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过去了
秦川说:“你可以问问你自己,你对宋时渊是什么样的感觉?”
江成书问:“那你呢?你有没有喜欢过什么人?”
秦川嬉笑着说:“我不是说过我喜欢你吗?”
江成书拿过一粒花生米,砸在他的脸上。
秦川继续说:“爱是恩慈,是无私,是恒久忍耐。但爱也是自私的,是想要占有,是想让人飞蛾扑火,再所不辞。”
江成书笑着看他:“你在那作诗呢?”
秦川问他:“你和宋时渊在一起十年了吧,你和他在一起,是快乐的时候多,还是痛苦和折磨多,折腾这么多年,你自己有没有一个答案?”
江成书说:“我和他的关系太龌龊,没法当典型案例。“
秦川说:“我身边也没有什么积极的案例,我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婚了,还是因为他们俩互相给对方戴绿帽子,所以我身边没见过美好的爱情。”
江成书平时看见秦川,他总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想不到他也是在家庭中被伤害过的孩子。
秦川继续说:“我小时候爸爸妈妈非常恩爱,那个时候秦天明还没有当上校长,后来越来越有钱了,我发现家里的气氛就开始不对了,再后来我初中那年他们就离婚了。”
江成书想起来了,宋时渊好像跟他提过秦天明的家事,当年秦天明也是小城市一路拼杀上了重点大学,秦川的妈妈是市里领导的千金,当年也是学校的校花,秦天明看了她一眼,就说这辈子就她,没别人了,之后锲而不舍的追了很多年,才把秦川妈妈追到手,之后两个苦命鸳鸯又一起面对岳父家的阻挠,千辛万苦的在一起了。
谁能想到多年后会是这么个结果。
江成书问:“所以其实你并不怎么相信爱情吧?”
秦川说:“可能我谈一个,自己就明白到底该不该相信爱情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江成书觉得累,从榻榻米上起身,躺在了身后的沙发上。
秦川突然说:“我一直不太确定自己的性向,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孩子,对男人的身体也不是很有感觉。”
江成书不信说:“那人总得有欲望吧,你第一次那个的时候想的是谁?”
秦川想都没想说:“你啊。”
江成书被他吓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之后控制不住的一顿猛咳,顺了顺气,他说:“你说真的啊,你第一次几岁啊?”
秦川笑得前仰后合说:“我说真的,我第一次做那事儿的时候,脑子里就是你跟我问路那个傻样。”
江成书倒了倒气说:“我这算不算荼毒未成年人。”
秦川也问他“现在轮到你说了。”
江成书沉默,秦川抗议说:“你这就没意思了吧?”
江成书还是沉默,不一会儿,两个人都昏昏欲睡,才听见江成书说:“我第一次的性幻想对象就是宋时渊。”
秦川精神涣散的问他:“你不是十九岁才第一次见他吗,你都那么大了才开窍啊?”
他说:“那时候我还没见过他,但是他偶尔会给我打电话,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也很有吸引力,我就凭我的想象在脑子里勾勒他的形象,第一次就那么交代了。”
秦川惊得打了个冷战,小心翼翼地说:“你不会从那个时候就喜欢上他了吧,喜欢上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
江成书看着天花板说:“也许吧。”
秦川灌了一大口啤酒,没说话。
秦川本来涣散的意识,被江成书刚才的话唤醒了大半,江成书今天在他家洗的澡,身上穿着秦川的家居服,躺在沙发上,从他的角度看,江成书的脖颈肌肤若隐若现的露出了一大片,原本白皙的肤色中透着红,显出勾人的粉色。
秦川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嘴角微勾,问他:“你是不是喝醉了?”
江成书双目微阖说:“还没有,”接着抓了抓头发说“还能再喝。”
不料,秦川嘴里含了一口酒,就要往江成书的嘴边凑,他躲了一下,说:“别闹。”
其实,近距离观察秦川,他的侧脸线条瘦小俊美,五官深刻如上等的雕塑,有种混血的异国风情,头发微微散乱,几乎快要俯上耳根。
两人从来都没有这般亲近过,江成书喉咙发干,四肢僵硬,不显山不露水的往旁边挪了一点,拿起旁边的一罐啤酒。
秦川也不迟钝,怎么会看不出江成书躲避的心思,他嘴角暗暗勾起,只要对方不是无动于衷,便是好事。
秦川使诈,拿手指往旁边一指说:“你看。”
江成书不经意的头一瞥,嘴角的肌肤就被人亲了,“咣当”一声,他手里的易拉罐掉到地上,幸好里面的啤酒没剩多少。
秦川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很快把他压倒在沙发上。
江成书大惊,客厅灯光昏黄,照在两人身上,秦川能看到身下人迷茫的表情,他对这件事情肖想了很久,想到他以为自己都已经不再想。
但实际上,今天把江成书带到夜场,又把他拐回家里,看着他喝醉的样子,他那点心思便又起来了。
他讨好的笑着说:“江老师,给个机会,咱俩试一试。”
秦川现在就想要他,就在这个沙发上,他幻想过无数次,听江成书在他身下的声音,他想狠狠的欺负他,最好让整栋楼都听见他的声音。
江成书往秦川的脸上扫了一眼,就对上了秦川饱含欲望的眼神,那眼神赤裸裸的,他再傻也明白眼下的气氛是要干什么。
江成书膝盖往前一顶,他感受到了秦川下身的变化,江成书略显慌张说:“秦川,我可能不太能”
但是秦川他想尝一尝,他期盼了这么久的浓郁甜美的味道,他没有停止动作,手已经开始拉家居服裤子的边缘,江成书就这么看着他,直到里面穿的四角裤露出来了,江成书突然坐起来哈哈大笑,边笑边说:“不行,不行,我还是不太能接受跟你做这个。”
秦川也颓废的坐起来,拿抱枕捂着下身说:“江成书,你这样容易把我搞的不举。”
说完他起身朝浴室走去说:“我再去洗个澡,你去睡觉吧,记得把门锁好。”
花开花落。
隔天一早醒来,江成书觉得腰酸背痛,他后悔了,他昨天为什么要答应跟秦川去夜场,还答应来他家喝酒。
年纪大了,熬了一夜的身体真是不行,像得了男人病一样,江成书欲哭无泪,望着天花板感叹,过了年才三十岁呀。
走进客厅,秦川已经买好早饭,摆在桌子上,清淡的清粥小菜。
秦川边玩手机边对他说:“早餐我买的比较清淡,毕竟咱俩昨天晚上都那样过了,早餐还是不要吃的太油腻了。”
他故意把话说的很暧昧,江成书却不以为然:“你不要说的像咱俩昨天已经睡过了似的。”
“切,开不起玩笑,你看,我体谅你昨天没睡好,特意起早去买了的这个。”
江成书望着面前的小孩儿,被人关心的滋味还是挺好的。
人生依然持续滚滚向前。
秦川这段时间会经常约他出去玩,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提起那件事,但是秦川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对江成书的称呼改成了“亲爱的”,用秦川的话说,这是撩的第一步骤,先从称呼上拉近关系,这是好听的说,不好听的说,就叫聊骚。
转眼,学校要开学了,江成书才想起要把家里旧的日历换掉,他拿起日历随手翻了翻,却看见有一页出现宋时渊的笔迹,圈起一个日期,旁边写着“在一起十周年了,老婆。”
江成书看了很久很久,直到胸中的酸楚平复过去,他把旧的日历扔进垃圾桶里,把新的摆好,然后给自己冲了一杯热茶。
过去了,他和宋时渊的十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