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悖论
每一双眼睛都好奇的打量着那块铁板，即便是傻不拉几的我也不例外。
看了片刻，柳大壮好奇的问道：“臭小子，马家除外的东西你了解的比我多，你可知道这几根钉子是什么意思吗？”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可，可能是下水道吧。”
“这不废话吗？”
灰沟子冷嘲热讽道：“问的是下水口吗？大壮姐是在问你这是干嘛用的，这明显是封印着什么东西才对！”
“你，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指着灰沟子，嘴角抽搐道：“打洞，你能，能行，赶紧去看看。”
“凭啥！”
灰沟子抗拒道：“水鬼的阴气重的可怕，我才不去呢！”
我挠了挠头，本能的嘀咕道：“能者多劳嘛……”
一听这话，灰沟子二话不说，直接给了自己两个耳光。
“我这嘴，真的欠！”
幽怨的灰沟子化作一团雾气，很是果断的钻进了铁板下面。
他很清楚，每当我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对他来说，绝没好事！
再加上我现在傻里傻气，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反人类的行径，索性，他还是主动一些算了，万一我发起疯来，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灰沟子离开之后，柳大壮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只不过她看的并非是我，而是我身上盘踞的厉鬼。
“你丈夫叫什么名字？”
听到柳大壮的问询，厉鬼唯唯诺诺道：“我丈夫叫王勋，是这所学校的老师。”
“王勋？王老师？”
柳大壮一头雾水的继续问道：“二十多岁，长相文质彬彬，穿着一身长衫，对吗？”
一听这话，我身上的厉鬼颇为激动的问道：“你见过我丈夫？”
柳大壮没有回答，但这个问题的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我们之所以来到这里，便是因为那王勋颇为难缠，他是火烧鬼，更是百目鬼的其中一目。
水房中很有可能隐藏着对方的弱点，可目前为止，他的弱点在哪里我们不清楚，但这个水房，明显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女人是王勋的妻子，除了她这个疯鬼之外，还有被封印的若干水鬼，这一所小小的学校，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思前想后，柳大壮再次问道：“你知道你丈夫是火烧鬼吗？”
“他是怎么死的？是像外界所说的那样，他和一个班级的孩子因为煤烟中毒而死吗？”
我点了点头，只听疯鬼哽咽的说道：“没错，他死于那场意外，除了他，还有二十六个孩子。”
此话一出，柳大壮彻底懵了，即便是稀里糊涂的我，也察觉到了不合理之处。
首先，因为煤烟中毒而死的他们不应该成为火烧鬼才对，倘若，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假如说孩子们有着火烧鬼的阴气是他们被火烧鬼害死的原因，但那王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他是实打实的火烧鬼，在我们所见所闻中，应该是他害死了那些孩子才对，可如此一来，完全对应不上他的死法。
他明明是源头，但按照女人的讲述，我们看见的王勋也是受害者，怎么会突然成为了主导者呢？
柳大壮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趁着灰沟子还没回来的工夫，柳大壮再次问了一个问题。
“那你呢？”
“为什么会变成疯鬼，还有你儿子的脑袋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听到这个问题，疯鬼的阴气再次加重了不少，她疯疯癫癫的情绪也似乎要再度爆发。
只不过，傻里傻气的我将她的阴气压制了下来，让这个女鬼尽可能的保持着清醒的状态。
只听疯鬼叹了口气，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爱人过世之后，我独自拉扯着我们的孩子生活。”
“我儿子是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寄托，更是我对我过世丈夫的守候。”
“可命运，并没有放过我们孤儿寡母……”
女人痛苦的说道：“在我丈夫过世一年后，我儿子也死了，他的脑袋被扔进了井里，除了那颗头颅之外，我一无所有。”
“那天，我的世界崩塌了，我也彻底的疯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清醒了过来，而我，则是变成了鬼魂。”
“我没能找到我儿子，但我能感受到我爱人的气息，之后，我就寻到了这里，没想到，我被困在了水房中，一直没能出去，也无法更进一步。”
听完女人的讲述，我们都陷入了沉默。
她是疯鬼，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婆子。
但。
她也是个命苦的可怜之人。
我们不清楚她儿子是怎么死的，就如同我们也想不明白她丈夫为何会成为火烧鬼的源头。
这些问题也许不会有答案，但命运，却给了她最为冰冷的回答。
就在这时，灰沟子的身影再次幻化出来。
他满脸恐惧的看着我们，颤抖的指着铁板说道：“阴宅！”
“铁板封印的是一处阴宅，那里面，简直是地狱！”
“有很多火烧鬼，还有不少水鬼，他们每一个都很厉害，而维持着一些较为微妙的平衡！”
我疑惑的歪着脑袋，随口问道：“微妙的，平衡？”
“是，是什么意思？”
灰沟子想了想，解释道：“相互制约，维持着阴宅的安稳，只不过，火烧鬼的阴气比水鬼的阴气要更胜一筹，据我观察，再过个几十年，说不定这些火烧鬼便能冲出阴宅，重返阳间！”
柳大壮将目光放在了铁板上，分析道：“水克火，这里之所以有水鬼的阴气，或许正是为了克制那些火烧鬼，而铁板上的七根钉子，便是镇压之物。”
“钉子破损了一根，有火烧鬼逃离出来，而逃离的那个火烧鬼，便是王勋……”
我接过话茬，继续说道：“巧的是，王勋离开之后，他被百目鬼给盯上了，之，之后这么多年，他一直被封印在了棺材里，直至近日才得以逃脱。”
“可是……”
我万分疑惑的嘟囔道：“王勋为啥是火烧鬼的源头呢？”
柳大壮也回答不了我这个问题，她征求着我的意见，问道：“小子，怎么说，都到这步了，要不要过阴试试？”
“要是过阴的话，咱们几个走一遭，要是不过阴的话，我们这就离开，这疯鬼已经奈何不了你了，出去之后，驱逐她并不困难。”
我没有迟疑，果断的说道：“肯定过阴啊，要，要不然我不白，白遭罪了吗？”
白九九附和道：“我同意，这件事儿要是不查个水落石出，我这辈子都睡不着觉！”
一旁的灰沟子连连摇头：“我想回家，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