们，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我想加入龙组”。
“可你不是偶像吗？”
“已经不是了，现在没功夫和你详细解释，马上我这个手机号就不用了。你给我个联系方式，线下的，我跟你见面后好好说”。
“倒不是不可以，总之我把我现在住的地方告诉你，你过来和我说吧，你一下子跟我说这种我也不懂啊”。
现在不可能慢慢解释了，可以预见，我的手机将会在一两分钟后被打爆，很多电话将会打进来，都是询问情况的，现在只能依靠弗维瑟，她和事务所，和研究所还有董氏财团都没有多大交集，既然我做出了这个决定，只有暂时待在她那里，迅速积蓄力量，重新出山。
“宝钢路75号1楼，你有什么事直接到这找我，我白天不在，只有晚上七点后会在，你要是到的话就在门口等下”。
“好的，谢谢，我之后这号码不用，你直接删了就好”。
“好的，龙组欢迎你”。
电话刚挂断，下一秒就响了起来，是园子的，我没理会，直接给手机调整成禁止呼入，随后打开了地图。
在之后的设想我其实早就想好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那么快来到，而且我会是这种状态。
不过现在那些事已经不能拖了，此时我已经算是孤家寡人了，之后不大可能会有事务所支援，我背后的力量只有自己，而且今天的事情肯定会在社会上发酵，我想要洗白会很辛苦。
既然如此，我必须要拖住我真正的敌人，马克塞蒙，不能让他在灯塔国顺顺利利地发展下去，把势力辐射到我这，不然我今后的道路会很困难。
既然要拖住他，那么之前想的把深潜者送过去也就。
划拉了下地图，港口是往东一直走，然后往北去。
“这不是歌姬吗，她怎么一人出来了”。
“不知道，喂，现在不允许正在参加比赛的选手进出”。
眼前就是工厂大门了，不过保安不让出去，见状我摊了摊手。
“我放弃了比赛，已经不是比赛选手了”。
两个门卫互相看了眼，像是对这种情况有些无措。
“好了，没事的话我就走了”。
“这，等下，具体情况我还”。
“不用了，上面我已经说过了，马上他们就会打电话告诉你，我有急事，没时间等”。
听到这，他们也没继续阻拦，毕竟拦着我他们也拿不到什么好处。
我走出工厂，往东边走去，没一会一个出租车正好驶过。
“师傅，停下车”。
司机是个普通的中年大叔，有着乱糟糟的胡子，头发也是地中海，但衣服还是穿的挺干净。
“哟，你是桌游大赛选手？”
“嗯，我要去宝山路”。
“宝山路啊，那边据说不安全，你家是那的？”
我点点头，正是因为不安全才要去，我现在必须要抓两个活的深潜者才行，把它们弄到国外去，引起骚乱，这样才能给我足够的时间积累优势。
“上车”。
引擎发动，车子往港口旁的城区驶去，在车子的颠簸中，我的思路逐渐明晰。
因为刚才范坚的恶意，我最好的道路被那件破事堵住了，之后要怎么走下去呢？
脑中闪过很多想法，渐渐的，曾经觉得万分不可能的主意，开始在一条条可行的线中被编织起来。
上次出现这想法，还是在刚离开尤莉卡时，那时候把这方案作为最后的手段来看的，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战争啊”。
我摇摇头看向窗外，之前看过新闻，貌似此时灯塔国跟我国北边的联邦国关系不太好，网上也有很多对于战争的担忧，如果真能爆发，对于我肯定是帮助巨大的。
而如果再加个深潜者的话。
恐惧，贪婪，绝望会滋生求生的欲望，而信念和信仰会成为活下去的奠基石，这真是最好的催化剂了。
总之，先把深潜者弄过去，再去想办法推动战争吧。
“好了，到了，总共40块”。
扫码付了钱后我便下了车，此时外面的路人并不多，恐怕因为深潜者的传言，让这里的人都躲在家避难吧。
现在就要在这找到深潜者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
找到它，趁它没变身时打晕它，然后冻起来，对了，我要先找个冷库。
这倒不是问题，边上有几个仓库，里面有冷冻库，到时候直接硬塞进去就好。
这样想着，我在这条街上走了两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传言太广了，所以龙组过来清扫过，这里已经没有鱼腥味存在了。
边上是个玩具店，只是玻璃门被锁了起来，店主也不知道去哪了。
而在店旁，就是个地下车库，在车库出口这没有一点腥味，就连平常都有的汽车尾气味，也仿佛没存在过。
抱着侥幸的想法，我走进车库里，不知道是不是没人管的原因，车库里平常总是亮着的灯也熄灭了，显得阴森森，从深处吹来的冷风刮过皮肤，带走了体表的热量。
虽然这放在任何灵异，灾难小说里，都是会出现怪物的场景，但这里可能被龙组清扫过，也还是什么都没有。
只是搜索了一番下来，并没有什么大发现，唯一有价值的车库管理房也因为锁着进不去，但因为门口没怪味，所以也不像有深潜者存在的样子。
“唉”。
叹了口气，我出了车库往边上街道走去，深潜者那么多，肯定多少有些漏网之鱼的。
这边是距离刚才车库500米的地方，相比起那条街，这边人稍微多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人员流动，因此一些警察也在人群中维护安全，他们牵着狗，腰间挂着手枪，就这样穿梭在小道里，搜索着可能存在的非人生物。
看来这里也不像是有深潜者存在的样子，我又往前走去，此时天已经快黑了，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半。
周围不断有烧饭味道传来，不过我不是人类，倒是没什么感觉。
等等，现在是人们回家的时间，外面流动的人员也少，如果深潜者这时候出没，被发现的概率也会相应降低，如果我是深潜者，我现在要去杀人，要么现在行动，要么深夜行动。
想到这，我选了个小巷，避开警卫，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这里行人并不多，大概三四分钟才有个路人经过，我等了十分钟，并没有深潜者出现。
正在我考虑要不要换个地方时，一缕鱼腥味飘过。味道很淡，很难闻出来。
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此时风向是东风，味道来自边上的民宅。
我小心地蹲在窗前，这里拉上了窗帘，关上了窗户，灯也没开，但能听到深潜者在里面对话。
虽然换任何一个普通人来听都听不懂说的什么，但我硬盘存有之前研究所的翻译成果，还是能听明白。
“万能的大衮，请给我们指引”。
“请给我们指引”。
听起来有个带队的深潜者和三个普通深潜者，竟然有四个，看来不能正大光明进去了，必须要引出来。
“半小时后开始屠戮时刻，之后往北方转移，不可变身，除非受到致命攻击，受伤后往东方逃跑”。
“衮门”。
我想了想，便跑到墙边，用深潜者语言低声呢喃。
“大衮来了”。
说完，我后撤到墙边，那些深潜者肯定会出来寻找，等它们分散后，我就找个落单的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