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揉碎了
餐馆门口,停着宋时渊的迈巴赫,司机低身为江成书拉开车门。
回到车上,宋世渊收起刚才那副样子,眼神充满暴怒,他没有办法去直视刚才那个女人。
宋时渊问他:“都聊什么了?”
江成书隐瞒了内容,只说:“没什么,只是结婚的一些细节。”
宋时渊冷笑一声。
就在江成书以为这次谈话要结束时,宋时渊却示意司机升起隔板。
转身,他用力箍住江成书的下巴说:“我怎么想也想不出你和一个女人。”
江成书说:“我也想象不出。”
宋时渊靠近他。
“宋时渊,我要结婚了。”
宋时渊轻蔑地说:“那又怎么样?”
江成书求饶说:“求求你放过我。”
即便听到软话儿,宋时渊却没有任何的反应,他摆明了就是不肯放过他。
佟言抱膝坐在床上发呆,她在想那个叫宋时渊的老男人,在这之前,她只见过宋时渊一面,但是她对他的印象并不好。
江成书之前在她心中的形象,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从前那个儒雅稳重的江成书不见了,还有在餐桌上那个男人出现时,他看自己的眼神非常恐怖,让她透不过气,无端的心慌。
还有江成书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听不懂,这一切好像深渊里的谜题。
晚饭后,佟家客厅里,佟家二老和佟言,三人面色凝重。
佟父是市里高等法院的法官,佟母是三甲医院的妇产科主任,他们对女儿管教很严。
他们尽心尽力的,担负起父母的责任,他们也把女儿教育的温柔有礼,懂事上进。
佟言成年之后,他们更加谨慎,教她女孩子在外要自尊自爱,并且每晚设有九点的门禁。
和江成书的事情,佟言没敢和父母说,但是这么大的事儿,早就传的满城风雨。
-----老佟家的女儿还没结婚,就被人搞大了肚子。
这件事对他们来说,是晴天霹雳,但是他们现在不得不接受女儿要和肚子里孩子的父亲结婚这个事实。
佟母小心翼翼的问:“今天谈的怎么样?”
佟言说:“他答应会结婚。”
佟父气愤的说:“什么叫他答应会结婚?难不成是我们逼他吗?”
佟言哭喊道:“是我灌醉他的,他其实并不喜欢我。”
佟父抬手就要打,被佟母拦了下来。佟父戟指怒目的说
:“这个婚你不能结。”
佟言的哭声凄厉:“爸。”
佟母低声劝着丈夫说:“你先进去吧,我和女儿聊一聊。”
五十多岁的男人,在公职系统兢兢业业干了一辈子,工作上没出过任何纰漏,没想到老了会出这种家丑,佟父甩手,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看管这个不争气的女儿。
佟母问女儿:“你说是你灌醉了才有了这个孩子?”
佟言点头。
她看过那张b超单,于是坐近一点拉着女儿的手说:“你跟妈妈说实话,那张单子是怎么来的。”
那张b超单她当时就觉得很眼熟,是她的一个有妊娠高血压的病人的。
佟言抬起头,眼睛红肿的看着母亲说:“妈妈,我喜欢他,无论如何,我都要和他结婚。”
佟母痛心,用手狠狠的戳女儿的额头:“你糊涂啊。”
这天,蛋糕店的生意很好,傍晚,蒋晴在擦拭沾了灰尘和手印的展示柜,蒋文在旁边桌子上算账。
不一会,江成书推门进来,走到蒋文身边,凑近说:“蒋总,今天赚了多少钱?”
蒋文抬头笑盈盈地说:“你都多久没来了?”
江成书说:“这不就来了吗?”
江成书脸上还贴着创可贴,蒋文的笑容僵在脸上,问他:“你脸怎么了?”
“小事情。”江成书摸了摸脸。
蒋文低头继续按着计算器:“最近生意很好,我算着可能用不了两年,我就能和张洁去看房子了,但是最近总是有点不安心,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江成书坐在蒋文对面,手指在腿上搅着,笑着说:“确实有事情。”
蒋文看他样子不太对劲,表情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我要结婚了。”
蒋文被刚喝进去的水呛了一口,拳头抵在嘴边,好一阵咳嗽,问他说:“你是跟我开玩笑,还是来真的?”
于是江成书慢条斯理的把他和佟言要结婚的事情,以蒋文能够接受的方式叙述了一遍,当然隐瞒了佟言怀孕这件事。
蒋文老大不高兴的瞪眼睛:“你小子有这么个人,都要结婚了才说,你把我当朋友了吗,是不是婚礼我也不用去了,正好礼钱也省了。”
江成书装作委屈流泪的样子,怪他气量小。
两人闲聊了几句,张洁从门口进来。她对江成书客气一笑,两人并不熟。
蒋文和张洁是青梅竹马,从一个小县城里一起考到了这个沿海城市,两人不在同一个大学,但感情很好。大学时,张洁来找他,他都会刻意避开江成书,江成书的外貌气质过于出挑,他不得不私心防着点。
不过后来有一次他问张洁,觉得江成书帅不帅,张洁当时小女人的靠在他肩膀上说,我没细看过,在我眼里,全世界就你最帅,宇宙无敌的帅。
江成书不经意的打量了一眼张洁,比刚认识时成熟干练了很多,她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对穿衣打扮有要求。
蒋文不好意思的小声对他说:“今天约了女朋友,她好不容易有时间,兄弟就不陪你了。”
江成成笑着踢了他一脚。那边张洁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转身很抱歉的看着蒋文说:“不好意思,今天可能又去不了,老板那边有一个订单催的紧。”
蒋文脸上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便刻意堆砌笑容说:“没事,这个电影公映时间挺长的,我们过两天再去,你忙你的。”
张洁收好手机,拎起贝壳包,转身走出了蛋糕店。
江成书看着张洁离开,转身对蒋文说:“工作忙也是好事。”
蒋文面无表情,恍若未闻,手里算账的白纸被他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