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母亲（二）
十一年前，静安县，这里是离望星镇最近的城市。
九月十四号，深夜，这是一个漆黑的夜晚。
此时的天空中，无尽的黑云笼罩，似预示着什么一般，大雨磅礴而下，雨水中夹杂着电闪雷鸣的声音。
静安县，一家人民医院内，一群人心急如焚的站在一间病房前。
其中是一对中年夫妻，以及三个青年男子。
中年夫妻正是沐辰父母，沐深和王施施，而其余的三名青年男子，正是沐辰，顾清河和牛有才。
沐深坐走廊的座椅上，却也难掩心中的不安，拿在手中的烟斗，不时的敲打着，王施施则是坐在一旁，轻声安抚，只是面上却满是担忧。
沐辰则是在病房前，听着病房内不断的嘶喊声，焦躁不安，来回的走动着，想以此来缓解心中的不安。
牛有才和顾清河则是站在一旁，看着来回走动的沐辰，轻声安慰，示意他不要紧张，不要担心，一定会没事的，只是他们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在心中祈祷，祈祷着一定要母子平安。
不知过去了多久，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不时的传出轰鸣声，而病房内是一个女子痛苦的嘶喊声。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房门缓缓打开，走出的是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
看着从病房内走出的医生，所有人都快速奔至医生的身旁，期盼的望着他，希望能听到一些好消息。
只是医生却面色沉重的巡视着众人，轻声询问道：“谁是产妇的丈夫？”
“我是…我是…”沐辰连忙快步奔至医生身前，期盼的望向他。
只是医生的话语却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劈在了所有人身上。
“产妇腹中的胎儿过大，而且胎位不正，极有可能发生难产，所以…”
“希望你们能够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沐辰听着，近乎呆滞的站在原地，随后又伸手紧紧的抓住医生的手，恳求的说道：“医生，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妻子和孩子，求求你…”说到最后，沐辰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能做什么 ，只能把所有希望寄托于医生身上，相信医生，也相信他的妻子，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医生轻轻拍了拍沐辰的肩膀，稳定着沐辰的情绪，安慰着说道：“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全力的，不过你最好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说着医生便转身离去，只留下近乎呆滞的一群人，所有人都焦躁不安的站在门外，沉默不语。
九月十五日，凌晨四点，大雨还在下着，只是病房内的嘶喊声却弱了下来。
不久，一个医生便从病房内走了出来，沐辰见状连忙冲上前去，颤抖的问道：“医生…我妻子她怎么样了？”
其他人也都紧张的看着医生，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只是医生却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说着又微微抬头，“产妇现在大出血，如果再拖下去的话，两个极有可能都保不住，所以…” 说着医生又看向了沐辰，问着一个沉重的问题，：“保大还是保小？”
只是面对医生的问题，沐辰却连连的向后退去，不断的摇着头，低喃着：“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直至最后退无可退，无力的跌坐座椅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他。
不知过去了多久，沐辰无力坐在座椅上，看着周围的眼光，似才认清了现实一般，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做着这个艰难的抉择。
又不知过去了多久，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缓缓睁开眼睛，呆滞的注视着走廊的天花板，绝望的说道：“保大…”只是泪水却不自觉流出，一滴接着一滴，滑落在地上。
听着沐辰的回答，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沉默不语，没有人责怪他，没有人劝解，也没有人阻拦，更没有人知道该如何抉择，毕竟做出这个选择时，也需要极大的勇气。
沐深和王施施则是偷偷抹着眼角，伤心欲绝。而顾清河和牛有田此时已经握紧了拳头，似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一般，没有人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可这就是现实…
是啊，这就是现实…
病房内，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看着走进来的医生，无力的问道：“医生…能告诉我他的选择嘛？”
医生看着病床上虚弱的女子，微红着眼，轻声说道：“保大…”
“我就知道…”说着女子又露出了一抹开心笑容，随后转头看着天花板，伸手放在肚子上轻轻的抚摸着，轻轻说道：“能改嘛？我想保小…”
“可是…”医生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只见女子又继续说道：“我知道，但我可是他的母亲，我想我应该有权利做出自己的选择吧？”
说着又温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他可是我的孩子啊，他还没来得及见一见这个世界，还没有感受到这个世间的美好，而我这个做母亲的，又怎么会舍得让他就这么离开呢？”
说着又露出了一抹笑容，“放心，如果出了事，由我一个人承担…”
随后又看向了医生，恳求的说道：“求求你了，医生…”
看着女子的眼神，医生不由得握紧了双手，不忍的说道：“你可要想清楚，如果保小的话，你极大可能会死，所以你还是要保小嘛？”
“我知道…但是只要他能够平安，只要能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女子微笑的说着。
看着女子那坚定的眼神，医生最终无奈道：“好…不过过程可能会有点痛苦，所以你一定要忍住…”
女子却目光坚定的说道：“为了他，我一定可以…”
……
（其实这一章并没有写出他的痛苦，唉，只能说词到用时方恨少吧，看来我要买一本词语字典好好看一下了，想表达的意思却写不出来，唉，难受…）