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起尸了。
潇雨婷似乎感受到了张清羽的目光,她转过头,脸上绽放出一个温柔的微笑,轻盈地走上前,用她那清脆的声音打招呼:“嗨!清羽。”
张清羽的眉头紧锁,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雨婷?你怎么会在这里?”
潇雨婷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俏皮,她解释道:“我家与秋家在生意上有着密切的往来。这不是听说秋老爷子今晚下葬嘛,我父亲因事无法前来,所以我代替他来送秋老爷子最后一程。”她的话语中透露出对秋家的尊重和对张清羽的好奇:“反倒是你,你怎么会出现在秋伯伯家?”
“说来话长。”
张清羽显得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正准备解释自己被扫地出门,流落街口的经过时,潇雨婷却善解人意地打断了他:“如果故事太长,那就别说了。既然我们这么巧碰到了,不如陪我走走吧。”
潇雨婷的提议带着一种轻松和自在,她的态度中没有追问和逼迫,只有友好和邀请。她的话语像春风一样拂过张清羽的心田,让他感到一阵温暖和舒适。张清羽的尴尬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愿意陪伴的愉悦。
两人一同漫步走出了秋家庭院,沿着江边漫步行走着。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了斑驳的光影,仿佛自然编织的一幅流动的画卷。
走了一段时间,两人来到一处风景如画的地方,潇雨婷突然停下了脚步,她的动作轻盈而优雅。她附身上前,两人的距离瞬间变得非常近,几乎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但潇雨婷只是轻轻地拿走了掉落在张清羽肩膀上的树叶,动作温柔而细心。她低声说道,“你对朋友都不设防的吗?你不怕我会对你做什么?”
张清羽面无表情,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戏谑,说道,“防什么?防你偷我的心吗?”
潇雨婷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捂嘴轻笑,笑容中带着一丝调皮,“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这种撩妹的梗了?而且还说出来还脸不红心不跳的。”
张清羽耸了耸肩,带着一丝自嘲,“没办法,小说的尬文情节看多了,也就会了。”
潇雨婷的笑容渐渐收敛,她的眼神变得柔和,“好了,聊得也挺久了,我该回去了。”
张清羽颔首示意,为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待潇雨婷上车后,他见时间尚且充裕,便在附近闲逛,试图寻觅一家可以补充自己法器的店铺,以备今晚之需。
日色渐沉,宛如一位老画家在天边精心渲染最后一道深沉的夕阳余晖。张清羽的身影在黄昏的光晕中,再次出现在秋老的小区门前。保安一眼认出了他,当即满怀敬意地放行,仿若在迎接一位尊贵的宾客。
张清羽踏入了秋家,只见秋家的成员们正忙碌着准备下葬事宜,气氛庄重而紧张。秋青颖一见到张清羽,便急切地迎上前,关切地问道:“小天师,您去哪里了?一整天都不见您的踪影。”
张清羽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地回答:“偶遇了一位老同学,便随意逛了逛,应该没有耽误正事吧?”
秋青颖松了一口气,连忙回应:“没有耽误,不过我们也快要出发了。毕竟从这里到爷爷下葬的墓地还有一段不短的车程。您快去吃个晚饭,准备一下吧。”
张清羽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已经用过餐,随即说道:“晚饭我已经吃过了。我现在就回房间收拾一下,很快下来。”
话音刚落,张清羽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了他的挎布包,背上了那把天罪剑。他的动作迅速而有条不紊,显示出一种从容不迫的气质。
当他再次出现在楼下时,秋家大门外已经停满了车辆,八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正小心翼翼地将秋老爷子的大红棺材捆绑好,然后齐心协力,将棺椁平稳地抬上了一辆黑色的灵车中。这八人,被称为“八仙”,他们抬棺的行为不仅是对死者的尊重,更是一种传统仪式,象征着对逝者的最高敬意。
随着八仙抬棺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凝重了几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肃穆。秋青颖拉着张清羽上了一辆豪华轿车中。
秋小姐,你也去吗?”张清羽坐在车上,神情肃穆地问道。
秋青颖微微颔首,答道:“嗯,爷爷生前最疼爱我,我想送他最后一程。”
张清羽思考片刻,觉着此事她本不宜前往,女子属阴,且这深山老林夜半时分举行下葬仪式,她实在不应去。但念及她的一片孝心,到时下葬,让她回避即可。想到这,张清羽也就没在这个话题继续纠缠下去了。
车队在夜色中缓缓前行,穿过了城市的喧嚣,最终抵达了郊外的荒山。这里远离了人间的灯火,只有月光洒落,给这片荒芜之地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银纱。众人纷纷下车,张清羽站在车旁,目光凝视着眼前的山峦,心中涌起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感。尽管他对风水之学只是略知一二,但这片山的阴森气氛,却让他的直觉感到了一丝不祥。
夜色中,八名大汉再次将棺椁捆绑得结结实实,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拉得老长,一步步稳健地往山上走去。领头的人手持手电筒,光束在夜色中划出一道道光的轨迹,为队伍指引着方向。跟在后边的人则一边走一边撒着纸钱,这些纸钱在夜风中飘散,如同飞舞的白色蝴蝶,它们是为逝者铺路的“买路钱”。
每经过一个路口,便有人插上几根香烛,尽管现代的规定禁止了明火,但这些香烛依旧被恭敬地安置着
上山的路崎岖不平,石块和树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山的守卫,考验着每一个前来的人。但八大汉却仿佛不受这颠簸影响,他们的步伐坚定,如同在平地上行走,显示出非凡的体力和意志。
深夜的山间异常宁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声,为这寂静的夜晚增添了一丝生机。然而,这份宁静之中,却似乎隐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气氛,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只有那不祥的征兆在夜色中悄然蔓延,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寒意从脊背升起。
突然,一阵突兀的猫叫声划破了山林的宁静,一只黑猫如同幽灵般从树林的阴影中窜出,它的动作迅捷而诡异,一跃便跳上了棺材。那黑猫的双眼闪烁着不祥的幽光,毛发根根直立,伴随着一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它的出现仿佛预示着不祥的降临。
“黑猫上棺!大凶之兆。”
人群中爆发出惊恐的呼喊,抬棺的八大汉面露惧色,他们的动作几乎在同一时间变得慌乱,连忙放下了棺材,转身便向山下逃去,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他们。
张清羽心中一紧,他知道“黑猫上棺”和“棺材落地”都是极为不吉利的征兆,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夜必有异变。他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棺材,只见那棺材开始剧烈地抖动,一股股黑气从棺材的缝隙中渗出,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试图破棺而出。
“这么高价钱请你们来,就这么给我办事的?”秋德忠愤怒地对着八名大汉喊道,他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一名大汉在逃跑中回头,声音中带着恐惧,“黑猫上棺,必定起尸,这钱我们不要了还不行吗?秋老板,你们也快逃吧,你家老爷子先前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棺材的抖动越来越剧烈,麻绳一根根被撑断,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突然,棺材盖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从内部顶开,一双惨白的手从棺材的缝隙中伸了出来,那景象令人不寒而栗。
人群中的惊叫声此起彼伏,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景象吓得魂不附体,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争先恐后地往山下逃去。秋青颖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紧紧抱住自己的胳膊,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秋德忠尽管心中恐惧,却还是鼓起勇气,向张清羽喊道:“小天师,诈尸了该怎么办?”
张清羽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打呗,还能怎么办。”
张清羽的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明明将秋老爷子的魂魄送入轮回之道的,按理来说,不应当出现这样的异象。然而,眼前的情况却让他不得不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真是怪事,”他喃喃自语,心中快速思索着可能的原因,但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容他多做思考。
突然,一阵刺耳的撕裂声划破了夜的宁静,最后一根绑缚棺材的绳索应声而断,棺材盖在一股不可名状的力量作用下,被猛地推开,在空中翻滚,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不好!”张清羽的惊呼声中带着决断,他没有丝毫犹豫,身形一跃,矫健如鹰,翻身跳至空中,一脚将棺材盖踩回原位,动作迅猛而精准。
紧接着,他自挎布包中急速取出一支毛笔与朱砂,笔尖于空气中挥动,沾染些许朱砂,运笔如游龙,在棺材盖上勾勒出一道灵符。他口中念念有词,神色庄重。
“南辰贯北河,道法不用多,一字二十笔,赶尽世间魔。”
“震……”
张清羽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随着他最后一个字的落下,棺盖上的灵符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如同一道道闪电,穿透了黑暗,将棺中那股邪祟之力震退。
张清羽站在棺材上,身形稳健如松,手中的天罪剑已经出鞘,剑身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他的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似乎在寻找着潜藏在暗处的威胁,等待着一场更大的风暴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