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姜毅的蜕变
血冥魔猿的存在揭示了一个全新的真相。
“连人语都无法领悟吗？果真畜生始终只是畜生，此生注定如此。”姜毅摇头叹息，满脸惋惜之情，显然是为姜川所表现出来的无知感到羞耻。
“姜毅，你这是自寻死路么？”此刻，伴随姜川而行的一位青年挺身而出，其眉头紧锁，显然对姜毅的态度深感不满。
“短短一年未见，你的嚣张气焰竟涨至如此程度？”这名青年向前跨出一步，意图擒住姜毅的衣领施以教训。
然而，他刚欲触及姜毅之际，却被一旁的血冥魔猿挥掌一击，如断线风筝般翻飞出去，沿着一道弧线坠落地面，陷入昏迷。
直到此时，姜川等人方才察觉到姜毅身边的血冥魔猿，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姜毅从某处觅得的低级妖兽，用于虚张声势，不曾想这只妖兽竟然已修炼至二阶境界！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向血冥魔猿，眼神不禁凝重起来，闪烁着惊异之色，因为在他们的认知中，从未听说过血冥魔猿这一强大的妖兽种类。
“姜毅，你这是找死不成？竟敢在姜家长老会面前公然挑衅并动手攻击同族子弟？”姜川语气阴冷，瞪着姜毅缓缓言道，言语间透出森寒的愤怒。
然而，面对姜川的质问，姜毅面色并未有任何波动，他瞥了姜川一眼，似乎不屑于回应，反而朝血冥魔猿挥手示意：“魔猿，我们走。”
血冥魔猿遂收回目光，顺服地跟随着姜毅离开。
“这个混账东西，竟完全没将我放在眼中。”看到姜毅这般姿态，不知何故，姜川心中升腾起滔天怒火。
他疾步向前，凝聚魂力于手掌，欲再度向姜毅伸出手去搭肩。
倘若此刻的姜毅尚未恢复修为，依然是那个无法修炼的废物姜毅，恐怕一旦被姜川这般抓住，即便不会丧命也将重伤难愈。
然而血冥魔猿显然早已蓄势待发，当姜川试图偷袭姜毅之时，血冥魔猿忽然厉啸一声，发出刺耳尖叫，一只犹如磐石般巨大的手掌高举，准备狠拍姜川的胸口。
“住手！”
就在此刻，远处传来一阵焦急的呼唤。
姜毅微微动容，随即开口下令：“魔猿，只需将其擒下即可。”
言毕，血冥魔猿立即收手，反手一把擒住了姜川的整条手臂，狂暴的力量瞬间弥漫开来。
姜川的面色骤变，他感到自己的臂膀仿佛即将被扭断一般，脸上充满了痛苦的神情。
他立刻调动体内灵气企图挣扎摆脱血冥魔猿的束缚，却发现根本连一丝一毫的挣动也无法做到。
“可恶，原来是一头二阶修为的妖兽，但这力量之强实在是骇人听闻。”姜川内心深处的想法悄然转变，他望着姜毅那冷漠的表情，咬牙嘶吼：
“姜毅，你疯了吗？还不叫你的妖兽放开我，否则休怪我事后不客气！”
然而姜毅连看都没看姜川一眼，他的目光落在自远方走来的那位青年身上。此人身形修长，肤色白皙，与姜川迥异，身材略显纤细，身穿一袭洁白如雪的道袍，步伐稳健地来到姜毅面前。
此人正是姜川的大哥，姜海。
“兄长，速来助我教训姜毅这狂徒，不过一年未见，他竟变得如此傲慢无礼，竟还胆敢出手对付我，真是胆大妄天！”瞧见姜海到来，姜川立刻急切呼唤，眼中满是对姜毅的愤懑之情。
“住口！”姜海突然朝姜川一声怒喝，语调冷冽至极。
姜川瞬间吓得身形一震，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与畏惧，低声道：“兄长，你怎么了？”
姜海瞥了姜川一眼，并未再言，转而望向姜毅，朝着姜毅微微躬身行礼，缓缓说道：“姜毅师弟，是我胞弟有失礼数，在先得罪于你，还请你念及旧日同门情谊，给他一个悔过的契机。”
“兄长，你疯了吗？那个姜毅小贼……”听到姜海的话，姜川顿时一愣，但话音未落，就被姜海那凌厉的目光打断。
“再说，再过几日就是祖宗祭祀之期，族内弟子间不应有所争斗，你说是不是呢？”姜海看着姜毅，接着说道。
姜毅的目光从姜川身上转移到姜海上，片刻之后才淡淡回应：“无妨，猿儿，放开他吧。”
随着姜毅话语落下，身旁的血影灵猿即刻松开了有力的巨掌，其力量之重险些让姜川摔倒在地。
“混账东西，今日我必……”血影灵猿放手之际，姜川面色铁青，体内灵力瞬间汹涌而出，准备再度对姜毅发起攻击。
“姜川，够了！”姜海眉头紧锁，冰冷地呵斥一声。
“兄长，你竟然袒护这个外人？”姜川手上动作一顿，满脸不解之色。
姜海并未回答他，目光始终聚焦在姜毅身上。
姜毅面上波澜不惊，他瞥了姜海一眼，平静地道：“我的脾气并不好，这是我给你的最后的机会，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姜毅不顾旁人注视，趾高气昂地转身离去。
“手下无情？”姜川心中的怒焰顿时喷薄而出，这是他在姜家长辈面前首次遭到这般公然威胁，使他的脸色涨得通红。
正当姜川欲要再度追上前去时，姜海却从一侧挡住他，无奈摇头，轻声道：“不必去了，你非他对手。”
“我不是他的对手？兄长，你莫非认为他仅凭身边的妖兽坐骑就能在姜家长驱直入、无法无天？那么姜家的规矩置于何地？若是他的妖兽坐骑胆敢伤我，家族的执法堂岂能放过他！”姜川反驳道。
\"你不明白此间的奥秘。\" 姜海轻轻摇头，接着说：\"你可曾听说过柳申之事？\"
\"柳申？为何提及此人？\" 姜川微微挑眉，他对柳申并不陌生，此人乃柳家年轻一代中的翘楚，年方二十余载，修为已达地煞境五重大关，并且身旁伴有一只名叫冰魄雪虎的惊人妖兽伙伴。
柳申与其妖兽伙伴联袂出击，即便是地煞境七重的修炼者，也无法确保能战胜他们。至于姜川，更不必赘言，别说对抗冰魄雪虎，他甚至无法在柳申手下接下三招。
\"柳申的妖兽伙伴已陨落。\" 姜海沉声说道。
\"陨落了？难不成……\" 姜川的眉头微拧，姜海突兀的言语令他心头一紧，眼底闪过一抹难以言表的惊骇，看向姜毅离去的方向亦不由得微微颤栗。
\"不错，正如你所猜，正是被姜毅所杀。\" 姜海语气未变，续道：\"确切地说，应该是被他身边的妖兽同伴所击杀，那冰魄雪虎根本没有抵抗之力，甚至柳申自己，面对那妖猴，也抵挡不住一击。\"
\"这怎么可能！冰魄雪虎自幼即由柳申亲手养大，食以各类仙丹灵药，血气之旺盛、体质之强大，寻常二级妖兽怎会是其对手？然而那妖猴仅是二级六重的修为，何以能够斩杀冰魄雪虎呢？\" 姜川的话语中满是震惊之意。
不只是姜川，旁侧听闻此事的宗族弟子们也纷纷露出惊骇与困惑之色。
\"这岂非荒谬至极？柳申身边的冰魄雪虎乃是世间罕有的珍奇妖兽，凶猛残暴，战力无比，怎会败给一只猿猴之手？\"
\"确实，我记得前年还听说有个地煞境六重的修士葬身冰魄雪虎口中之事，可见其实力不容小觑。\"
\"或许那只猿猴也是世间少有的奇异妖兽？\"
……
众人议论纷纷，表达各自的疑惑和惊讶。
\"我为何要用此事来欺骗诸位？\" 姜海再度摇头，继续言道：\"此事发生在姜毅返回乌塔城之后不久，只需稍加打探，便可得知实情。\"
他的语调稍作停顿，又道：\"而且我发现姜毅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人，他言语间流露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自信，仿佛过去一年的时间里，他经历了某种变化，性情变得更加冷酷决绝，行事毫不犹豫。\"
\"就像柳申之事，当日冰魄雪虎陨落之际，我恰好就在现场，原本是柳申首先挑衅姜毅，然而姜毅并未示弱，反而命令他的妖兽伙伴猛烈反击，一举镇压并诛灭了柳申的妖兽伙伴。假如柳申并非柳家人，若非顾忌两家之间的家族颜面，我猜测姜毅恐怕都有取柳申性命之心念。
姜毅，他已然蜕变。\"
听到姜海的话语之后，姜川的脸色愈发凝重与深沉，眼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那他的修为状况如何？”之前姜川在姜毅周身并未察觉到一丝灵力涟漪，于是开口询问。
“这个实话说，我也并不清楚，毕竟他自始至终未曾展露过修为。不过……”姜海话语一顿，面色肃穆地道，“我认为他的修为恐怕已然恢复如初。”
“恢复了？这怎么可能？当年他的经脉受损严重，多位炼药师也曾言明即便经脉得以修复，其根基也将变得极为脆弱，无法再进一步修炼啊。”
“但你又如何解释他能驯服一头二品妖兽呢？若是没有足够的实力，你觉得那种狂傲不驯的妖兽会自愿臣服于他？何况那头猿猴非同寻常，面目狰狞，即便是冰晶寒虎在其面前也是毫无抵抗之力！”
姜海表情凝重地慢慢说道：“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恐怕姜毅已经有意对你施展修为剥离之术！”
“什么？”姜川的瞳孔瞬间收缩，惊呼出口，“这不可能吧？剥夺族人的修为乃是姜家家规中的大忌，他这么做岂不是自寻死路？”
“但我从他眼中却未见丝毫惧意，甚至可以说他已经视家规如无物。这次回归姜家，他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对他已是一无所知。”
“以防万一，这段时间内你切勿靠近他，也不要轻易激怒他。倘若他身旁的妖兽发起攻击，我不敢保证能在第一时间护住你安然无恙。”姜川的话语中充满了凝重之意。
“明白了。”姜川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之色。
与此同时，他又不禁有些好奇，那个一年后重返姜家的姜毅真的已经完成了某种脱胎换骨般的转变？柳申所养的妖宠冰晶寒虎，真的已被姜毅斩杀？
“明白了此事就好，我这就前去禀报家父。你继续潜心修炼吧。”言毕，姜海便转身离去，步伐匆忙，犹如肩负重大使命。
待姜海身影消失后，姜川并未返回练武场，而是带领数人离开了原地。他决定亲自调查姜海所述之事是否属实，并探查究竟柳申的妖宠冰晶寒虎是否真的丧命于姜毅之手。
一间位于隐蔽秘境的厢房内，一位气息雄浑的中年男子正盘腿坐于洁白的蒲团之上，他双眼紧闭，双手结印，体内澎湃的气息昭示着他正在修炼神通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